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回來了
何樂琪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早知道還不如直接摔死,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
陸司爵暗暗歎了口氣,醫生說的沒錯,她現在這樣的心理狀態,沒有辦法放她去任何一個陌生的國家,就算給她配最好的護工和保姆,她還是會像現在一樣哀哀戚戚一蹶不振。
“你聽好了,你不能死,你現在是忠叔忠嬸的女兒,你對他們有養老送終的責任。如果你不想呆在他們身邊連累他們,就跟我回m國。”
“回m國?”何樂琪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不敢置信的說,“我怎麽可能還回的去m國?”
“你現在的身份是何樂琪,幹幹淨淨沒有案底,有什麽回不去的?”
“不不不。”何樂琪瘋狂搖頭,“我不要回去,我不要連累你,求求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我這樣的災星,就不應該有家人和朋友……”
“說什麽傻話!你不是災星!我跟你說過,那些都是巧合和意外。就算你真的是災星,我也不怕,我陸司爵命硬,不怕別人克我。”
“我不回,我不回!”何樂琪用整個生命在拒絕,“如果你讓我回m國,我情願回福利中心。”
“這事就這麽定了,福利中心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去了。我會盡快給你辦回m國的手續。”
陸司爵想了一晚上,這是他最後的決定。
醫生跟他說,何樂琪這樣的情況是創傷後遺症,心理上的創傷比身體上的創傷更大,但隻要有親友的鼓勵,再有專業的心理醫生進行治療,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出來。
所以他決定,接她回m國,暫且住下,等治好了她的心理疾病,再考慮她日後的生活安排。
一切一切,都是他年少輕狂作下的孽,他不可以逃避,不可以撒手不管,隻能帶著這份負罪感,給她更好的人生。
陸司爵走了之後,何樂琪又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這次卻不是在哭,而是笑,是那種近乎癲狂的勝利的笑……
一切果然順著她預想的方向在往前前進。
她就知道,陸司爵因為對她的愧疚心不會扔下她不管,她賭贏了,她終於可以回到m國,終於可以呆在他的身邊,好好為自己打算了。
……
陸司爵帶著何樂琪回國,她不肯,他隻好讓醫生護士把她綁上了飛機,所以直到下飛機,她還在悶悶不樂。
祁選已經安排好了一套郊區別墅,這也是陸司爵的要求,盡量離市區遠一點,離他和顧溫晚遠一點,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跟顧溫晚解釋這件事。
陸司爵推著何樂琪,走貴賓通道進了vip停車場,上車之後對她說:“等下祁選會送你去你的新家,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晚一點過去看你。”
她倔強的把頭別向了一邊,不肯跟他說話。
陸司爵便歎了口氣,“你也別跟我擰著了,回都回來了。”自從強迫她回國之後,她就再沒跟他說一句話。
何樂琪還是一言不發,表情冷漠得像是心如死水的人。
陸司爵隻好作罷,上了另一輛車。
他去了公司,呆了幾十分鍾,就直接回了家。
顧溫晚正在家看她和陸心晴去陪陸星辰參加親子運動會的視頻,陸星辰和陸心晴綁著腿跑兩人三足的比賽,結果一點默契都沒有,在跑道上摔倒之後還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她一邊吃草莓一邊大笑,突然門打開,陸司爵走了進來。
她嚇了一跳,一大顆草莓就整個落入了喉嚨,立馬就被噎得直翻白眼,臉都紅了起來。
陸司爵趕緊跑過來,猛拍了幾下她的後背,將那粒草莓打了出來。
顧溫晚劇烈的咳嗽,“你……你……”她想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陸司爵意會,回答道:“兩小時之前。”
“呼呼呼……”顧溫晚終於把氣息理順了,“回來怎麽不早告訴我,我可以去機場接你啊。”
“怎麽?想我了嗎?”陸司爵慢慢拍著她的背部,曖昧的說。
“話真多,來吃草莓。”顧溫晚叉了一顆草莓送到陸司爵嘴邊。
他卻搖了搖頭,“我不想吃草莓,我想吃你……”
小別勝新婚,他俯身溫柔的吻了下來,然後……
一小時後,顧溫晚紅著一張熱度怎麽都退不下來的臉,連打了他好多下,“討厭討厭討厭,竟然那樣……”
她那小力度拍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陸司爵毫不在意,反而抓住她的小手,又吻了吻她的指尖。
顧溫晚嚇得立馬把手抽了回來,溜下床就跑,“我去看看晚上吃什麽。”
陸司爵看著她狂奔而去的背影,不自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管結婚多久了,他的妻子還是一如當初,保持著第一次的羞澀呢……
吃完晚飯,陸司爵就接到了祁選的電話。
“陸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配了一個護工一個保姆還有一個心理醫生,人員都已到位,但是何小姐不肯吃飯,也不肯見醫生。”
她應該還是在生他的氣吧。陸司爵“嗯”了聲,“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他拿了車鑰匙準備出門,顧溫晚從廚房探出頭來,“我正做芒果千層派呢,你要去哪兒?”
“公司有點事。”
顧溫晚一點懷疑都沒有的說:“那你快去快回,回來正好吃。”
“好。”
從家裏出來,陸司爵心裏卻湧上一陣愧疚,他又對顧溫晚說謊了,之前明明承諾過她再也不會騙她,可現在這算什麽?明知故犯?出爾反爾?
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盡快把何樂琪的事情告訴她。
陸司爵開車趕到別墅的時候,客廳裏站了幾個不知所措的人,都是祁選請過來照顧何樂琪的人。
醫生一看就他來了,就有些慚愧的說:“陸先生,病人的抵觸情緒太強烈了,我沒有辦法說服她。”
“不怪你。”陸司爵淡淡的對保姆說,“給我一碗粥。”
保姆立馬跑去廚房端了一碗出來,“一直在鍋裏熱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