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災民生亂
慶福樓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那菜品真是沒得說。
一行五個人十個菜,半個時辰不到全都吃光了。
吃飽喝足後,又上了一壺好茶,叫了小二來結賬。
慶福樓的掌櫃捧著算盤親自過來,堆著笑臉,嗬嗬道:“客官,今日可都用好了?”
寒邪點點頭,朝掌櫃使眼色。
掌櫃也是個人精,哪能不明白這意思。立馬按著寒邪目光所指,來到了賈公子身邊。
“爺,我先給你報報菜單,五香燒鴨十五兩,乳釀魚十八兩,玉帶蝦仁十……”
“不用報了。”賈公子嫌他聒噪,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隨即從腰間掏出一個刻著福字的令牌,丟到了掌櫃懷裏。
掌櫃接過鐵牌,翻來覆去看了兩眼,確認清楚後,又雙手把令牌遞了回去。
“這位爺,今日菜品酒水全歸小店贈送,您還有什麽需要嗎?”掌櫃的收起了諂笑,十分恭敬地問道。看起來不像個掌櫃,倒像是賈公子的仆人。
賈公子揮揮手讓他退下去。
“誒,你這個什麽好東西?”寒邪探身過來想要搶令牌。
賈公子躲過,迅速將令牌收回了腰間。
喝完茶,一行人便出了慶福樓,往落花樓去。
葉雲繁得先回落花樓換回女裝,才能回葉家。
五個人走在大街上,順便看看這個東西那個玩意的。
“快讓一讓,讓一讓——”
一個中年漢子推著一輛獨輪車衝了過來,獨輪車上躺著一位鼻青臉腫的女子。
那女子頭發淩亂,衣裳胡亂地套著,扣子扣歪了兩顆。
女子空蕩蕩的袖管內露出一大截手臂,瘦小的手臂青一塊紫一塊,搭在車沿上隨著車輪的滾動,蕩呀蕩。
“快,讓開。讓我們過去。”那漢子焦急大喊著。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讓獨輪車過去,獨輪車風一樣向前飛奔,最後在保仁堂門口停下。
保仁堂的大夫跑了出來,俯身對車上的人檢查一番,最後站起身來,對漢子搖了搖頭。
“不,妹子,你不能死!哥哥就你一個親人了!”那漢子撲在少女的身上,痛哭道。
生離死別,不少人唏噓,人群中也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這個不是洗馬巷的馬大個嗎?他妹妹怎麽好端端的就沒了。”
“不要說了,太慘了。今日原是這馬家父母的忌日,馬大個的妹子出城掃墓,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群歹人,被人生生給弄死的。”
有知情人在一旁搖頭惋惜道。
人群裏像是一地水滴進了油鍋裏,炸開了!
“光天化日下,哪來的歹人?”
“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然有這種荒唐之事。”
“這事,我看八成是那些景州逃難過來的災民做的。昨夜,城東有幾家半夜三更,被一群災民砸開門搶了不少東西。”
“對呀,對呀,我也聽說了。那些災民,白天偷偷潛伏在巷子深處,到了夜裏就出來搶劫。”
“可不是,今日上午我陪我那口子去寺裏上香,到東郊的破廟裏歇腳,那破廟裏烏泱泱躺著一群難民,一個個跟個餓狼一下,可嚇死我們了。還好我們跑得快。”
“這還得了,就不能讓那些災民進城。這窮極生亂肯定會出大事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不一會整條街都在討論這個災民害人的事情了。
馬大個將妹妹在車上放好,重新理了理衣服,將扣歪的扣子扣好,又去附近的攤子買了一支妹妹生前喜歡但一直舍不得買頭花。
賣頭發的婦人瞧他可憐,要送他一支。馬大個沒有接受,付了錢,將頭花插在妹妹發間,推起車子從喧鬧的人群間穿過。
人人忙著嘴上的快意事,沒有人注意到馬大個的死活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