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私生子
顧溫晚的動作幹淨利落又溫柔,小屁孩被她抓著手,呆呆的任她擺布。
她關心的神態讓他心裏暖暖的,太奶奶說他的媽媽是個醫生,這個姐姐拿出來的急救包這麽專業,會不會是醫生呢?
等到顧溫晚給他手上貼上了創可貼之後,他才裝作委屈巴巴的樣子說:“我迷路了。”
顧溫晚不覺有詐,“那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幫你報警。”
“星辰,我叫陸星辰,你可以叫我小星星。”陸星辰小朋友眼珠一轉,“不用報警了,我家就在附近,你送我回家就行。”
“可是我還有事呢。”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呀。”陸星辰小朋友緊緊抓住顧溫晚的手,“姐姐你這麽漂亮,你肯定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顧溫晚被誇得心花怒放,正義感爆棚,“行行行,姐姐待會送你回家,那你要聽姐姐的話,乖乖的,知不知道?”
“嗯!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你包紮的技術怎麽這麽好啊。”
“我叫晚晚,晚上好的晚。我是個醫生。”
“晚晚……”小星星認真的讀了一遍,甜甜笑了,“我喜歡這個名字。”
果然是個醫生,會不會正好是他媽媽呢?他爸爸是個大壞蛋,每天就知道凶他,他真的好想找到媽媽啊……
……
m國第一高樓,118層的陸氏大樓頂層,寬闊無邊的總裁辦公室。
陸司爵正站在落地窗邊,點著一支煙,對著腳下滿城燈火發呆。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煙了,因為她不喜歡,以至於現在點燃了,都不知道怎麽抽了。
他回過身,狠狠的將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
煙灰缸旁邊有幾張薄薄的紙,那便是他找了一年的女人這五年來的所有經曆。
他覺得高興,又覺得失落。
他果然找到了她,卻好像已經與他無關了。
分開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所以跟她說了很重的話,做了很絕情的事,他以為這是她躲著他的原因。
卻沒想到,四年前她得了很嚴重的腦膜炎,失去了此前一年的記憶。所以,她已經不記得他了。
不記得也好,重新來過,他隻會讓她笑,不會再讓她掉一滴眼淚。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和她分開。
沉思之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助理在那邊忐忑不安的說:“陸先生,小少爺又失蹤了。”
“在哪失蹤的?”
“繁華大道,今天放學路過冰激淩店的時候,他突然讓司機去買冰激淩,司機買回來之後,他人就不見了。”助理急促的補了一句,“我已經派人在找了。”
“我馬上過來。”
陸司爵歎了口氣,拿了車鑰匙下樓。
盡管這小崽子從他回來開始就沒給過他好臉色,還隔三差五的離家出走,但畢竟是他的骨肉,真出事了奶奶也不會放過他。
……
顧溫晚牽著小星星走出衛生間,寧洛洛正好也到了,告訴她包間號是212,顧溫晚便往那邊走過去。
剛上二樓樓梯,最外麵包間的門忽然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她永遠都不想見到的人——她的表姐,顧安寧。
顧安寧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裏碰見她,先是愣了愣,看到她手裏牽著個孩子,嘴角立刻浮現出了一道譏諷,“顧溫晚,你這是要帶你的私生子來認親戚嗎?”
顧溫晚冷冷的說:“這裏有我親戚嗎?我怎麽一個都不認識?”
包廂裏有個熟悉的男聲傳了出來,“安寧,碰見熟人了?”
顧安寧麵上一喜,不由分說就把這一大一小推進了包廂,“是啊,我碰見溫晚了,你說巧不巧?”還順帶關上了門,一副甕中捉鱉的姿態。
說話的果然是沈嘉誠。
也對,沈嘉誠從當年那個法律係窮學生到現在江城赫赫有名的金牌大狀,全靠顧安寧撒金鋪路,他怎麽可能舍得離開她。
顧溫晚勾唇冷笑。
一年前顧家意外失火,一夜化為灰燼,她在醫院醒過來,得知父母慘死弟弟傷重,連傷心都來不及,就被告知家裏的所有一切被大伯用一張欠條占了去,她求大伯,說自己可以什麽都不要,隻求他給弟弟付手術費,當時他怎麽說的來著?
哦,他說“燦朝已經成那個樣子了,救回來也是一個廢人,倒不如讓他痛痛快快的去了”。
她沒有辦法,隻好去找沈嘉誠商量,怎麽從大伯手上拿回公司,才發現他和顧安寧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顧安寧為了詆毀她,說她上高三就跟男人鬼混大著肚子從留學的s國回來待產。
真是笑話,她那年回來是因為得了病毒性腦膜炎,反反複複在醫院治療了半年多,哪有時間生孩子。
可沈嘉誠就是信顧安寧,甚至幫大伯出謀劃策占了她爸的公司……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瞎了眼愛錯了人,三年的感情喂了狗。
這些陳年往事她很少去記起,她隻想好好上學,好好照顧弟弟,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嘉誠,你看我沒騙你吧,溫晚真的在十八歲生過一個孩子,你瞅瞅這孩子,是不是正好四歲的樣子,跟溫晚是不是長得很像?”
昏暗的光影裏,沈嘉誠慢慢起身,逼近顧溫晚。
“溫晚,安寧說的是真的嗎?這真的是你兒子嗎?”
顧溫晚懶得跟他廢話,“是不是我兒子管你們p事,麻煩讓開,我還有事。”
她沒有看到,在顧安寧說她兩長得像的時候,身旁的小星星眼睛突然亮了。
不說沒注意,他和晚晚長的真的挺像的,甚至眼角都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小星星按壓住自己砰砰跳的小心髒,興奮不已。
……
沈嘉誠眼中的失落讓顧安寧覺得很刺眼,這麽多年過去了,沈嘉誠人是她的,可她知道,他的心從來不曾完完整整屬於她。
怨恨之心一起,言語便越發惡毒,“這麽著急幹什麽?又要去賣嗎?當年五十萬就把自己賣了,這次又能賣多少錢?”
顧溫晚怒不可遏的轉身,揚手一個巴掌劈過去,站在她兩中間的沈嘉誠明明有機會接下她這一掌,可是他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