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蹊蹺
當年火災之後,顧溫晚因為燦朝的傷情日夜煩惱,所以沒有精力去想那場火到底是怎麽來的,等到她想去弄個明白的時候,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她又要上學又要照顧燦朝,疲於奔命,便把這個事情放下了。
現在聽樊阿姨提起來,倒像是在提醒她,有些不明不白的事情還是查清楚比較好。
等陸司爵回來的時候,顧溫晚便把這個疑惑告訴了陸司爵。
陸司爵說:“這事好辦,我叫人去警局查查當年的卷宗,如果有什麽蹊蹺的地方,就拿出來再查。”
“那家和我家談並購的公司呢?”
“現在顧氏在你手裏,你自己查或者我派人去查,都可以,隻不過,時間隔的有些久了,而且顧氏被顧安寧折騰得早已麵目全非,可能已經查不出什麽來。”
顧溫晚握拳敲了敲自己的手,一副懊惱的樣子。
陸司爵覺得她可能是想太多,她爸媽在商場上一向與人為善,他早已打聽過,顧向東的口碑很好,沒有仇家,怎麽會有人故意放火。
至於並購的那家公司,應該隻是巧合而已。
因為顧家並沒有值得別人謀財害命的東西。而且那場大火之後,顧氏所有的一切也都還在。
他將這些都說給顧溫晚聽,希望她不要鑽牛角尖。
顧溫晚卻說:“我還是想查清楚,不查我不安心。”
“那就去查。”心裏留個疙瘩始終不太好。
……
顧溫晚回江城之後,第一時間便抽空去了趟顧氏。
顧氏還是像從前顧安寧在的時候一樣運營著,隻是總裁的位置一直懸空,一切事務暫由副總代理。
顧溫晚想著等燦朝醒了,讓他來管理顧氏的一切,也算是能讓爸爸九泉之下可以欣慰。
這副總是顧安寧後招來的人,所以顧溫晚並不認識。
在會議室見到這個叫餘光坤的副總,顧溫晚叫他先把員工名冊拿來,她想看看有沒有以前溫燦的老人可以問問當年的事。
結果發現,短短一年多時間,顧安寧早已將溫燦整體大換血,現在名單上所有的人對於顧溫晚來說,都是陌生人。
她隻好又要溫燦一年多以前的各種會議紀要以及合作意向書等等。
餘副總麵露難色,“陸太太,恐怕這個辦不到。”
“為什麽?”
“因為當年溫燦所有的資料都是在您家別墅裏,已經全部燒毀了。”
顧溫晚聽到這話,越發覺得當年的火有蹊蹺。
怎麽會這麽巧?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她鬱悶的走出顧氏,陸司爵便給她來了電話。
“晚晚,警局那邊的卷宗我已經讓人複印出來了,我看了一下,邏輯十分嚴密,沒有什麽漏洞,我讓人送回家了,你再看看。”
“好。”
顧溫晚著急往家趕,路上卻接到梅湘的電話。
“晚晚,不好了。”
“什麽事?”
“同心圓基金被人在網上匿名爆料,說我們有黑幕,我們的錢沒有專款專用。”
顧溫晚很是惱火,“這不是無中生有嗎!”她當時就是怕被人說這個,所以才讓梅湘去盯著所有款項,梅湘親自盯著她自然是放心的。
梅湘卻說:“晚晚,我剛去基金會開了個會,這事兒……有點麻煩……我去找你當麵說吧,你在哪兒?”
“我在回家的路上。”
“那我過去找你。”
顧溫晚心裏更掛念火災卷宗的事,所以回家第一件事便是看這個。
裏麵詳細的記錄了調查報告,拍了很多照片,是哪裏的線路出了問題,是幾時開始燃燒,又是如何蔓延,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正如陸司爵所說,邏輯嚴密沒有漏洞。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是她的心理作用作祟?
她放下這份卷宗,梅湘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晚晚,你還記得我們有個孤兒患者,叫小雪的嗎?”
顧溫晚點頭,“記得啊,她最近才轉院到人醫,腦腫瘤,剛做了手術,是同心圓基金會撥的款。”
“她沒有收款賬號,便填了你的。”
“是啊,然後我去醫院交的款,三十萬。”
梅湘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醫院沒有收到手術款。”
“那怎麽可能!”顧溫晚跳了起來,“我親自去收費處劃得卡。”
“我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麽問題,反正總之醫院沒有收到手術款,便又聯係了基金會,基金會自作聰明,以為是你是想黑那筆錢,便又派轉人去給醫院送了手術款。”
顧溫晚氣得想要撞牆,“我要這個錢幹什麽!他們是不是傻!”
“他們說以前做慈善的那些人時常這樣,便以為你……”梅湘苦著臉說,“現在事情曝光了,我看這下我們真是百口莫辯了。”
顧溫晚打開手機銀行,那張卡裏的三十萬已經不見了,她查交易記錄,才發現已經轉賬到了仁心診所。
“什麽情況啊這是!我是真的去醫院劃了卡,然後我就沒有動這張卡。”
梅湘趕緊湊過來看,擰眉道:“晚晚,我覺得有人做了個局,想要陷害你。”
她話音剛落,便有傭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太太,有警察來找你。”
“請他們進來。”
片刻之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女警察對顧溫晚說:“陸太太你好,我是廉政公署的林雙,我想請你回警局協助我們調查一起公款私用的案件。”
顧溫晚坦然的站了起來,“好,我跟你們走。”
梅湘立馬跟著站了起來。
顧溫晚卻說:“你去了也沒用,幫我聯係律師,還有,照顧星辰。”
梅湘知道顧溫晚說的有道理,便停住了腳步。
忽然聽見樓上一個冷靜的聲音傳下來。
“晚晚,我陪你去警局。”
是邵恩嘉,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門,顧溫晚替她籌辦了那個慈善晚會,她都不肯去現場,隻是在籌辦的時候幫孩子們拍了宣傳片,幫他們做了節目指導,她心理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所以她不敢回到大眾視線裏。
但是此刻,她卻緩步走下了樓梯,然後對著發呆的顧溫晚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