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騙子
忽然陸司爵腦海裏麵閃現過一件事……
她……該不會……是要……
腦科醫院?難道她是已經知道了失憶的真相?
他心裏著急起來,他害怕她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想起來過去的事,他害怕她會因對他的誤解選擇過去而拋棄他。
他想立馬就飛去她身邊。
可是現在官司纏身,他根本無法立馬前往米國。
陸司爵總覺得最近的事十分的離奇,晚晚流產當晚從醫院失蹤,三天之後完好無損的回來,問她是誰綁架了她她也不肯說實話,所以她應該是在保護那個人,不想讓他找到那個人。
他之前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聶之川那邊派的人,可是聶之川的人不可能知道她失憶的事情,所以這個人八成是……
陸司爵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怒火從眼睛裏迸射出來,似要將這整件病房都點燃。
一定是紀慎行!一定是紀慎行!
除了他不會再有誰既知道晚晚的過去又能讓她保護!
他竟然相信了邵恩嘉的鬼話,說紀慎行傷一好就回了芬蘭。
陸司爵讓祁選去找邵恩嘉過來,邵恩嘉忙完手上的事便來了陸司爵的病房。
她現在對陸司爵的態度冷冷淡淡,“找我幹嘛?”一方麵心裏對他還有感激之情,另一方麵,又接受不了他是個殘忍殺人犯的設定。
“你跟我說紀慎行回芬蘭了?”
“對啊,我親自送他去的機場。”
“你在騙我,他根本就還在江城。”
邵恩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那他為什麽要騙我?”
邵恩嘉的反應不像是裝的,陸司爵聲音緩和了下來,“那他就是想利用你來騙我。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他留在江城做什麽?”邵恩嘉心立馬揪起來了,紀慎行該不會是留在m國伺機報複陸司爵,然後被陸司爵抓了吧。
“我也很想問問他,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從墓園設計讓記者拍,到在背後離間他和顧溫晚,他真的已經受夠了,陸司爵現在很想將紀慎行找出來,當麵問個清楚。
這話意味著紀慎行現在不在陸司爵的手上,邵恩嘉放下心來,“你們兩之間的恩怨我向來不參與,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麽事?”
“晚晚去了米國,她想做腦部檢查,我不放心,你能過去照顧她嗎?”
邵恩嘉充滿懷疑的看著陸司爵,“她好好的,為什麽要檢查腦部?”
“我一言難盡,總之希望你能盡量拖延她檢查的時間,將她纏在米國,等我這邊官司一了結,我馬上就過去找你們。”
邵恩嘉狐疑,“等你這官司了結那要到什麽時候?”
陸司爵很肯定的說:“一周之後。”
“什麽?!”邵恩嘉驚呼,“你是又要耍什麽花樣?”證據確鑿的案子,一堂庭審根本就不可能結束。
“你相信我吧,當我求你,一定要在我去米國之前穩住晚晚。”
邵恩嘉不看陸司爵的麵子也要看顧溫晚的麵子,便答應了下來。
在去米國的飛機上,卻意外遇上了得知顧溫晚去了米國匆匆趕往的紀慎行。
邵恩嘉看著坐在前排的那個熟悉身影,揉了揉眼睛,確定是他之後,就站起來走到了他旁邊。
紀慎行忽然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影,便抬起了頭,看見是邵恩嘉,就表情不自在起來。
“你不是回芬蘭了嗎?什麽時候回的江城我怎麽不知道?你要去米國幹什麽?”
紀慎行被問得啞口無言,幸好這時候空姐走了過來,禮貌的對著邵恩嘉說:“邵小姐,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請您回到您的座位係好安全帶。”
邵恩嘉便冷冷的斜了這個騙子一眼,走回了座位。
飛機到達平流層,實現平穩飛行之後,邵恩嘉正要起身去找紀慎行,就發現紀慎行已經站起來,然後轉身朝她走過來。
邵恩嘉裏麵正好有個空位,紀慎行便示意她挪動進去,然後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他一開口便是誠摯致歉,“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我沒有回芬蘭。”
邵恩嘉瞬間湧上一股心酸,“陸司爵說你利用我來騙他,果然沒有錯。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紀慎行開誠布公,“因為我想給我姐姐報仇。”
“可是案件應該交給警方去處理……”
“你真的相信最後的審判結果會是公平公正的嗎?”紀慎行搖頭,“你不了解陸安遠,到了最後關頭,陸安遠一定會伸手拉他一把,就跟五年前一樣,他照樣會以某種條件為交換,獲取免罪資格。”
邵恩嘉想起醫院裏陸司爵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陸家也有這樣的實力。
她知道紀慎行的擔心不是多餘。
紀慎行看她表情平靜下來,默默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邵恩嘉忽然又抬起頭來問:“那你現在去米國幹什麽?”
