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想不到
“把這兒當做你自己的農莊吧,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紀慎行說完這句話,顧溫晚便沒了聲音,過了很久,她才故意揚著高興的語調說:“我去做飯,你晚上想吃點什麽?”
“都可以,我不挑食。”
紀慎行鬆了口氣,他還以為他剛剛的話過於露骨,引得顧溫晚不高興了呢,也是,怪他太心急,明知道她現在心情不穩,還說這麽曖昧的話,他反複告誡自己,一定要循序漸進才行。
顧溫晚去廚房做飯,笑容一下子就全都消失了。
不知道陸司爵回去了沒有,不知道他看了那封離婚協議沒有,不知道他和白澍在米國都做了什麽……
顧溫晚悲哀的發現,就算現在已經離開m國幾萬公裏,她還是無法徹底將那個人從自己的心中驅除,她還在想著他,想著以前那些甜蜜的承諾,想著在一起快樂的點點滴滴……還有那些無法抹平的傷痛。
……
陸司爵到了葉萌萌的診所,打電話叫他下來,葉萌萌說自己還有幾個病人,讓他等一等。
陸司爵陰沉沉的說:“如果你不馬上下來,我就撤銷我全部的投資。”
葉萌萌跟他相處這麽久,從未見過他如此仗勢欺人的樣子,直覺告訴他一定出了大事,就讓護士把剩下的幾個病人改了預約時間,然後急匆匆的下樓來了。
坐進陸司爵的車裏,就聽見他問:“晚晚在哪裏?”
葉萌萌莫名其妙,“她在哪裏你居然問我?”
“她不見了,而且把燦朝從陸家搬出去才不見的。”
葉萌萌立刻緊張起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前幾天她確實去過我家,當時我不在家,隻有洛洛見到了她。”
陸司爵便立刻發動了車子,“說你家的地址。”
葉萌萌報了個小區的名字,又拿起了電話,聽說寧洛洛正在外麵逛街,就讓她趕緊回家,“你別問了,回來就知道了。”
寧洛洛的車和陸司爵的車幾乎是同時進入小區,幾人正好在電梯碰到。
“陸先生怎麽會來?”寧洛洛朝他身後張望,“晚晚沒來?”
葉萌萌怕陸司爵心情不好會對寧洛洛不禮貌,連忙貼到寧洛洛身邊,隔開她和陸司爵,然後問:“前幾天溫晚來找你都說了些什麽?”
“她說她申請了一個什麽交換研究的項目計劃,可能不久後要出國進修一段時間,拜托我們在她不在的時候照顧照顧燦朝。”寧洛洛瞪大了眼睛,“她不會這麽快就走了吧?”
陸司爵的心快速往下墜,墜得他差點站不穩。
他扶住了牆,努力平複著心情,不讓葉萌萌和寧洛洛看出他的異樣。
可心卻被拉扯得疼痛難忍。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她連燦朝都安排好了,她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他沒想到,那天匆匆一別竟然……
葉萌萌去給醫院和學校都打了電話,確定並沒有什麽交換計劃,顧溫晚隻是請了假。
寧洛洛和葉萌萌交換了一下眼神,全都皺緊了眉頭。
顧溫晚竟然真的不辭而別了?她和陸司爵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大事?
陸司爵慢慢恢複了如常的臉色,向他們告別,“如果她聯係你們了,請告訴我一聲。”
寧洛洛不顧葉萌萌的眼神阻止,直接問道:“你想讓我們當你的友軍,你也該告訴我們到底怎麽了吧?晚晚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她也不是一個刁蠻任性的人,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
陸司爵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後悔,當寧洛洛這樣質問他,他立刻就承認了,“是我不好,是我讓她對我失去了信心……”
寧洛洛立刻就火大了,正要罵他幾句,被葉萌萌拉住了,他淡淡的對陸司爵說:“抱歉陸先生,溫晚是我們的朋友,如果有一天她聯係我們,我們會征詢她的意見再決定通不通知你。”
葉萌萌拉著寧洛洛上了電梯,關上了電梯門,寧洛洛尤不解恨,“你怎麽這麽快就放過他了?我一定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要為晚晚討回公道。”
“洛洛,你淡定一點,當心孩子。”葉萌萌勸她,“溫晚來找你的時候什麽都沒跟你說,說明她不希望這件事鬧大,她不希望我們知道她和陸司爵之間的齟齬,也不希望你去幫她討回公道,所以我們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她聯係我們吧。”
寧洛洛很是不甘心,又氣又擔心,“可是晚晚能去哪兒呢?她怎麽這樣!還有沒有幫我當做最好的朋友了!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葉萌萌隻好使出渾身解數來哄她,她的心情才算勉強好了一些。
……
陸司爵回到車上,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他把頭埋在方形盤上,心亂如麻。
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是陸星辰打過來的。
“霸霸,晚晚出差要到什麽時候才回來啊?為什麽我打她電話也沒有人接?”
