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準備手術
紀慎行得知陸司爵已經到了米國之後,憤怒的情緒比之前更甚。
他幾次想衝到他的房間,打開窗戶,將他從樓上扔下去,就像他曾經對姐姐做的那些一樣,讓他以牙還牙。
可是他也知道,以他的身體素質單跟陸司爵對抗就已經沒有勝算,更何況他身邊一定會有保鏢。
他跟自己說千萬要淡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思來想去,他主動約陸司爵去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喝咖啡。
陸司爵接到電話覺得很是突兀,“你約我?”
“對,不要叫上溫晚,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好。”
陸司爵下樓,找到了紀慎行,他在昏暗的咖啡廳戴著墨鏡,麵無表情。
“陸司爵,恭喜你。”
陸司爵坐到他對麵,隨便點了杯咖啡,靜默不語,隻是盯著他看。
紀慎行戴著墨鏡就是不想讓陸司爵看清他的情緒,他輕輕笑道:“怎麽?好久不見不認識我了?”
陸司爵搖頭,“我隻是在猜,你要跟我說些什麽。”
“你不是很想知道溫晚那一年失去的記憶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
陸司爵卻舉起了手,“打住,不必了,我已經聯係了全米腦科最好的醫院,今天下午就會帶她去做檢查,如果條件許可的話,我會陪著她做開顱手術,你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紀慎行愕然,“你竟然同意讓人她去開顱?你知道開顱的風險有多大嗎?”
“我知道,但是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將風險降到最低。”
“有這個必要嗎?”
“隻要她願意,我可以陪她做任何事情。”
“如果她有手術並發症,如果她傻了變成一個智商隻有四五歲的孩子呢?”
陸司爵毫不在意,“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如果她失去了更多的記憶連你們的婚姻都不記得了呢?”
陸司爵篤定的說:“我相信就算她不記得我,我還是有辦法讓她再愛上我。”這倒不是一句空話,他確實已經這樣做過一次,而且成功了。
紀慎行覺得不可思議,“瘋了,你們都瘋了,她現在這樣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去冒一生的風險找回短短一年的記憶,這些記憶我都可以告訴她,還不夠嗎?”
“紀慎行,我原本是不怎麽懷疑你的,可現在你的態度卻讓我覺得你別有居心。”陸司爵淡淡的說,“如果你真的是顧溫晚的前男友,你應該會很渴望她能恢複記憶,因為我看得出來,直至今日你還在愛著她,隻有她想起你們的那些過去,你才有機會跟我競爭,從我身邊將她的心贏走。可是連我都同意了讓晚晚去做手術,偏偏你不同意……”
紀慎行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隻有一種可能,她想起來的記憶對你沒有益處,也就是說,你可能一直在騙她,也在騙我,那段回憶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那個樣子,一定是另有乾坤,所以你才害怕她真的會想起來,因為她一旦想起來就會脫離你的精神掌控,而你,也失去了唯一威脅我的資本。”
“嗬……”紀慎行搖頭,輕笑,“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既然你這麽想,那我也不再反對,就讓溫晚去做手術。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溫晚生命中重要的人,所以我們之間的恩怨暫且擱置,在她麵前能不能做到和平相處?”
“我沒問題。我沒你那麽是非不分。我跟你說過無數回,你姐姐的死與我無關,而且她臨死之前我已經打算諒解她……”
“那我跟你說過無數回,我沒有背叛過你,你相信我了嗎?”
陸司爵突然失聲,曾經堅定的某些信念突然之間出現了一絲動搖。
紀慎行站了起來,“算了,我們兩之間的事以後再說,我不希望在溫晚麵前跟你吵架。”
他知道他和陸司爵互相都說服不了彼此,所以就這樣吧。
紀慎行走了之後,陸司爵在咖啡店呆了很久,他腦海裏麵不斷盤旋著紀慎行那句話。
他一直覺得紀慎行偏激,可他是不是也犯了同一個錯誤呢?
紀慎行在當年的事件當中會不會也是無辜,隻是被紀美筠利用了?
