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賣了
這個人的感覺好熟悉,身高一致,那撥開孩子的傲嬌氣質也一致。
可是,怎麽可能是他呢。
他怎麽會來跳出這種滑稽的舞蹈呢?
陸司爵不敢相信,手按著頭套就要掀起來,卻被笨鴨子摁住了手。
簡悅寧已經認出了陸司爵,立馬在旁邊拉上了床簾,免得暴露他們的身份。
陸星辰疑惑的喊了一聲:“霸霸?”
笨鴨子沒有說話。
陸星辰把手收了回來,然後定定的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笨鴨子說:“我專程來看你的。”
他的聲音隔著厚厚的頭套傳了過來,像是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陸星辰越發不敢確認,就說:“既然來看我的,就把頭套摘了吧。”
笨鴨子卻搖了搖頭,“不可以。”
“為什麽?”
“因為人還沒有到齊。”
笨鴨子話音剛落,顧溫晚便掀開床簾走了進來,看見床上撲倒著一個龐然大悟,先是驚了驚,然後迅速走到陸星辰身邊,想要護住他。
“這……這人怎麽還沒走?”顧溫晚倒是知道剛剛有一群鴨子歌舞隊來兒童病房表演過,可是怎麽會漏掉了一隻呢?
那隻鴨子卻爬了起來,朝她比了個耶的手勢,然後忽然就取下了自己的頭套。
頭套底下是一張顧溫晚和陸星辰都十分熟悉的臉,隻是因為在頭套裏憋的久了,他的頭發已經亂了,臉也憋得通紅,但一雙平常總是冷酷的眼卻盛滿了狡黠。
顧溫晚有點懵。
陸司爵卻走過來,拉住了他們兩的手,“晚晚,星辰,我這個樣子你們喜歡嗎?”
陸星辰看了他一眼,他身上還穿著毛茸茸的鴨子衣,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霸霸,你幹嘛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剛剛說了啊,我是專程來看你的。”陸司爵摸了摸陸星辰的腦袋,“我要是大搖大擺走進來,恐怕會不太好,所以我就想到了這一招,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陸星辰的眼眶微微濕了,沒想到他霸霸竟然肯為了來看他做出這麽有違他原則的事。
他很感動,十分感動。
然而感動的情緒還沒有全部表露出來,就聽見他霸霸說。
“星辰,其實不止我一個人想來看你,晚晚也早就想來看你了。”陸司爵誠懇得不得了,“晚晚一直很內疚上次誤傷了你,所以你能不能原諒她?霸霸向你保證,以後一定會比從前更愛你,會像喜歡晚晚一樣的喜歡你。”
陸星辰的情緒忽然就被澆滅了,一下子就理清了頭緒。
他霸霸搞成這樣來給自己跳舞,就是想向他示好,然後再順勢逼迫他原諒顧溫晚,好回到和和美美的幸福一家。
他霸霸不是為了他才委屈自己,而是為了顧溫晚。
陸星辰的心瞬間就冰涼如水。
他看向顧溫晚,顧溫晚一臉期待的看著他,陸星辰心裏充滿了憤怒和不屑。
可表麵上,卻不想繼續與霸霸為敵,所以就勉強自己說:“我沒有怪過晚晚啊,她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前幾天頭太痛所以有點遷怒她,這幾天我已經想明白了。”
“真的?”陸司爵一臉欣慰的摸著他的臉說,“星辰,你能這樣懂事霸霸真的太高興了。”
陸星辰皮笑肉不笑的說:“嗯,我就是這麽想的。我也想向晚晚道歉,前幾天是我太不懂事了。”
顧溫晚高興的抱住了陸司爵,“小星星,謝謝你能原諒我,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陸星辰的頭靠著她的肚子,近的仿佛可以聽見她肚子裏麵兩個孩子的心跳聲。
他在想,當年他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晚晚懷孕很辛苦,媽媽懷他是不是也很辛苦?
同樣都是懷爸爸的孩子,為什麽顧溫晚能得到萬千寵愛,他媽媽就得被流放異地?
這不公平,這一點都不公平……
他暗暗的握起了小拳頭。
“晚晚,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就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吧,等我回家了,我還要吃你給我做的兔子糕。”
“好!你想吃多少,我給你做多少!”
