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殺了他
徐栩栩若有所思的看著徐熙熙,“恐怕有人會你那個閨蜜更傷心。”
徐熙熙沒有聽到這句話,已經抓著手機去打電話了。
徐栩栩拿了一份報紙,放到他準備帶去外婆家的東西裏,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顧溫晚這個消息。
他吃完早飯便去了外婆家,因為他在家裏也是坐立難安。
到達外婆家的時候,還不到中飯時間,外婆和顧溫晚都很訝異,他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徐栩栩算是解釋,“我太饞了,所以一早就買好了食材,想著放久了就不新鮮了,於是就送過來了。”
顧溫晚點頭笑道:“好,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她看著他把雞鴨魚肉海鮮一樣一樣從包裏拿出來,然後盤算著 除了他點的那幾個菜,還能做點什麽。
徐栩栩突然問:“你還有什麽親人嗎?”
顧溫晚誠實回答:“我還有一個弟弟,他還在上學,我不太想讓他知道的事,免得學業分心。”
“你跟你弟弟關係好像很好?”
“那當然了,我們現在是彼此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
徐栩栩便決定要把消息告訴她,她在外婆這裏,報紙電視都是沒的看的,唯一可以知道消息來源的就是他塞在包裏隔層裏的那張報紙。
所以他故意走遠了一點,一邊洗手一邊指使她幹活,“我記得包裏還有一包花菇沒拿出來,你去拿吧。”
顧溫晚不疑有他,伸手便去包裏掏,可是並沒有摸到什麽花菇,就奇怪的問:“花菇在哪兒啊?”
“可能在夾層,你再仔細找找。”
顧溫晚的手伸進夾層,就隻摸到了一張紙質的東西,她先掏了出來,然後再仔細翻了翻,確定什麽都沒有。
徐栩栩走了回來,看見報紙已經在顧溫晚手邊,就說:“唔,那可能是家裏傭人忘了放進去吧。”
顧溫晚便說:“沒有也不要緊,今天的食材做滿漢全席都夠了。”
她壓根沒有注意到那張報紙,就去處理羊腿了。
徐栩栩皺了皺眉,顧溫晚到現在都沒有跟他表明身份,他也不想讓她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把報紙塞到她的眼皮子底下讓她看,那樣就全暴露了。
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報紙撞到地上,然後“哎呀”一聲,顧溫晚回過頭來,幫他把報紙撿了起來,然後還是一眼都沒看就放到了一邊。
徐栩栩苦惱,如果他再碰掉一回報紙就顯得太刻意了吧。
……
同一時間,陸司爵也是坐立難安,訃告發出去已經好幾個小時,可是他的手機沒有任何動靜,醫院也沒有任何顧溫晚回來的跡象。
難不成她對顧燦朝都已經不在乎了嗎?
不,不可能。顧溫晚就算會拋下他,拋下孩子,但絕對不會連顧燦朝的死訊都置之不理。
還是她沒有看到訃告?
如果她看不到的話,她現在會是在哪裏?鄉下?山村裏?
陸司爵突然有了找她的思路,然後吩咐了下去,讓人去偏僻的鄉下和山村去找顧溫晚,越偏僻越落後越好。
……
徐栩栩這邊眼睜睜看著顧溫晚做好了一盤紅燜羊腿,又做了一盤白切雞,還是沒有任何去看那份報紙的意思。
他隻好假裝無聊,自己拿起那份報紙看了起來,然後突然就“咦”了一聲,“這個顧燦朝,好像是我妹妹同學。”
顧燦朝?聽到這個名字,忙著切菜的顧溫晚立馬就回過頭來。
徐栩栩麵色大變,“他……他怎麽去世了?”
顧溫晚手上的菜刀“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差點砸到了她的腳,她飛奔過來,搶走了徐栩栩手上的報紙。
短短幾行字,看的她如同靈魂被人震碎,她不相信這是真的,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燦朝明明在越南,他好好的,前幾天她還跟他通過電話,他怎麽會死!
顧溫晚手忙腳亂的拆下圍裙,滿臉慌張,“栩栩,對不起,我有事,想去趟城裏,你能送我回去嗎?”
徐栩栩自然同意。
上了車,顧溫晚便借了徐栩栩的手機,立馬撥通了顧燦朝的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一切聽起來都很正常,她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定是報紙出錯了,一定是報紙出錯了……燦朝不會有事,燦朝怎麽可能會死呢,他還那麽年輕,他風華正茂,他是顧家未來的希望,他怎麽會死呢……
電話在響了很多聲之後,終於傳來了接通的聲音。
顧溫晚喜極而泣,熱淚盈眶,“你終於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顧溫晚是吧?很抱歉,我不是燦朝。”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何樂琪的聲音。她冷冷淡淡,像是一個站在深淵裏的魔鬼。
顧溫晚愣了愣,“你……你怎麽會拿著他的手機?”
