第四百三十六章 保護欲
徐栩栩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一層,祁選那邊瞞得緊實,但是隻要花點時間,想查的話還是能查到的。
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對一件事這麽上心,自從媽媽去世之後,他對於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他用x這個代號去做業餘的私家偵探,就是想讓自己的好奇心重新燃起,保留對這世界的熱情,可是效果也不甚明顯。
顧溫晚,卻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還有,保護欲……
可能是因為她和媽媽過於相似的經曆,但真的僅僅如此嗎?
徐栩栩有些迷糊了,大約是因為夜已經深了吧。他打開車窗,想吹吹風,讓自己的頭腦清醒點。
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是徐熙熙打來的,她在電話那頭急得不行,“哥,我閨蜜想去參加顧燦朝的追悼會,你能幫忙想想辦法嗎?”
徐栩栩和徐熙熙雖然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但是關係還不錯,可能都是認清渣爹真麵目,所以對於彼此的媽都很同情吧。
徐栩栩“嗯”了一聲,沒有立刻同意,隻說:“我想想辦法。”
“謝謝哥。”聽出來他哥似乎在車裏,又問,“你在哪兒?要不你順便來接我一趟?”
徐栩栩便問了她的位置,然後開車過去了。
那是一個酒吧,他到了之後就皺了皺眉,徐熙熙才多大,竟然敢來泡吧了。
打了電話之後,很快她就拖著一個姑娘出來了,那姑娘瘦瘦小小,但很秀氣,已經喝的爛醉如泥,徐熙熙示意徐栩栩過去幫忙,然後兩人一起把這姑娘弄到車後座上。
徐栩栩從後視鏡裏打量著這陌生姑娘,“她誰?”
剛剛搬醉鬼消耗了太多體力的徐熙熙喘勻了氣,才道:“就是我說的暗戀顧燦朝那閨蜜啊,周小孜。”
徐栩栩“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卻在後視鏡裏看了她好幾眼。
徐熙熙發現他的異常,立刻摟緊了周小孜,“你可不要趁虛而入。”
徐栩栩覺得好笑,“放心吧,我對小丫頭沒有興趣。”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先送周小孜回家,徐栩栩在扶她下車的時候往她的口袋裏塞了一張名片,上麵寫著想去顧燦朝的追悼會找他,然後才跟徐熙熙一起回家。
徐熙熙坐在副駕上,一身輕鬆,歪著頭好奇的問:“哥,如果你愛的人死了,你會跟她一樣這麽傷心嗎?”
徐栩栩瞪他妹一眼,“你能盼我點好的嗎?”
“我也談過戀愛,但是我想了一下,我的曆任男朋友死了,我都不會傷心成這個樣子,更加不會去買醉,我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真正正去愛一個人。”
徐熙熙似懂非懂,馬上又問:“那你呢?你有真真正正去愛過一個人嗎?”
徐栩栩沉默。他雖然年紀不小,也談過幾場戀愛,但好像正如徐熙熙所說,他也沒有一個想起來會肝腸寸斷的對象。那些女朋友交著,不過是為了應景,就好像端午節該吃粽子,中秋節該吃月餅,長大了,也該交個女朋友,僅此而已。
他沒有回答徐熙熙,徐熙熙也沒有再說話,等他再偏頭看她的時候,這丫頭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徐栩栩笑了笑,把空調開得更暖了些。
第二天中午,他才接到了周小孜的電話,許是這姑娘宿醉剛醒,否則她應該早就打過來了。
“你是徐熙熙的哥哥嗎?”
“我是。”徐栩栩淡定的說,“有沒有空見一麵?”
“當然有!”隻要能去送顧燦朝最後一程,周小孜千山萬水也要趕過去見這一麵。
但是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艱難,徐栩栩約了她在一家小咖啡館見麵。
第一句話問的便是:“你真愛顧燦朝嗎?”
她點頭,這是她第一次情竇初開,是她所有青春初戀的幻想,她對顧燦朝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無法自拔。
徐栩栩又問:“那你願意為了他做一些事情嗎?”
“當然願意!”
“顧燦朝有個姐姐你知道嗎?”
“知道,見過一麵。”就是那次陸心晴帶著顧溫晚去買月餅的那一次。
“她現在被人困在酒店裏,我希望你去幫我看看她什麽情況,你能做得到嗎?”
周小孜難以相信,“怎麽會?她不是陸司爵的太太嗎?誰敢把她困在酒店?”
