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她死了
顧燦朝奇怪的看著顧溫晚,“好像從一開始我說想去米國你就一直在阻止我,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你為什麽不想讓我去米國?”
“我……我……”顧溫晚吞吞吐吐,神情十分不自然。
顧燦朝起了疑心,抓著顧溫晚的胳膊追問道:“姐,白澍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訴我啊,你知道什麽你就告訴我啊!”
顧溫晚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幸好這時候謝宛如她們進來了。
謝宛如笑著問:“你們姐弟兩這是在幹什麽?特殊的慶祝方式嗎?”她不動聲色的把顧燦朝的手從顧溫晚的胳膊上拿下去,“就算高興,也不能抓的這麽緊,孕婦都是很脆弱的。”
顧燦朝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有些尷尬的往後退了退,“對不起。”
顧溫晚搖了搖頭,“沒事。”
一聽到謝宛如來了,陸星辰便從樓上飛跑下來,推著謝彤彤的童車要帶她出去玩,謝宛如便對顧燦朝說:“燦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跟他們一起去?他們兩都是孩子,我不太放心。”
顧燦朝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可也知道謝宛如在這裏,他已經問不成了,便點了點頭,隨著陸星辰一起出去了。
謝宛如看著有些失神的顧溫晚,“你們到底怎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燦朝那麽失控的樣子。”
顧溫晚臉色蒼白,“你還記得我之前的助理白澍嗎?”
謝宛如扶著她去沙發處坐下,“記得,後來失蹤了不是嗎?”
“燦朝喜歡她,想去米國找她。可是,她已經死了。”
謝宛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死了?”
“車禍。幾個月前的事了。”顧溫晚深深的歎了口氣,“當時我害怕會影響燦朝備考的心情,就沒有告訴他真相,隻是說等他考試結束會送他去米國找她。後來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沒想到,燦朝竟然一直都在準備去米國的事。”
“那就現在告訴他吧,他總要麵對這一切。”
“可是我說不出口……”顧溫晚閉上眼睛,心裏糾結,“我沒有勇氣告訴他我騙了他。在他心裏一直都很信任我,我不想成為一個滿口謊言的姐姐。”
謝宛如表示可以理解她,抓著她的手,想給她一點點安慰,“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本來想跟他一起去米國,然後找私家偵探,模糊掉白澍死訊的準確時間,然後假裝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可是你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遠途跋涉吧。”
“所以我希望他能推遲去米國的計劃,可剛剛提出來,他就察覺到不對勁,開始追問我。我想我瞞不住了。”顧溫晚手撐著頭,難過的說,“他肯定已經猜到我騙了他了。”
“你也別這麽想,你騙他也是為了他好,而且就算他早幾個月知道白澍的死訊又能怎樣?沒有人有辦法讓死者複活。”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烤的羊腿應該快好了,我過去看看。”
顧溫晚收拾起滿腹心思,換了一張笑臉,客人是她邀請來的,她總不能讓客人跟著她一起發愁。
這頓飯吃的十分別扭,雖說是為了慶祝顧燦朝被錄取的慶功宴,但是作為主角的顧燦朝臉上卻並不太高興。
顧溫晚神情也有幾分不自然。
後到的陸心晴對此一無所知,端著酒杯祝賀顧燦朝:“恭喜你啦,這麽久的苦日子沒有白熬,有沒有暢銷怎麽度過美妙的大學時光?”
顧燦朝與她碰了碰,熱情卻不是很高漲,敷衍的回答:“按部就班學習。”
“就不想談談戀愛什麽的嗎?”
顧燦朝聞言,立刻抬頭,深深的看了顧溫晚一眼,“隻怕有些人不願意我談戀愛。”
陸心晴順著他的眼光望了過去,笑道:“怎麽可能呢,晚晚可不是那種專製的姐姐。”
顧燦朝一粒粒吃著餐盤裏的鬆仁玉米,不置可否。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陸心晴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
謝宛如忙出來救場,“心晴,你和楚子赫的婚禮定在什麽時候?”
“等他下部戲拍完吧,他這一年檔期排的都很滿,他又想好好的策劃一下婚禮,所以不著急。”一說起楚子赫,陸心晴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戀愛中女人的小嬌羞,“你也別隻說我啊,你和嶽哥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行?”
“我們不打算辦婚禮,等過段時間挑個日子,領個證就好。”
陸心晴馬上就敏感的問:“是你們都不想辦,還是你不想辦?”
