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夢見你不要我了
陸司爵露出微微訝異的表情,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敢插手幫顧安寧?
“她給誰打電話?”
“是一個沒有登記過的太空號,查不出來。”
陸司爵思考片刻,便說:“之前讓你準備的事,先暫停。”他想等等看,是誰給了顧安寧這麽大的信心,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
“是。”
祁選走了之後,顧溫晚從樓梯上下來。
她給陸司爵端了杯熱茶,然後殷勤的幫他捏肩,捏到他眉頭散開,才說:“天都快黑了,我打電話叫那兩個小的回來吧。她兩是頑皮了些,這次做的確實不對,但總不能叫他們真在外麵過夜是不是?”
“哼,我又沒有不讓他們回來。”
陸司爵握住顧溫晚懸在他肩頭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一副不怎麽高興的樣子。
他就是因為這兩貨弄得感冒了,他可盼著他們回來呢,讓他們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的下場。
顧溫晚看他一臉等著殺雞宰羊的樣子,便搖了搖頭,無語至極,“你們陸家人,真的都是一個模子刻的。”
“此話怎講?”
“你自己琢磨去。”
陸司爵歪著頭,手指戳在太陽穴,佯裝思考,“我不覺得我跟他們像啊,我比他們有譜多了。”
“你有譜的話,就讓他們回來啊。”顧溫晚覺得心累,在這個家裏她並不是年紀最大的,怎麽感覺天天要操心的事那麽多呢。
陸司爵為了表示他與那兩個幼稚鬼不一樣,大方的說:“行,你去打電話吧。”
顧溫晚便呼叫陸星辰回來,陸星辰這時候開始知道好了,死活不肯,要顧溫晚必須切實保障他們兩的生命財產安全,才肯回來。
顧溫晚隻好對陸司爵說:“他兩要你親口保證,早上那件事直接翻篇,不得以任何形式進行打擊報複。”
“反了他們,有本事永遠別回來。”陸司爵冷哼一聲,“不回來正好。”就再也沒有人跟他搶老婆了。
顧溫晚便歎了口氣,幼稚,真是幼稚,這三個姓陸的,一個比一個幼稚。
她起身往外麵走。
“你幹嘛去?”
“我去找他兩。一個小,一個殘,若要從此以後住外麵,總得有個大人幫忙照料。”
老婆站在邪惡一方,陸司爵隻好妥協認栽,“行行行,我保證還不行嗎,叫他們兩個趕緊給我滾回來。”
顧溫晚回頭,噠噠噠的跑到陸司爵旁邊,猛地啾了他一口,然後給那兩貨又撥了電話。
陸星辰和陸心晴回來的時候,陸司爵已經喝完顧溫晚親手熬的愛心粥,回房睡覺了。
他喝完粥就拉著顧溫晚的手,慢慢的睜眼閉眼,“怎麽這麽困?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你是感冒還沒好。”顧溫晚十分無語,“我幹嘛要給你下藥?”
“因為你怕我給那兩個小崽子臉色看。”
“你想太多。”顧溫晚看他這病嬌的樣子實在有趣,就摸了摸他的臉,像個女色狼一樣故意提高了音調,“我怎麽舍得。”
心裏默默感慨,同樣都是喝著江城的水呼吸著江城的空氣長大,怎麽這個人的皮膚會這麽好,也沒見他做什麽特殊護理啊,彈彈的QQ的,摸了還想摸。
陸司爵其實就是在逗她玩,也是想找借口跟她膩膩歪歪,有了她的撫慰便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顧溫晚被陸星辰和陸心晴從房間叫了出來。
“晚晚,霸霸真的放過我們了?”
顧溫晚戳了戳他的小腦袋,沒好氣的說:“你們兩!能不能別這麽虎!知不知道你爸被你們害得感冒了!”
陸星辰和陸心晴對視一眼,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陸心晴懊惱的說:“我們沒想到會這樣,這是夏天嘛……”
見兩人已有悔意,顧溫晚便放緩了臉色,“算了,你哥已經退燒,再睡一覺就應該沒事,你們這一天去哪了?”
“去你店裏了,坐了一整天,本來打算今晚就在那住下的。”陸心晴笑得很是意味深長,“我都不知道,我那個沒長戀愛神經的哥竟然會買店哄老婆開心了。”
顧溫晚便順勢問道:“你哥真的從來沒談過戀愛?”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可是不應該啊……”他條件那麽好。
“我不是說了嘛,他沒長戀愛神經。”陸心晴回憶起過去,“從前大家都覺得他和恩嘉姐有些什麽,可是覺得了好些年,半點動靜都沒有,才發現其實兩人是真的互相看不上,後來家裏又給他安排了幾個有意撮合的對象,人家姑娘都看上他了,但是他一個都不理,其中有個姑娘,叫什麽我忘了。”她當時年紀太小,“她為了追我哥,特意去我家做免費園丁,幫奶奶種花,種了足足一年,玫瑰開了一茬又一茬,可我哥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顧溫晚咋舌,“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對啊,後來我哥的名聲就出去了,大家都說他是捂不化的冰,在他身上花功夫還不如去愚公移山,所以漸漸的就沒有姑娘圍著他打轉了。”
顧溫晚都有些為那個癡心錯付的種花姑娘心疼,八卦的問:“那個姑娘後來呢?找到真正愛她的人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後來他們全家都移民去了國外。”
顧溫晚和陸心晴聊了很多很多陸司爵小時候的事,越發覺得他的幼稚可能是治不好了。
回到房裏,便覺得他莫名可愛,像個孩子。
她躺在他的身邊,手撐著腦袋看他,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們一起奔跑在森林裏,忽然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回頭看她,冷漠似霜,眼神裏沒有一點點溫度。
他說:“顧溫晚,我跟你不過是玩玩而已,你怎麽當真了,早知道你這麽粘手,當初我就不該碰你。”
顧溫晚想起陸心晴說的那些事,便搖頭反駁他:“怎麽會?你對愛情很認真,你沒有玩過。”
他卻還是重複那句話。臉上的嫌惡又多了幾分。
顧溫晚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就想去拉他的手,他卻飛一般朝後退去,然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渺小,最後消失不見。
顧溫晚的手撲了個空,忽然鏡頭拉遠,整個偌大的荒野隻有她一個人,孑然而立。
她呆呆的站著,忽然下起了雪,世界白皚皚一片。
她卻像被人定住,無法挪動腳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白雪覆蓋,就要蓋到口鼻。
巨大的恐懼將她擊潰,她“啊”的一聲尖叫,醒了過來。
陸司爵已經驚醒,第一反應就是抱住了她,“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他的懷抱真實而溫暖,可是夢裏的他卻那麽冷酷無情,顧溫晚氣得捶他,“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拋棄在雪地裏,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在說什麽呢?是不是做夢了?”顧溫晚額頭汗津津的,陸司爵拿紙巾幫她擦著,“你想去滑雪嗎?”
“不是。”她委屈的哭出來,“我剛剛夢見你說你跟我玩玩而已,你叫我不要當真。你突然就不要我了,你這個大混蛋……”
陸司爵心裏猛然一驚,這句話他說過,她是真的在潛意識裏慢慢激活記憶,他突然變得比她還害怕。
有些猶豫的開口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你真的是跟我玩玩而已?”顧溫晚眼珠瞪圓,一副要發飆的樣子。這些日子因為他寵著,她的脾氣也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