“我想你已經看到了訃告,燦朝已經死了,如果你想知道他死因和遺言的話,就來找我。”何樂琪無論如何也想搶在陸司爵之前先見到她,然後才有機會繼續挑撥他們兩之間的關係,反正聶之川給她的藥丸,她還有沒用完的。
顧溫晚忙問:“你現在在哪?”
“在我們的公寓。”
顧溫晚連忙給徐栩栩報了個地址,徐栩栩什麽都沒問,以最快車速將她送到了目的地,但他沒有離開,反而是把車子停在了樓下,靜靜觀察著這棟樓。
顧溫晚上樓之後,很快就有監視何樂琪的人給陸司爵匯報了消息,陸司爵聽說顧溫晚出現,立馬拿了車鑰匙便朝這邊趕。
何樂琪給顧溫晚開門,然後給她倒了杯水,看著顧溫晚喝下,才說:“顧燦朝是死在陸司爵手上的。”
藥效還沒有開始發揮作用,所以顧溫晚此時還有理智,她不相信,“怎麽會?燦朝不是在越南嗎?陸司爵跟他無冤無仇怎麽會殺他?”
“其實不算陸司爵殺了他,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何樂琪冷靜的的撒謊,“顧燦朝聽說你的事情之後,從越南跑了回來,然後去找陸司爵質問為什麽要傷害你,陸司爵不想理他,他便拿著一把刀想要和陸司爵拚命,兩人推打之間,顧燦朝不小心就掉入了遊泳池,然後就溺死了。”
顧溫晚拚命搖頭,“陸司爵不可能見死不救。”
“他為什麽不可能?是顧燦朝先攻擊他的!難道要把顧燦朝救起來然後再殺他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陸司爵當然也一樣。再說了,顧燦朝的命本來就是陸司爵救回來的,如果不是他送他去米國治療,你以為植物人有那麽容易醒嗎?誰知道他反而恩將仇報!陸司爵的心能不冷嗎?”何樂琪冷冷的笑,“從前他心裏有你,對顧燦朝自然是百般容忍,可是現在,他厭惡極了你,你覺得他還會愛屋及烏嗎?”
顧溫晚覺得心痛極了,像是被人放在了絞肉機裏,上下左右有無數把刀深深捅著她的心,她快要崩潰了。
她捂住了頭,感覺頭也好痛好痛。這世界怎麽了?怎麽一直在旋轉?怎麽好像變得顛倒了?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傻子,為什麽會聽信陸司爵的話,為什麽會嫁給他,為什麽會傻乎乎的跟他在一起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如果不是她被他蠱惑,相信他真的愛她,她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就更不會連燦朝都失去了。
燦朝,她的弟弟,她唯一的親人,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他最愛的女人,知道他死了之後,若無其事冷漠至極,他最想要維護的姐姐,卻是間接害死她的凶手……
顧溫晚感覺自己的頭要炸開了,她像發了瘋一樣拿起東西就砸,砸的整間屋子一片狼藉。
何樂琪靜靜的看著她砸東西,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如果顧溫晚真的因此瘋了,倒是能省得她接下來動手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告訴肚子裏的孩子不要怕,因為那個醜陋的瘋女人馬上就會永遠消失。
何樂琪估摸著陸司爵快到了,就對顧溫晚說:“你要恨,該去恨陸司爵,這個地方是屬於燦朝的,你不應該毀了這裏,你至少該給自己留個念想吧。”
她希望顧溫晚能在此徹底跟陸司爵決裂,以顧溫晚現在吃了藥的狀態,陸司爵說什麽她都不會聽。
顧溫晚聽到陸司爵的名字,忽然就衝去了廚房,然後拿著一把尖尖的剔骨刀跑了出來。
何樂琪嚇了一跳,“你……你想幹什麽?”
她卻沒有要動她的意思,笑得十分猙獰,“你說的沒錯,我要恨的應該是陸司爵,要報複的也應該是陸司爵,我現在就去殺了他!殺了他!”
何樂琪慌了,她並沒有想讓顧溫晚去傷害陸司爵,顧溫晚現在這個狀態,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如果真的殺了陸司爵那就糟糕了!
她想追上她,可是輪椅哪有人走的快。
所以顧溫晚跑出去之後,她追上去,隻看見她已經到了電梯邊。
電梯“叮咚”一聲,剛好停在了這一樓,電梯門打開,裏麵站著的正正是滿臉焦急的陸司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