“具體的你不用知道太多,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安排你去酒店做客房服務,也會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危險。事成之後,別說顧燦朝的追悼會,就算你想要顧燦朝的遺物作為紀念,我想她姐姐也會成全你。”
這對於周小孜實在太有誘惑力了,所以她立馬答應下來。
徐栩栩便把她帶到了酒店,很快就通過了麵試,進入了酒店客房部。她卻很快給徐栩栩傳回話來。
“頂樓套房經理嚴令我們靠近。”
“除了頂樓套房還有別的地方經理嚴令你們靠近嗎?”
“沒有了。”
徐栩栩點頭,那麽顧溫晚應該就在這個套房了,他叮囑徐熙熙,“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就當自己是真的來兼職的大學生,做好手上的事,下一步等我安排。”
“好。”
徐栩栩知道祁選一定派了人明裏暗裏在看著顧溫晚,想要接近她,要麽就是讓這些人信任周小孜,要麽就要先把這些人解決了才行。
這兩條路怎麽想都是獲取信任比較簡單,所以他打算讓周小孜去試試第一條路。
就在徐栩栩精密謀劃的時候,顧溫晚在酒店已經越來越不耐煩,她不想再在這裏跟陸司爵耗下去,他想讓她生還是讓她死,她想請他給她一個痛快。
所以她跟看著她的保鏢說:“我想見陸司爵。”
保鏢搖了搖頭。
“他不願意見我嗎?就說我隻想見他最後一麵,以後永不再見。”
“不是,他現在見不了任何人,他受傷了,他現在在昏迷狀態。”
“受傷?”顧溫晚很意外,“前兩天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保鏢真的十分欽佩顧溫晚的演技,明明是她下的那麽重的手,現在倒裝起若無其事來了。想起祁選說要嚴密保守陸司爵是被顧溫晚刺傷的消息,誰都不能說,心裏默默的盤算顧溫晚到底在不在“誰”的範圍之內,她明明是凶手啊,她為什麽現在會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呢?
見保鏢一直不說話,顧溫晚便說:“算了,既然他不想見我我不勉強,不要再用什麽受傷什麽昏迷做借口,顯得可笑。”
她又走回房間,關上了門。這裏除了不能對外聯係,任何吃穿用度娛樂設施都一應齊全,窗戶外的風景也極好,可她卻覺得暗無天日,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陸司爵受傷的消息能瞞住媒體,但卻瞞不住陸安遠。
陸安遠一心想給新出生的孫子孫女做滿月酒,就打算跟兩夫妻商量一下,如何去辦,可是這兩人卻誰都聯係不上,他便先讓陸心晴去醫院和陸家都看了一下,陸心晴繞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回去跟陸安遠一說,陸安遠便覺得奇怪起來。
他直接給祁選打了電話,問他陸司爵去了哪裏。
祁選按照之前設計好的劇本說:“他現在人在國外。”
“那溫晚呢?”
“她陪著陸先生出國了。”
陸安遠又問:“什麽事情這麽重要,需要一個連月子都沒坐完的女人離開她的孩子陪著她老公一起出國?”
祁選不慌不忙的撒著謊,“南非那邊的金礦出了點事,需要陸先生親自過去打理……”卻忘了對麵的人是陸安遠,曆經波瀾的陸安遠,這點謊話根本就沒法迷惑到他。
果然,陸安遠冷笑了一聲,“南非是嗎?金礦是嗎?陸家的金礦在哪裏我一清二楚,我現在就派人去南非找,如果找不到他們兩,祈助理,我再來找你,到時候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了。”
他的聲音透露著久居高位的威嚴,壓迫感十足,祁選頭大,他幾秒鍾的沉默讓陸安遠趁勝追擊,“祈助理,我是司爵的父親,有什麽事情不能和我說的?就算司爵以後怪你,我也會保你。”
祁選被陸安遠說服,便道:“其實陸先生受了傷,現在在住院。”
陸安遠大驚,“受傷?怎麽受傷的?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在嘉仁。您來了我再和您詳細說。”
陸安遠放下了所有工作安排,立刻讓司機開車去嘉仁,然後到了陸司爵的病房外,推門進去,就見他全身插滿了儀器,正在沉沉睡著。
他滿臉震驚和疑惑,祁選示意他出去談。
在醫院的茶水間,祁選把能說的都說了:“陸先生在電梯裏意外遇襲,索性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昏迷。”
“誰刺傷他的?”
“這個……”是不能說的,祁選便含糊的說,“是個瘋子,已經被我們抓了。”
“瘋子?”陸安遠明顯不信會有這麽巧的事,一個精神發狂的病人剛好就選中了陸司爵做襲擊目標,他身邊那些保鏢難道是吃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