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布局
原來陸司爵和顧溫晚同時在煩惱的事情是顧家那場大火。
這場大火表麵上看起來和陸氏確實無關。
所以顧溫晚已經放下了心結,陸司爵也如釋重負。
但也並不是自然起火。
有關或者無關,就看怎麽撥弄了。
……
白澍按兵不動,她的手現在是她最好的掩護,而她想要做的事,聶之川已經派人去做了。
第二天,葉萌萌和寧洛洛來陸家為邵恩嘉踐行。
寧洛洛早就已經知道恩嘉不能做她的伴娘,見恩嘉滿臉愧色的模樣,連忙安慰她,“沒關係的,我再去約個朋友就好了。”
“可是伴娘服都做好了。”
“這你就更不用操心了,你別忘了我可是全手工給晚晚縫製過一件禮服,修改禮服這樣的小事難不倒我。”
邵恩嘉拿出一個盒子說,麵帶羞澀的說:“我這些年沒能攢下什麽錢,離開邵家之後,就斷了經濟來源,希望你別嫌棄。”
她送給寧洛洛的結婚禮物是她自己手工做的一對耳環,用的是她最喜歡的一串珊瑚珠子,雖然珠子品質不錯,但手工就粗糙的很了。
寧洛洛連忙接了過來,“你做的我都不喜歡,其實你不用客氣的,上次我們訂婚的時候你已經送過禮物了。”
“訂婚是訂婚,結婚是結婚。”邵恩嘉欣慰的看著郎才女貌的兩人,“看見你們一對一對能修成正果真好。”
“一定也會有個人在某個地方等著你的。”寧洛洛勸她,“去了非洲不要太拚,受不了就回來。”
“我知道。”
兩人一番互相祝福之後,顧溫晚剛好從廚房出來了。
“洛洛,我送你的結婚禮物可能要晚幾天給你。
“是什麽?”
顧溫晚故作神秘,“驚喜。”
寧洛洛懟她,“就你這榆木疙瘩腦袋瓜子,能想到什麽有創意的驚喜啊,我猜不過就是金銀珠寶首飾包包之類的。”寧洛洛覺得自己在顧溫晚的眼裏,就是一個滿身銅臭愛錢如命的小女人,所以最近幾次送她禮物都是這種類型。
顧溫晚氣得牙癢癢,寧洛洛是真懂她,如果不是陸司爵幫忙出主意,她最後可能沒準真的會設計個圖案,然後讓珠寶店打兩個沉甸甸的龍鳳手鐲給她。
但陸司爵又不會說這主意是他出的,所以顧溫晚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將署名權歸於自己,把這個絕頂的idea當做是自己想出來的。
她冷哼了兩聲:“你居然還瞧不起我!你等著吧,到時候一定會讓你驚喜到哭出來!”
寧洛洛撇了撇嘴,沒有理她。
葉萌萌跟邵恩嘉並沒有過太多接觸,但聽說她要去非洲當誌願者醫生,便由衷的欽佩起來,兩人坐在客廳,就非洲當地環境導致的常見病患展開了詳細而專業的討論,而寧洛洛則去廚房幫小廚娘顧溫晚準備晚飯。
……
陸家一片寧靜祥和的時候,顧家中醫堂門前突然出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陌生人。
雖說這段時間顧家中醫堂聲名在外,經常有外地人特意來此看診,但是這幾個彪形大漢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來看病的樣子,倒像是尋仇。
他們沒有進去,隻是在門邊轉悠,虎視眈眈的盯著每一個進出的病人,有些膽小的病人看見他們如同凶惡門神一樣,幹脆直接掉頭就走。
顧安寧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感覺任由他們在門口嚇唬人不是事兒,便走向了他們。
“各位大哥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要不我請大家喝杯茶?”
她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意思是想用錢了結這件事。
為首的大漢卻說:“顧院長,你請的茶我們喝,但必須要你親自陪著我們喝。”
顧安寧見他們蠢蠢欲動,似乎是要上前來綁她的樣子,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想要幹什麽?”
為首的大漢輕聲道:“我們隻是想來問問你二叔家那場大火的事,如果你不希望我在這裏問你,還是跟我們走比較好。”
顧安寧心尖一顫,但仍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既然我給你們麵子你們不要,就趕緊走吧,否則別怪我報警。”
“報警?好啊,我順便跟警察說說你是怎麽放的火……”
顧安寧連忙打斷他,“胡說!”瞟瞟四周,確定沒人聽到他剛剛那話,才說:“我跟你們走就是,但是地點由我來選。”
大漢點點頭,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安寧走向派出所對麵的一個茶樓,臨進去之前還特意跟值班的民警打了招呼,確定這幫人不敢在茶樓上對她亂來。
她一邊走心裏一邊在想,那場大火不是早就已經蓋棺定論了嗎?到底又是誰在興風作浪?
