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董明渠走了
跟著董從運走進雅間,裏麵早就有兩個人等著,那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的正是董誌鵬,他身後站著一個瘦削中年,眼睛炯炯有神,兩腿張開,如同釘在地上一樣。
看人就看精氣神,那人鋒利的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宋淩凱分明能看到他身上有一股氣流流動,便猜測董從運這個保鏢是個武者,放在世俗中應該能稱聲高手。
如果讓劉平之知道宋淩凱心中所想,絕對會大吃一驚,壓根就沒料到這個小青年能把他看的如此透徹。
當初要不是董誌鵬對他有恩,也不可能請動他做自己貼身保鏢。
沉寂,雅間中一片沉寂。董誌鵬似乎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連眼睛都沒睜開,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人,同樣麵無表情,無形中施加壓力。
但卻用錯了地方,宋淩凱無動於衷,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東方的茶葉總是有一種奇特的魅力,苦澀中帶著細微的甘甜。董誌鵬點的茶水肯定也不是什麽普通貨色,倒是讓宋淩凱有了口福。
一來就給下馬威,這套路雖然有些老,但是實用啊!可是宋淩凱不按套路出牌,乍一看似乎占了上風,但是董誌鵬可不是善茬。
“這碧螺春可不是你這樣飲的。”
宋淩凱微微抬頭,“哦?飲茶不是圖個心境嗎?我這樣飲又有何種過錯?董先生總不能把你的一套施加在我身上吧!”
隻是剛見麵,這名義上的翁婿卻針鋒相對,兩者都不讓分毫。不見火藥,卻充滿了火藥味。
董誌鵬話鋒一轉,諱莫如深道,“那小兄弟可曾聽過剛易折?年輕人鋒芒太甚可不是什麽好事。”
“哎!我家丫頭也不讓我省心啊!這麽大了還折騰我這個老人家。說吧!怎樣才肯離開我女兒,開個價!”
在董誌鵬看來,這小子確實長的不錯,但長的好看能當飯吃?不過是個小白臉罷了。對於他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來說,唯有利益能夠打動他,顯然,他看不出宋淩凱有什麽價值。
“據我所知,你不過是我那頑皮的女兒隨便找的一個人,不過是她拿來氣我的…工具而已。”董誌鵬接著道,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鎮定的青年。
對他的演技提出高度讚賞,能在他麵前如此淡定的年輕人可不多,就算那些博城所謂的青年才俊和他坐在一起一樣如履薄冰,甚至話都說不清。
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女兒為了氣她煞費苦心,至於其他可能,董誌鵬壓根沒想。反正打心底,董誌鵬就看不起自己的便宜女婿。
“第一,是你女兒主動找的我。”宋淩凱緩緩放下杯子。
“一百萬,離開我女兒。”董誌鵬出言道。
“第二,我和你女兒已經領了證,我們可以說是法律上的夫妻,隻要我不同意,她就不能和我離婚。”
“兩百萬!”董誌鵬波瀾不驚,“年輕人還是不要太貪。”
這個數已經不少了,有的人十年都掙不到這麽多錢,而董誌鵬卻能一擲千金,隻為了宋淩凱和董明渠離婚,這是博城首富的魄力,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不叫事。
宋淩凱笑了,笑的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第三…”
“你別得寸進尺,最多五百萬,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董誌鵬赫然將宋淩凱看成了那種順著杆子往上爬,貪得無厭的那種人,已然不耐煩,也沒有心情和這個小子繼續磨下去。董大老板的時間可是無比寶貴。
“第三,你女兒對我有恩,沒有她的同意,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別把錢想的那麽萬能,不是嗎?好好做一個父親不行嗎?偏要做個充滿銅臭味的商人。”
“嘭!”
董誌鵬憤然起身,鼻子都快氣歪,自己何曾被人如此說教過?還是個毛頭小子。置威嚴於何地?
宋淩凱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的導火線,董誌鵬怒火中燒。
“別氣,別氣。氣壞了身體可沒人給你治。”宋淩凱笑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勁氣突兀的湧入雅間。劉平之麵色微變,條件反射之下迅速將董誌鵬護在身後。
“哈哈哈,董老狗,你還真舍得從自己老巢裏麵出來,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嗎?”來人狷狂大笑,麵部一條傷疤橫亙,顯得猙獰可怖。
“你是張安?”董誌鵬驚呼,“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確實死了,被你逼到跳河,但是老天不讓我死。還給我機會拜得名師,今日才有機會找你複仇啊!”張安冷冷道。
沒有哪個成功者的手上會是幹淨的,身為博城首富的董誌鵬更是如此。早年就有人說他是靠涉黑起家,隻是通過手段逐漸洗白,這才有了如今在博城如日中天的董氏集團。
而張安正是被董誌鵬迫害的人之一,學藝歸來之後,他像一條毒蛇般蟄伏,就為了等董誌鵬鬆懈,此時無疑是他最好下手的時機。
“猖狂!”
劉平之突然出手,動如脫兔,右手擒拿而出,直取張安咽喉,想要先發製人,因為來人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這是一個不弱於他的對手,容不得不謹慎。
“明勁高手?你做了董誌鵬這老賊的走狗嗎?”張安麵色一凜。
他沒想到以董誌鵬之能居然有高手傍身,明勁存在在博城這小地方鮮有。但是容不得他考慮,因為他知道今天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華國武道未沒落,依舊有傳承,練出明勁可為世俗高手,達到暗勁就能得大師之稱,成就化勁即可博宗師的名頭。
傳說中折葉為刃,飛花傷人可不是杜撰,暗勁高手就能做到這一點。而宗師又是另一種層次,吐氣殺人不在話下。
宋淩凱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正好有機會看一下地球上的力量體係。
麵對劉平之的突襲,張安反應足夠迅速,爆喝一聲,以手格擋。
“平之,給我殺了他!”董誌鵬大喝,卻是平日的安逸讓他有所懈怠,今天出門不過帶了劉平之一人,可以說安危全都係在其身上。董誌鵬看似淡定,實則捏了一把汗。
張安就像一頭野獸,出手雜亂無序,但又蘊藏某種規律,所有動作連環,一氣嗬成。劉平之越打越心驚,明明是他占了先機,卻發現這個叫張安的愈發生猛。
“一個甘心為走狗,失去了銳氣的人也想和我爭雄?”張安譏笑道。
古時就有兵法說,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兩人境界上差不多,都是明勁高手,劉平之迅捷,張安勇猛。若是遊鬥,劉平之能夠占據上風,但是劉平之知道這頭野獸目標是自己老板。如果他稍微躲避一下,董誌鵬指不定首當其衝,身死道消。所以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接招,結果就是被壓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