紀慎行不想再瞞邵恩嘉,就說:“我要去找顧溫晚。”
“為什麽?”
“我聽人醫我的師兄跟我說,顧溫晚為了找回她失去的記憶想要去米國開顱,開顱手術風險很高,我想阻止她。”
邵恩嘉嚇了一跳,陸司爵隻是跟她說顧溫晚是去做檢查,她竟然是要去做手術?
怎麽可以這樣不理智!
邵恩嘉就這樣和同一目的的紀慎行達成了統一戰線,決定等到米國之後兩人要協力去勸阻顧溫晚。
……
老嶽這邊出動了所有的人脈力量,終於查到了薄思瞳的死因。
他便帶著那些資料去酒吧找聶之江。
聶之江看見他,充滿期待的問:“是不是找到她了?”
老嶽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意思?”
老嶽把裝著資料的牛皮紙袋放到吧台上,點了點,“你看了就知道了。”
聶之江連忙一把拽過紙袋,然後哆嗦著手從袋子裏將資料抽了出來。
看著看著,他開始渾身顫抖,連牙齒都在打顫,他把資料往吧台上一摔,紅著眼睛看著老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我前幾天還看過她在澆花,她和狗狗玩得很開心,她怎麽可能死了三年了!”
“那個視頻是假的,是用ar影像技術做出來的,是聶之川在騙你。”
“你怎麽知道那個視頻是聶之川給我的?”
“做這個視頻的技術團隊人員隸屬於總統府,隻要你想要,無論多少視頻他們都做得出來,任何場景都可以做出來。”
“不……這不可能……”聶之江的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他一把揪住老嶽的衣領,“你為什麽要弄個假的死亡證明來騙我,你找不到她我不會怪你,你沒必要這樣做……”
“我想那封死亡證明上寫的很清楚了,三年前薄思瞳死於煤氣中毒,自殺。”
“那為什麽我從來都查不到!”
“因為有人別有用心的將她的自殺事件掩蓋了,而且製造了她繼續活著的真相,所以我們就算翻遍五湖四海,也不會找出任何她存在過的痕跡,因為她就早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不……我不相信……”聶之江抱著那張死亡證明痛哭流涕,“她離開我是個解脫,她明明很開心,怎麽會自殺,這不可能……”
聶之江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不可能。
老嶽又說:“我們又順便查了一下,當年她的孩子不是人工流產,是意外流產,她沒有那麽狠心打掉你們的親生骨肉,至於她離開你是不是解脫,我覺得你應該用心去分辨,而不是被表象迷住了雙眼。”
聶之江像是傻了一樣,呆愣愣的看著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想說你很蠢,如果是我,我就會懷疑薄思瞳是不是負罪自殺,當初你被聶之川突然打敗,內裏一定有玄機,而這玄機裏薄思瞳有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你有去查過嗎?”
聶之江仿佛醍醐灌頂,“你在暗示我,薄思瞳聯合聶之川一起陷害了我,後來她出於對我的愧疚和對聶之川的愛而不得,對於這個世界產生了絕望,才會自殺?”
老嶽高深莫測的說:“凡事都有可能性。”
聶之江呆呆的坐回椅子上,腦子裏麵翻騰著的都是老嶽剛剛說過的話。
細細想起來,他在不省人事之前,除了喝那杯酒,還吻過薄思瞳。
那是她結婚之後第一次主動獻吻,他喜不自禁,自是好好纏綿了許久。
他一直懷疑那杯酒,可是那杯酒的檢測結果卻是沒有半點問題,他就以為是他那個生物學博士的弟弟用了什麽先進的技術手段做到的了無痕跡,卻從來沒有懷疑過薄思瞳。
如果真是薄思瞳給她喂得毒,那麽有可能毒素也進了她的身體,導致孩子流產。
一切就說的通了。
聶之江睜著一雙猩紅的目,打電話給聶之川,“我要見你,現在,立刻,馬上。”
“什麽事?”
“我在老家等你,你要是不回來,後果自負。”
聶之川掛了電話,莫名其妙,轉眼便把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