陸司爵看到這副和諧的畫麵,滿意極了,上去環抱住兩人,感覺心裏無比的踏實,他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等著他和顧溫晚。
……
華茹給認識的媒體圈朋友都散了消息,說手上有陸司爵的大料,幾乎所有人都搖手拒絕,表示不想趟這趟洪水。
她好不容易通過朋友的朋友,找到了一家有興趣的媒體,聽說是個最近剛剛冒出頭的自媒體,兩人約了在醫院附近一家咖啡館見麵。
華茹到達那家咖啡館之後,左右張望了一下,店裏人很少,靠窗的那幾桌都是有伴兒的,隻看見角落裏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窩在沙發裏,似乎在睡覺的樣子。
她便走了過去,試探著問:“你好,請問是章先生嗎?”
那男人“嗯”了一聲,懶懶的坐正了身子,鴨舌帽稍微往上抬了一些,“你手上有陸家的什麽料?”
華茹打量著這男人,他很年輕,皮膚很白,幾乎白到透明,像是長久不見陽光的樣子,她知道最近的世代很多自媒體都是宅在家裏炮製各種各樣的新聞,但想不到他會這樣稚嫩。
她原本的打算就改變了。
她不認為這男人有什麽本事能開創一家她想入職的媒體公司,她隻想撈一筆,不把自己繞進去最好。
於是她坐下,笑了笑說:“不知道章先生可以出什麽價碼呢?”
章先生淡淡的推過來一張支票,“隻要不超過七位數,你隨便填,超過的話可能就要跳票了。”
也就是說,最多可以拿到九百九十九萬。
九百萬對於華茹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比她預料中的要多的多。
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完全不用上班了。
華茹有些激動,但還是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裝作懷疑的樣子揀起那張支票,“這張支票是真的嗎?”
章先生微微挑了挑眉,“我既然能拿得出來,自然是真的,你這樣懷疑我可就沒意思了,而且,你還沒有表現出你的誠意呢。”
華茹眼珠轉了轉,“那不如這樣,我先給你三張照片,你先付我五百萬定金,我們互相都表現一下誠意。”
章先生不置可否,看了華茹幾眼,“我這個人不喜歡那麽麻煩,我信你,我也希望你信我,你現在把所有資料都給我,我包你支票可以兌現,如果你還是磨磨唧唧,我想這筆交易就取消吧。反正沒有陸司爵的料,我還能找別的料爆,而你,除了我不會再有別的選擇。”
他喚侍應過來買單,華茹急了。
這個章先生說的沒錯,她沒有更多的選擇,她除了相信他沒有別的路可以走,時間久了,陸星辰的傷口愈合了,這個料就會爛在她的手裏,一分不值。
她決定賭一把。
孤注一擲的喊住了要走的章先生,“好,我信你。”
她把她在醫院偷拍的照片,和一些陸星辰和華啦啦的聊天錄音全都交了出去,“我希望你能對消息的來源保密。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受到什麽牽累。”
“這個自然。”章先生將那些資料全都收入囊中,卻又道,“我自是不會對外泄露你的身份,但是陸司爵能不能查到,我就不能保證了,你想全身而退,最好還是聰明一點。”
華茹點頭,“這個你放心,我已有計劃。”
章先生便起身離開。
華茹忍不住追著他問:“聽說你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自媒體作者,你怎麽會願意花這麽大筆的價錢去買陸司爵的料?你想做什麽?”
章先生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我想做什麽好像與你無關吧。收好你的錢,閉好你的嘴,足矣。”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華茹突然覺得不寒而栗。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跟剛剛那個窩在沙發裏的病態蒼白稚嫩少年完全不一樣,他變得有攻擊性,變得高深莫測,變得讓華茹突然不敢小看他。
華茹回到醫院之後,很快就給華啦啦辦理了出院,華啦啦依依不舍的和陸星辰告別,兩人還交換了聯係方式。
回家之後,華茹讓華啦啦在家好好呆著,她去了趟銀行,經過了幾十分鍾漫長而煎熬的等待,終於兌現了那張支票,全額九百九十九萬。
她欣喜若狂,當下便定了去米國的頭等艙,然後回家去接華啦啦,不管怎麽說,還是趁風波起來之前離陸司爵遠一點才比較安全。
很快網上便有了消息,某自媒體爆料新任陸夫人虐待陸星辰,將她描述成了一個為了自己孩子的地位想要剪去陸星辰這根枝丫的惡毒陰險女人。
這消息一開始難辨真假,所以擴散的並不多。
而這個時候,陸星辰已經出院了。
他回到了陸家,像往常一樣,跟顧溫晚親昵。
顧溫晚最近在愁著給孩子取小名,因為總是大寶小寶的叫著,被陸司爵說:“這兩個還不知道誰是大誰是小,你這樣叫,誰能知道你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