隻可惜紀美筠現在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他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去問她,而當年的當事人幾乎都已經命喪,所以這件事想要查清楚根本沒有機會。
就像紀美筠墜樓案一樣,已經快要變成懸案。
顧溫晚跟陸司爵約好下午兩點去醫院,到了點陸司爵還沒有去她的房間找她,她便去了他的房間,摁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她便打電話給他。
陸司爵才突然從過去的沉思中驚醒過來,“對不起我忘了,你來大堂吧,我馬上就到。”
“好。”
顧溫晚一出電梯,就看見了陸司爵,他臉上的表情帶著淡淡的解不開的愁緒,便問他:“你是在想什麽事情嗎?”
“我在想,紀美筠的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顧溫晚一拍腦子,“對哦,我忘了跟你說了,我覺得可以從聶之川的感情生活方麵著手去查查,沒準會有新的收獲。”
陸司爵不解,“為什麽?”
顧溫晚便把之前跟邵恩嘉分析的那一套全都跟陸司爵說了一遍,然後說:“反正現在沒有頭緒,死馬當活馬醫吧。”
陸司爵卻覺得她說的有一定道理,便讓祁選通知國內的老嶽,從這方麵去查查看。
老嶽接到通知,就去翻了聶之川的資料,發現他到現在一點緋聞都沒有,走訪了某些他高中、大學、碩士、博士期間的同學,都說他這個人性格淡漠,很少與人交流,女生更是幾乎沒有,總而言之,他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
可是人又怎麽會沒有感情呢。這不可能。
老嶽便去酒吧跟聶之江聊了聊。
聶之江見聶之川垮台,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感,雖然他也回不到聶家的權利核心了,但是這也算是變相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
“聶之川這個人從小就是個書呆子,喜歡他的女孩子倒是不少,但是他動心的,好像沒有。”
“是不是他隱藏的比較深?”
聶之江叼著煙搖頭,“不可能,他在從政之前一天二十個小時都在實驗室,怎麽可能談戀愛。”
老嶽又問:“他會不會心裏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因為得不到才會淡情淡欲?”
聶之江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認真思考了一會,“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從小性格就很古怪,不愛說話,他的心事沒人猜得到。”
“你再好好想想?”
聶之江不耐煩起來,“你說要幫我查思瞳的死因,到現在都沒有查到,有功夫在這裏打聽聶之川的風流韻事,不如把欠我的承諾給兌現了好嗎?”
老嶽便見好就收的說:“薄思瞳的事我已經有眉目了,但現在還缺少證據佐證,所以要再等等才能向你報告。”
聶之江長長的歎了口氣,“唉……”
如果早知道思瞳會死,他就算拚著她恨他一輩子也不要離婚,起碼她還能活得好好的,還真的能像視頻裏那樣,愜意的澆著花,快樂的跟狗狗玩耍。
隻可惜人生沒有回頭路。
老嶽從聶之江的情深難抑和懺悔懊惱裏突然有了個新思路,聶之川會不會也是深深愛著一個死去的女人,所以才會對世間別的女子不屑一顧?
他決定去排查跟聶之川有過接觸但已經不在人世的年紀合適的女人。
老嶽緊鑼密鼓調查聶之川的時候,顧溫晚和陸司爵已經到了醫院,做完了全套檢查之後。
醫生說:“我們是不建議做這個手術的,理由跟之前你們去的醫院的醫生所說的一樣,這個血塊並沒有壓迫神經,也沒有病變的趨勢,你的生活沒有受到一點點的影響,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去管。”
“可如果我們十分想做呢?”
“那我們可以幫你做,隻不過也要提醒你們,開顱手術的風險很高,並發症也非常的多,你們既然想做,就要有承受壞結果的心理壓力。”
顧溫晚握緊了陸司爵的手,堅定的說:“請您幫我預約手術時間,越快越好。”
“好的。”醫生讓護士查了一下他的日程表,然後說,“最快的手術時間在後天下午四點鍾,沒有問題的話就跟護士去辦入院手續。”
陸司爵驚訝的問:“現在就要入院嗎?是不是有點倉促?”
“先辦手續,明天下午四點之前入院就可以了。不要超過四點,手術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檢查要做。”
“明白了。”
陸司爵和顧溫晚從醫院出來,沒有上車,肩並肩走了很長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顧溫晚雖然不怕做手術,但是她卻害怕手術後的一切,她如果想起來紀慎行,她要怎麽辦。
陸司爵心裏也在想同樣的事情,如果紀慎行沒有撒謊,那一年他們真的在一起,顧溫晚真的生了一個他的孩子,她會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