謝宛如被看穿,放下筷子,淡笑,“我比你們年紀長一點,對於儀式感這種事看的已經很淡,婚禮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形式,我不想為婚禮所累。”
陸心晴點了點頭,沒有再勸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謝宛如這樣決定也並沒有錯。
顧溫晚卻略帶惋惜的看了她一眼,知道謝宛如一定還是對於婚姻有心理陰影,才會選擇以最低調的方式開始第二段婚姻。
無論男女,在婚姻裏都不可以行差踏錯,否則就是一輩子過不去的坎。
她之前也不過是抱著這個想法去勸告了一下顧燦朝,怎麽就被他認定她是要阻止他談戀愛呢?
就因為白澍,他對她的誤解就這麽深?
客人散盡之後,顧燦朝卻借口要陪陸星辰玩遊戲留了下來,顧溫晚知道他今天必須要個答案不可了。
於是便靜靜的坐在客廳等,果不其然,二十分鍾之後,顧燦朝便從遊戲室出來了。
“姐姐,我想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坐。”顧溫晚吩咐傭人去泡了一壺普洱過來,“剛吃完飯,喝點茶消消食。”
顧燦朝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切不可在事實不明的情況下就跟姐姐鬧起來,畢竟姐姐還懷著孕。
所以就接過了那杯茶,放在手裏轉著圈子。
“姐姐,我想知道白澍在米國究竟怎樣?”
“我不知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撒謊嗎?”
“燦朝,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想跟你一起去米國找她,但是你又不肯等到寒假。”
顧燦朝深深歎了口氣,“姐,你知道嗎,你從小就不會撒謊,你每次撒謊你的眼睛都不敢看別人,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顧溫晚久久沉默,難以啟齒。
顧燦朝試探著問:“她在米國是不是出事了?”
顧溫晚還是沒有回答。
“她嫁給了別人?”
顧溫晚搖頭。
顧燦朝急了,“她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你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就是不肯讓我自己去找她!”
顧溫晚被他逼得像是縮到牆角的寵物,渾身都在顫栗。
顧燦朝憤怒的說:“我真討厭你這副樣子,你什麽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可你哪次是真的為我好了!你這是自私!你喜歡我能順著你的想法去度過我的一生!可我是人我不是機器,你沒有權利替我做任何決定!你聽好了,如果你今天不告訴我白澍在米國的情況,我就再也不會來找你,我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姐!”
顧溫晚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他,他說他要不認她?他竟然說他要不認她?他們是在這個世上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啊!
顧燦朝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了,剛剛太過著急生氣,所以沒有經過大腦,現在看到姐姐受傷的表情自己的心也痛了起來,正想走到姐姐身邊去道歉,卻被一個人大力扯住後衣領,狠狠的扔到了一邊。
他站穩之後,就看見了一張怒氣騰騰的臉,是陸司爵回來了。
陸司爵剛剛一進門就聽見他在逼問顧溫晚,心裏已經十分不痛快,現在看到他步步逼近顧溫晚,以為他還要給顧溫晚施壓,便怒不可遏的衝了過來。
“顧燦朝!你想知道白澍的事是嗎!我告訴你!她已經死了,她幾個月之前就已經死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她一麵了!她不過是個不喜歡你的女人,你卻要為了她跟你姐姐翻臉!你覺得你這樣還能算個人嗎!”
顧溫晚著急的站起來,想要阻止他,“司爵……”一時沒站穩,差點摔倒。
陸司爵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她,“燦朝是個大人了,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他遲早都會知道。”
顧燦朝不敢相信的看著陸司爵,“你說什麽?你說白澍死了?”
陸司爵居高臨下,清晰明了的跟他說:“對!沒錯!她死了!她到米國沒有多久就出了車禍,沒有救回來。你姐姐一直不想告訴你,是怕你傷心,你卻曲解她的好意,你不配做她的弟弟。”
“不……不……”顧燦朝連連後退,指著顧溫晚說,“你不想讓我去追她你可以編更多更好的理由,你怎麽選了一個最荒誕的來騙我!她怎麽可能會死!她那麽謹慎的一個人!開車從來都不會超速的人!她怎麽會車禍死掉!”
“信不信由你。”陸司爵傲慢的說,“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馬上派人帶你去米國,看看她的墓碑。”
顧燦朝憤怒的衝到陸司爵麵前,雙眼通紅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