陸司爵很不耐煩的說:“不知道。”
陸星辰頓了一下,遲疑著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前兩天我在家裏看到晚晚在偷偷的哭,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是看了感人的電影……”
“星辰,霸霸答應你,一定會把晚晚找回來。”
“原來是真吵架了啊。”陸星辰嫌棄的說,“老陸你可真是的,你怎麽能讓女孩子傷心呢,晚晚對你那麽好,你竟然也不知道讓讓她,我早就說了啊,我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可惜她就是不肯等我長大,偏偏選了你……”
陸司爵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剛放下去,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祁選打來的。
“陸先生,查到陸太太的出境記錄了,她去了米國。”祁選欲言又止,“還有……”
“米國?還有什麽?”
“跟她同一班航班出境的還有……紀慎行。”
陸司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紀慎行前段日子失明了,我想他單獨出行不太可能,所以陸太太大概率是跟他一起走的。”
晚晚竟然是跟紀慎行一起離開的?她到底在幹什麽?
祁選又說:“其實那天紀慎行失明去醫院也是陸太太送的……”他總覺得自己匯報這些消息簡直就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心虛得要命,“聽嘉仁的護士說,那天陸太太和紀慎行出現的時候都很狼狽不堪……”
陸司爵握著手機,有一刹那的恍神。祁選在跟他暗示什麽他不是聽不出來,可他不願意相信,晚晚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晚晚也絕對不會有紀慎行有任何苟且。
前幾天確實是因為他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白澍的身上,忽視了顧溫晚的情緒,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又怎會是這幾天的冷落就可以打敗的呢?
紀慎行受傷一定還有內情,現在知道整件事情發生經過的可能隻有邵恩嘉了。
對,邵恩嘉,去找邵恩嘉。
到了嘉仁醫院,找到邵恩嘉的辦公室,她卻比他還要吃驚,“晚晚跟大神一起去了米國?怪不得大神辦出院都不要我們的醫護人員送他回家,我看他應該是出院之後直接去了機場。”
“他到底怎麽受傷的?”
“具體的我真不知道,晚晚隻跟我說他是從樹上掉了下來,然後磕到了頭,導致了角膜移位。”邵恩嘉想了想又說,“晚晚一直說紀慎行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她陪他去米國也許隻是去治眼睛,你不要胡思亂想。”
陸司爵卻無法不胡思亂想,這些天顧溫晚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她追到了盛家,她因為看到那封白澍發給紀慎行的匿名郵件,懷疑是他發的,所以她懷疑信中所有一切都他做的,然後故意嫁禍給盛芷荷?她因為這樣對他的人品喪失了信心?更加認定是他的人放火燒死了grace?又因為發現他和白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心灰意冷,選擇了離開?
一定是這樣了。
陸司爵真的沒有料到,隻不過因為維護白澍,就讓顧溫晚離開了他。
米國,他要去米國,不管怎樣,他都要把她找出來,是黑是白他都要跟她好好解釋清楚。
他打電話給祁選,“幫我準備去米國的飛機。”
祁選硬著頭皮答應了,心裏想的卻是,您這剛回來又去,公司到底還管不管了?
可他也知道,就算他膽大的問出來,陸司爵八成也會說跟顧溫晚比起來公司算個屁,他還是不要在陸司爵煩躁的時候去踩雷了。
……
顧溫晚陪著紀慎行去醫院又做了一遍檢查,留下了等待角膜的登記表。
時間還早,紀慎行便說去市裏采購一些生活用品,他們住的地方偏僻,買東西不是很方便。
顧溫晚便開著車去了最大的超市,紀慎行因為看不見,所以戴著墨鏡,緊緊的扶著購物籃,然後指點顧溫晚去買東西。
“牙刷多買幾個吧,紙巾也多拿點,反正也沒有保質期。”
“牛奶買個兩盒就夠,蔬菜不用太多,農莊裏有個小菜園。”
“調味品得好好想想,一定要買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