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起睡
顧溫晚,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把握現在。
她忍住微微發酸的眼眶,打趣一般,歪頭問道:“你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問走了,那你呢?你對我有沒有秘密?”
陸司爵的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慌張,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很聰明的回答:“我對你沒有秘密,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過,我保證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反正,她已經不記得從前,她沒辦法問他。
顧溫晚點了點頭,故意問:“那你的銀行卡密碼是?”
“我的信用卡沒有密碼,銀行卡?”陸司爵認真想了想,“我好像很久沒用過銀行卡了,不記得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在銀行的保險庫密碼……”
“停停停,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陸星辰玩夠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爹在幫晚晚撩著劉海,晚晚給他爹喂冰激淩這麽一個充滿愛情酸臭味的畫麵。
真的是很不爽啊!
他衝上前,一把推開他爹,朝著顧溫晚張開了嘴,“我也要吃!”
顧溫晚看了看已經化得差不多,撈都撈不起來的冰激淩,抱歉的說:“沒有了。”
“霸霸,你去給我做一個,我要一模一樣的。”
陸司爵不動,跟旁邊的服務生說:“去讓師傅再做個核桃巧克力冰激淩。”
陸星辰不樂意了,“我不要吃他做的,我要吃你做的!”
“我給你做也可以,撤銷那個約定。”
陸星辰別過臉去,氣呼呼的說:“那我不吃了。”想用一份冰激淩換晚晚陪他睡,不可能。
“那就算了。”陸司爵摸了摸陸星辰的腦袋,對顧溫晚說,“我還是要回趟公司,你待會帶星辰回家。”
服務生在旁邊緊張的問:“陸先生,那這家店呢?還照常營業嗎?”他可不想突然就失業了啊。
陸司爵指了指顧溫晚,“這家店是陸太太的,你問她。”
顧溫晚突然就變身成了老板娘,喜從天降,看著服務生期待的表情,就咳嗽了兩聲,“那什麽,你們一切照舊。”
陸星辰在旁邊說:“給我來一份熱巧克力吧。”
“可我們這兒是冰激淩店。”
“反正你後廚那麽多巧克力呢,你們一定有辦法。”
服務生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陸星辰對顧溫晚說:“晚晚,你今晚陪我睡吧,我已經跟霸霸說好了,你給我講故事,講到我睡著,好不好?”
“他同意?”顧溫晚很是訝異,他不是一向最討厭他兒子跟他搶老婆的嗎?
“對的。”
“那好吧。”
陸司爵從商場出來,並沒有去公司,而是祁選帶著,去了一家茶室,和新任的翎幫老大見麵。
他本不想親自來,可對方說很有誠意想要結交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見不到他不會告訴他整件事,他便過來了。
進了已經包場的茶室,就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坐在窗邊的位置,對麵坐著祁選,左右四周都沒有人了。
他走過去,那中年人便站了起來,伸出手,“幸會,幸會。”
陸司爵沒有跟他握手,直接走到祁選讓出來的位置坐下,“說吧。”
祁選坐到另外一邊,給陸司爵倒茶,“趙先生說,現在的翎幫麵合心不合,本來就有很多人不服他,他怕手上的資料給了我們之後會引起公憤,把他做掉。”
“趙先生,既然這麽點膽識都沒有,為什麽還要混黑道?”
趙賀年皺起眉頭,“陸先生,我知道你會瞧不起我,但如今這個世道,黑道比白道更難混,翎幫自從我前任老大又被抓之後,就陷入了四分五裂,我能當上老大,是因為他們互相不服氣,最後隻好選了我這個中間人。但是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虎視眈眈,我真怕我哪天突然就被他們趕下台,然後做掉。”
“那你想怎樣,直說吧。”
“我想離開M國,去一個新的地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這個好辦。”
“我把資料給你之後,今天就走。”
陸司爵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那就要看看你的資料有沒有價值了。”
趙賀年從旁邊的包包裏拿出幾張照片和通話記錄。
“給翎幫沈嘉誠資料的是顧安寧,她本意是想擺脫沈嘉誠,將沈嘉誠賣去菲律賓走私船上,沒想到被沈嘉誠半路識破,才釀成了車禍悲劇。這些照片,顧安寧也有一份,我猜測是她在網上放出消息,將您攀扯到這件事上來的。”
陸司爵拿過那些照片,“這些不足以證明是顧安寧在設計沈嘉誠。”
“這些通話記錄是顧安寧和接頭人的,但是接頭人前幾天因為內部械鬥已經死了。”
“還有這個。”趙賀年拿出了一個錄音筆,“這裏頭是顧安寧和沈嘉誠分開之後的電話錄音。但是這個,我希望能到您安排我走的時候再給您。”
陸司爵很不喜歡被人威脅,冷冷道:“我答應了你的條件,就必定會履行,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了。”
他作勢要走,趙賀年連忙將錄音筆雙手奉上,“您誤會了,我怎麽會不相信您呢。”
陸司爵便看了一眼祁選,“帶趙先生走吧。”
祁選便領了人出去。
陸司爵打開了那個錄音筆,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應該是顧安寧。
背景音有嘈雜的海浪聲,應該是在外邊。
她說:“你們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然後一個滄桑的男聲響起,“當然。”顯然是顧安寧的接頭人。
“你們保證不會殺他,隻是讓他在菲律賓的走私船上飄蕩,永遠下不了船。”
男聲立馬顯得不耐煩起來,“顧小姐,你到底想不想送沈嘉誠走?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現在交易取消,你把他領回去好不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安寧的聲音裏充滿著不安,“我隻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真好笑,你要是想讓他平平安安你就不該為了自己的前途出賣他。”接頭人的聲音很是不屑,“所以說最毒婦人心,我怕沈嘉誠永遠都不會想到,是你出賣了他,還給了我們五百萬,讓我們保證他永遠不能踏上海岸半步。”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錢都在這裏,我走了。”
“慢走不送。”
陸司爵的眼睛眯了起來,危險意味十足。
確定是顧安寧沒錯了。
他原本以為沈嘉誠是顧溫晚身邊最壞的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看上去有點傻笨呆蠢的堂姐。
現在想來,更壞的應該是顧安寧這人。
她不僅出賣了自己的男朋友,還想將車禍這事塑造成謀殺案,拖他下水。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嫉妒顧溫晚?終極目的還是要對付顧溫晚?
陸司爵慢慢把錄音筆裝了起來,顧安寧這個人,他要好好考慮怎麽處置。
先回家,探探晚晚的口風吧,萬一她還顧念親情,他下手太狠可就不太好了。
陸司爵開車回家,想起顧溫晚說心晴回來了,就住在紀慎行那裏,不由自主就想給心晴打個電話,可又想起自己答應過顧溫晚要配合她演戲,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結果快到家的時候,就看見有個瘸腿的小姑娘在路上慢慢走著。
從背影看,怎麽看怎麽像陸心晴。
車子開過去,再回頭看——就是她無疑!
陸司爵把車倒退回去,然後打開了車窗,看著陸心晴,“小美女,搭車嗎?”
陸心晴走了很遠的路,又累又崩潰,聽見有人問她搭不搭車立馬就說:“要要要。”再抬頭,看見是陸司爵,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