這幫人一定不是顧溫晚或者陸司爵的人,否則,就不會這樣藏著掖著,如果他們兩掌握了證據或者對她有了懷疑,會直接抓她去審問。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幫人一樣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充分說明他們和顧溫晚或者陸司爵無關。
顧安寧熱情洋溢的跟店主打了招呼,然後要了一個包間,要了一壺茶幾碟瓜子果盤。
大漢讓手下等在外麵,然後跟著顧安寧進了包間。
“顧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我是誰。”
“所以呢?你要回答我這份好奇嗎?”
那大漢搖了搖頭,“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你當初放火的證據。”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那是我二叔二嬸,是我的親人,我怎麽會放火燒死他們?”
“你幾次三番偷你二嬸的首飾,你二嬸不僅沒有怪你,甚至還替你隱瞞,你卻不知感恩,反而記恨了她,覺得她對你善意的規勸是諷刺,是欺負你人小勢薄沒有本事,你記恨在心,所以想一把火燒掉她所有的首飾,卻沒想到碰到了梳妝台上的一瓶香水,那把火燎到了香水,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胡說,我沒有做過。”
顧安寧的心簡直都要跳出來。
這些事她從未跟任何人說過,這個人如何知道。
當年她在顧家住著,見二嬸的首飾式樣新又樣樣名貴,便每次出去party之前都偷二嬸的首飾去戴,後來有一次她忘了還一副鑽石耳環,而二嬸竟然沒有發現,她就貪心起來。
二嬸的珠寶盒裏首飾眾多,她猜想二嬸自己都記不得自己買了多少,所以漸漸偷偷拿了不少不起眼的小寶石小手串。
人的欲念沒有盡頭,她每次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可總是會忍不住,故技重施,而且膽子越來越大,連兩克拉的鑽戒都敢偷了。
二嬸當然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但是她不動聲色,隻是在首飾盒對麵的花盆裏裝了個針孔攝像機,然後,她就被人贓俱獲。
她舉著那串瑪瑙項鏈正要從二嬸臥室出去,門就打開了。
她驚慌失措的想要解釋,二嬸卻說:“安寧,你偷拿了多少,全都還回來,我就不報警。”
顧安寧沒有辦法,隻好把偷來的首飾全都從自己房間拿了回來,放在二嬸的梳妝台上。
零零總總,竟然也堆起了一座小山。
二嬸於是非常生氣,痛心的看著她,“安寧,你知道這些首飾價值多少嗎?如果我報警,你恐怕要坐二十年牢。”
她當然是求她,“二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報警。”
她聲淚俱下,哭得二嬸心軟了。
二嬸便說:“好,看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上,二嬸這次原諒你。但如果以後再讓二嬸抓到一次,絕不姑息。”
她點頭如搗蒜,又求她,“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
二嬸答應了她,可轉眼,二叔便把她叫到了書房,說了一大通做人的大道理,告訴她人應該靠自己努力奮鬥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告訴她偷盜有多麽的可恥。
她便知道,二嬸出賣了她,她一定已經告訴了二叔。
從此之後,這對偽善的夫婦總是在防備著她,不讓她靠近他們的臥室,天天拿一種防賊的眼神打量著她。
她便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意難平,於是趁著某天傭人做飯的時候,偷偷在飯菜裏下了迷藥,等二叔二嬸睡著之後,又偷偷溜進他們的臥室,將梳妝台整個點燃了。
可沒成想,火勢之大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隻好帶著爸爸去逃命了,等她把爸爸送到安全的地帶再回身去看那棟房子,已經如同火海一般,進不去了。
她當時害怕的要死,可是當消防員說二叔二嬸死了,燦朝重傷,她突然就生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貪戀。
既然二叔已經家破人亡,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做過什麽,她何不將這一切據為己有?
她迅速展開了行動,很快便說服了沈嘉誠和她爸,很快就將還沒從失去親人的傷痛中恢複過來的顧溫晚擊倒,取得了顧家的所有一切,然後發現顧向東竟然有個賣廠房的合同沒有簽,於是便去找了那個吳副總,按照他的要求迅速簽約,讓溫燦獲取了足夠的資金,然後一步一步發展壯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