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找到她
陸心晴很不高興她這麽說簡悅寧,便回頭瞪了紀美筠一眼。
“簡姐姐按得很好,你不要什麽都不知道就詆毀人家。”
其實紀美筠來了正好,她剛好有些事情想問她。
便甜甜的對簡悅寧說:“簡姐姐,我代替這個人向你道歉,她就是這種招人厭的性格,你不用在意她說什麽。今天按摩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陸心晴在外人麵前這麽沒有禮貌,紀美筠氣道:“什麽這個人這個人!我是你媽!”
這對母女看起來像是有仇一樣,簡悅寧覺得呆在這裏真的是rio尷尬,便說:“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千萬別亂走動。”然後拎著包包逃之夭夭。
簡悅寧走了之後,陸心晴便用探究的眼神看下紀美筠:“哥哥又去警局了,你知道嗎?”
紀美筠點了點頭,但是眼神的焦點都還在她的腳上,她好好一個女兒,幾年不回來,一回來就弄得傷痕累累,叫她怎麽能不心疼。
“這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紀美筠心中一驚,抬起頭,滿腹委屈,看著陸心晴嫌惡的表情,虛偽的說:“你怎麽能這樣懷疑媽媽。”
陸心晴這次麵對紀美筠,沒有上次那般篤定,因為哥哥帶她回來那天跟她說過,這次的事情與她媽媽沒有關係。
如果真的就此風平浪靜,她自然不會懷疑紀美筠。
可是哥哥昨天被帶走,讓她開始有點不確定,媽媽可能不是幕後策劃者,但是她有沒有推波助瀾?
聽到紀美筠痛心的否認,她便有些愧疚的說:“對不起。”
紀美筠暗暗鬆了口氣,體貼的說:“媽媽不怪你,你跟媽媽回家好不好?跟你哥哥嫂子住在一起,一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陸心晴卻搖頭,“我不想回去,我在這兒挺好的,哥哥嫂子對我都很好,星辰也很乖。”
“你不想見見你爸了嗎?這次你回來還沒有見過他呢。”
陸心晴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動搖,想了想又說:“等我腳好了我再見爸爸。”雖然哥哥和嫂子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對哥哥涉案並不擔心,但她內心還是希望看到哥哥早點沒事。
紀美筠還想勸她,手機卻響了起來,她一看那串號碼,臉色就變了,摁了拒接之後說:“那我就不勉強你了,那個護士到底行不行?媽媽給你派個護士過來……”
“媽媽!!”陸心晴十分不悅的打斷了她,“你不要老是替我做決定好不好,你了解我的護士姐姐嗎?你怎麽能平白無故懷疑別人!她挺好的,我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紀美筠便離開了陸家。
她說想走走,讓司機開著車跟在她身後,然後撥通了剛剛那個號碼。
“不是說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嗎?”
電話那頭低沉的男聲幽幽的道:“我想勸你收手。”
“你不想幫我就直說,我再找別人。”
那人被懟,沉默,過了片刻,“陸司爵的人已經查到趙賀年的家人被人綁架,很快就會查到他們在我這裏。”
紀美筠冷哼,“你怕的話離開就是,我派人過去接手。”
“美筠……”那人無奈的語調拖得很長,“算了,還是我繼續做吧,我會換個地方,地址我就不通知你了。”他是唯一一個不會背叛她的人,他留在這裏就算是被陸司爵的人抓了,他也能咬緊牙關絕對不攀扯到紀美筠的身上,如果是別人,怕是沒有這份定力。
紀美筠便掛了電話。
這個老賈,可真是夠癡情的,癡情到愚蠢,她說什麽他都信,她對他很放心,因為他絕不會翻出她的手掌心。
千鈞一發,豈是說回頭就能回頭的?
她望著天邊,忽然覺得輕鬆,她被壓了半輩子,終於算是要徹底揚眉吐氣了。
她就不信,這次還能有人再救陸司爵一次,上次是陸老太太用了她和陸老先生畢生的關係,才將他從死亡陰影裏拉了回來,如今陸老太太已經病得庸庸碌碌,陸安遠為了自己的仕途是絕對不會管的,隻要坐實了陸司爵謀殺,他這輩子就在牢裏終老吧。
至於陸星辰,他還小,隻要能把他帶回陸家,她就有的是辦法除掉他。
陸家,隻能有一個繼承人,那便是陸心晴。
……
陸司爵聽到顧溫晚帶來的消息,並不是很吃驚,綁架這種手段他早就想到了某人肯定會用。他趁這段時間也將趙賀年徹徹底底調查了一番。
這個人最是奸滑,在幫派內各處逢迎討好,說是沒有立場,其實各方都是他的立場,新任老大選舉的時候他便以高票當選了。
當選了之後各方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鷸蚌相爭倒讓他這個漁人得利。
他漸漸覺得吃力,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功績,並不能壓製住幫內的兄弟,他這人本身沒什麽義氣,當老大也是為了利益,就想打撈一筆然後洗手不幹,但又怕被人江湖通緝,於是想出了借陸司爵的手大賺一筆再遠走他鄉隱姓埋名的招。
隻不過,他剛約上陸司爵,就突然發現家裏的老婆孩子都不見了。
他再沒有義氣,也沒辦法對家人坐視不管,而這時,他又已經完全得罪了翎幫,在黑道也臭名昭著,沒有任何人會幫他,他隻好聽從於那個綁架他妻兒的人,那人承諾他,隻要他去警局給假口供,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就會安排他全家遠走高飛。
所以他挑選的約會地點會有人偷拍,他跟祁選在一起的畫麵也有人偷拍,這根本就是為陸司爵準備好的連環套,給他一點消息當誘餌,實際上卻是在製造能指控他的強有力證據。
陸司爵對顧溫晚說:“再過幾天我就會離開這裏,而且我要讓公安廳廳長親自送我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道歉。”
顧溫晚有點擔心,“不是說還沒找到趙賀年的家人嗎?”
“相信我。”
他的眼神說不出來的透亮與堅定,顧溫晚為懷疑他的能力而感到羞愧,便重重的點頭,氣勢十足的回道:“好,明天我在家等你。”
……
第二天,微博就傳出了海邊懸崖底下出現三具屍體的消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身上還紮著一把刻著小海豚的小匕首。
警方很快就出來辟謠,說經過實地走訪調查,此消息子虛烏有。
可是趙賀年在拘留所看到這個辟謠新聞,卻抖若篩糠,他強烈要求打個電話。
紀美筠接到老賈的電話,說趙賀年已經對他們不信任。
老賈說:“趙賀年說那把匕首是他送給他兒子防身用的,小海豚是他親自刻上去的,世間僅此一把。”
“警方不是辟謠了嗎?”
“他說他不信任警方,我聽他話裏的意思像是懷疑我們滅口了。”老賈回憶著趙賀年的語調,“他現在一門心思要跟們同歸於盡。”
“他老婆孩子活著好好的,同歸於盡什麽同歸於盡!你讓他們通個電話。”
“我讓他們互相說話了,可是小孩們被嚇得隻會叫爸爸,他認定我們是錄音的,在騙他。”
“他老婆呢。”
“他老婆這幾天可能太過累著了,在發高燒,無法正常交流。”老賈怕被陸司爵的人查出來,昨天連夜用麻袋裝了這三個人從城東跑到城西,現在隱藏在深山裏的一處廢棄小木屋。
紀美筠簡直快要崩潰,臨門一腳這個時候出這種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耐著性子問道:“那他現在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