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攝政王並非明主

  因為薑婉玲的‘作死’，楚王府原本為刺客和下毒準備的替罪羊也沒法用了。


  攝政王一直緊咬著薑家，小楚王幹脆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薑家頭上。


  最後薑家北邊的草原和草原上的牛羊全都作為‘賠禮’賠給了葉雲繁。


  為了‘壓驚’，葉雲繁當即讓北邊送來了十隻上等的羊肉，在攝政王府擺了一次全羊宴。


  又過了十來日，與安國，南姬通商的旨意，在蘇晁的強烈堅持和鳳神軍的震懾下，終於下放到了各處。蘇晁親自派人到各關口督促，保證通商之路暢通無阻。


  通商第一項，安國的雪花鹽可以進入西淩流通了。單這一項，就將原先壟斷在薑家手裏的鹽業搶回了近四成。薑家被咬去一塊大肉，心痛不已，卻也幹不過鳳神軍手上的大刀，隻好忍氣吞聲。


  相對於蘇晁那邊的順利進展，葉雲繁手上的酒坊毫無進展，沒有百姓敢把青稞賣給葉雲繁，哪怕葉雲繁出雙倍的價錢。


  雖然酒坊成不成對葉雲繁毫無影響，但她還是有些疑惑，於是叫來了瘦猴仔細詢問了一番。


  “瘦猴，你知道百姓為什麽不敢賣糧食給我們嗎？”


  瘦猴恭敬地回道：“王妃，不是百姓不敢，是糧販子不敢賣給酒坊。在西淩，都是糧販子先去百姓那收糧食，收了糧食再賣給糧鋪。”


  “怎麽還有糧販子？”


  “一來這內城不準外城百姓大肆流動，二來，各大世家人口眾多，多一道程序，這就多一份事做，這……”瘦猴給了葉雲繁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上次你跟我說的三分利，四分利，這糧販子占幾分？”葉雲繁想了想，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不得而知，各憑本事，各自定價，沒有統一。”瘦猴說道。


  嗬，這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變種地給自己人撈錢，無端的又加了一道壓榨。


  老百姓們在最底層，做著最累的農活，靠著老天爺保佑辛苦種出來糧食，還沒吃上一口飽飯，全都被這些無良的糧販子搜刮了去，而且還得求爺爺告奶奶地趕上去讓人收糧，晚一點，這利息又滾了一圈了。


  葉雲繁仔細思索了一會，“瘦猴，外城的百姓看攝政王和鳳神軍，是不是覺得我們跟四大家族是一樣？”


  “這——”瘦猴欲言又止。


  “說實話，我們需要實話。”


  瘦猴看了看葉雲繁，有些為難。


  “但說無妨，恕你無罪。”葉雲繁鼓勵道。


  “那，王妃冒犯了，”瘦猴鼓起勇氣道，“老百姓們覺得王爺比崔全還甚，當權後必暴虐無常，對王爺和鳳神軍十分懼怕。”


  葉雲繁啞然失笑，“百姓為什麽會這樣想？”


  “因為崔全。崔全原來也是平民出身，靠著自己的軍功一點一點做到將軍的高位，卻一直被四大家族排擠在外，崔全起義時打的就是要推翻四大家族給老百姓一個新世道的名號，因此得了百姓們的支持勢如破竹一路攻上建陽。可崔全進了建陽就跟四大家族達成協議，崔全隻是推翻了皇宮裏的連家，登上了皇位成了新的剝削者。這世道並沒有變，反而更黑暗了。崔全上位後，四大家族絲毫未損，百姓們的反抗換來了更重的賦稅徭役。在百姓們眼中，王爺就是另外一個崔全，王爺扶持了新皇，百姓確實燃起了一些期待，可是王爺不顧大局不理百姓，千裏迢迢跑去了安國，還將王妃您帶回來，百姓們都覺得王爺沉迷美色，絕非明主。”


  瘦猴的話跟洪水一般傾瀉而出，他的雙眼明亮，漲紅的神色可以看出他的義憤填膺。


  葉雲繁驚住了，半響都沒有說話，他們一直都在想著自己在做正確的事，定是民心所向的。


  “可笑，溺水之人先不自救，卻怪別人手中的繩子沒有第一時間拋向自己。”


  蘇譯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李曉暖。


  “譯兒。”葉雲繁回神，“今日這麽早放學了嗎？”


  “姐姐，再過幾日就是中秋節了，學堂休假，先生給我們布置了任務，要我們回來好好準備。”李曉暖說道。


  “什麽任務？”葉雲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