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救贖
她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才是始作俑者,該怎麽辦?怎麽辦?
白澍在被子裏哭喊:“我知道我錯了,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找你們……”
她的聲音在外麵聽起來如悶雷一樣,她說完之後,卻聽見了一個聲音說:“不可能。”
然後是另外一個聲音,“我們每天都會來找你。”
還有個笑著的聲音,“原來你還會怕啊,你不是說你不會怕嗎。”
她拚命捂住了耳朵,“滾,你們都給我滾……”
白澍被這些聲音折磨了一天一夜,精神終於崩潰了,她無意識的給陸司爵撥了電話。
“陸司爵,你不是在找我嗎,你不是想讓我死嗎,快來殺我。”她不想活了,這樣活在恐懼裏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白澍?”陸司爵吃了一驚,她居然敢主動現身,他馬上問道,“你在哪裏?”
“我就在我家,快來殺我,求你了。”
白澍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司爵略一思考,就知道她一定是在盛家,因為她之前住的公寓已經被陸安遠監控了很久,裏麵一直沒人。
他沒有叫任何人,開著車去了盛家,可是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有人來看。
他以前聽盛芷荷說過盛家大門的密碼是她的生日,所以就試著按了按,果然打開了。
自從盛芷荷失蹤之後,他就把她所有的資料背的滾瓜爛熟,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整個盛家一片燈火通明,他上樓,找到盛芷荷的房間,走了進去,裏麵卻沒有人,他一邊喊白澍的名字,一邊到處看,終於聽到浴室有動靜,於是走過去敲了敲門,“白澍?”
門忽然就被人從裏麵拉開,然後一個裹著被子的怪物衝了出來,抱住了他。
“陸司爵,你終於來了,我給你剪刀,你結果了我吧。”
陸司爵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就被塞了一把冰涼的剪刀,他嚇了一跳,忙把剪刀藏到背後,“白澍,你這是怎麽了?我為什麽好好的要殺你?”
白澍睜著一雙疲勞過度猩紅的眼,笑得古怪,“冤有頭債有主,就是我,殺我沒錯的。”
“你到底怎麽了?”陸司爵感覺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不去!”白澍拚命掙紮,不想讓陸司爵控製住她,可是她這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體力上根本耗不過陸司爵,所以筋疲力盡之後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陸司爵想了想,便沒有帶她去仁醫,而是去了一家私人診所,專看精神科的。
醫生給白澍做了檢查之後說:“白小姐應該是因為驚嚇過度變成這個樣子。”
“驚嚇過度?”
“她可能近些日子遭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一時承受不了才這樣,我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
白澍卻醒了過來,一聽說住院就大喊:“不,我不要住院,醫院有好多鬼,我不要。”
陸司爵連忙安慰她,“好好好,我們不住院,我帶你回家。”
醫生便給開了一些鎮定精神的藥物,然後說:“白小姐現在這種狀況,身邊最好不要離開人,她隨時都有可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陸司爵開了一張大額的支票,“這是診金和藥費。”
醫生看著那一串零咋舌,“不用這麽多。”
“多的就當是封口費,我和她來過這裏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
“好的。”就算陸司爵不提,醫生也不敢出去隨便亂說。
“另外把你電話給我一個,以後有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醫生便給了一張名片給陸司爵。
陸司爵帶著打過鎮定劑的白澍回家,她老實多了,一直在睡覺,像隻被遺棄的小貓,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到了她家,陸司爵把她抱到床上,正準備出去打了電話,就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白澍緊緊拽著他的衣角,嘴裏喃喃道:“不要離開我,我怕……”
“你怕什麽?”
“紀美筠、grace、顧安寧……她們都要我償命……”
陸司爵的心裏咯噔一下,白澍這話便證實了,紀美筠的死確實與她有關了。
白澍還在自說自話,“我不該找陸司爵報仇的,我也不知道我會害死這麽多人,如果早知道,我絕對不報仇。”
陸司爵便又是一陣心酸。說到底,還是他害了她,是他害得她對他仇恨滿腔,害得她不擇手段,害得她如今又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殺而心生膽顫。
白澍底子裏還是一個善良的人,紀美筠的事暫且不說,起碼對於grace和顧安寧,她都沒有直接的傷害她們,可她還是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她真的為報仇不顧一切,她不會在乎這些。
陸司爵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額頭汗津津的,便有些心疼,“睡吧,放心,我不會走,我會一直在這裏陪你。”
白澍的呼吸聲便慢慢的均勻了起來,進入了沉穩的夢想。
陸司爵卻在考慮接下來要怎麽做,陸安遠如果知道白澍殺了紀美筠,那他肯定不會放過白澍,可是白澍現在這副樣子,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心裏的煎熬並不比肉體上的煎熬來的好受。
他不能讓陸安遠找到白澍。所以白澍留在這裏的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接下來就由他來照顧白澍,直到她康複起來吧。
陸司爵做好了打算,便趁著白澍熟睡之後去打電話安排工作,就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讓祁選看好公司,有什麽事給他打電話。
祁選好奇的問:“你要去哪裏?你是一直不回公司了嗎?你離開多久?”
“不知道,反正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回去。”
“可是……”祁選還想問更多細節,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他吐了吐舌頭,這是陸司爵不想再繼續話題的意思,他當然也沒有膽量再打過去。
這可就稀奇了,陸司爵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現在又要消失一段時間,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