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最好與你無關
“是嗎?”
盡管付安博臉上沒有露出異常的神情,洛驚瀾還是意識到他在撒謊。
淩近南在雲海市,無法忽視的存在,就算忽略他,莫霜呢。
她是一代明星,大街上的海報,屏幕上到處是她的身影,即便沒有刻意關注,也無法逃過媒體的大肆宣傳。
付安博不認識她的概率,實在微乎其微。
隻能說明,付安博在說謊,他認識莫霜。
認識而已,他為什麽要說謊?
還有他的出現,純屬巧合?還是別有安排?
許多問題接踵而來。
無論目的是什麽,亦或者是她想多了,天生的自我保護告訴她,和付安博保持距離。
沒了心思看畫展,同付安博匆匆道別就離開。
在電梯裏,李棽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約她見麵。
李棽不大想去,現在的她總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奈何朋友找她似乎是有事,推不掉,隻好去了。
洛驚瀾在一樓出了電梯,車在地下室,李棽去了那兒。
洛驚瀾打算享受了一個人的下午茶後再回去,隻是沒想到,當她出來門口就被蜂擁而來的人團團圍住。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就像是情景重現一般,無數的閃光燈,不停的一張一合的嘴,和在病房發生的一幕是那樣雷同。
“洛小姐和付先生很熟嗎?腿腳不便還要來探視,想必關係非淺!”
“一個淩大總裁,一個落魄公子,外加一個才華橫溢的畫家,陷在男人的漩渦裏,洛小姐似乎樂此不疲!”
“付公子是洛小姐的最終選擇?還是又為自己找了個備胎?”
……
洛驚瀾被問的發蒙,被逼的節節敗退,她倒是想開口解釋,那些話筒衝過來的時候,唾沫飛濺。
可也要人家給她機會開口。
慌亂中也不知是誰推了她,手上的拐杖不知被誰踢去哪裏,身體不穩,被他們推來推去。
她拚命想抓住點什麽,可到最後什麽都抓不住,在推搡中,身體直直向地麵倒去。
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任由她倒下。
頭發亂了,鞋子也不知被哪個鬼給踢到哪兒去,身上的衣服更是皺巴的不成樣子。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特麽,好痛!
雖是娛樂記者,好歹也算是記者,可這所作所為,哪裏像是個記者,明明是土匪。
這還不是最壞的。
現場那麽多人,洛驚瀾倒下的同時,他們不僅抓著不放,更是鬧得厲害,吵吵嚷嚷的亂作一團。
“啊……”
混亂中,洛驚瀾被踩了好幾腳,有一腳甚至踩在她受傷的腿上,她失聲大叫,甚至感覺到骨頭分離。
她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
洛驚瀾隻覺得她的身體像是變成皮球,被人踢來踢去,眼前是一片昏暗,烏壓壓的一片盡是看不清的人頭。
這一刻,她有些後悔,不該任性出院,腦震蕩似乎還沒好,暈乎乎的,就連呼吸也感覺不那麽順暢。
“讓開,給我讓開!”
背靠著冰涼的玻璃,洛驚瀾微微仰著頭,想要看清眼前是否真的有人在阻止這些人。
眼前並不那麽清晰,模糊中,原本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有秩序的讓出一條光明大道。
那些人畢恭畢敬的不敢多言,像是在等待帝王的蒞臨。
眼前一道人影閃現,挺拔的身體,偉岸的男人一臉焦急的跑過來。
她好像聽見那人在叫她的名字,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但她想給來人一個安慰,似有似無的勾了勾唇。
暈倒前,小手更是牢牢拽緊來人的袖子。
“給我滾開!”淩近南將人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洛驚瀾已經不省人事,倒在她的懷裏。
“BOSS。”淩掣緊隨其後,跑過來,看見洛驚瀾的慘狀,也不禁別開視線,不忍去看。
尼瑪!這些人也太狠了,一個女人而已,至於嘛!
淩近南赤紅了雙眼,猶如要將人吞下的野獸般可怕,淩厲的眼神將周圍的人掃過一遍。
感覺到他的敵意的記者們,紛紛低頭不敢看他,但這不代表他就會放過他們。
“查,給我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搞的鬼,你們最好自求多福,一旦被我查到,你們知道後果。”
“是。”
眾人嚇得哆嗦,差點將手裏的話筒掉在地上。
心裏抓狂:這不是翩翩公子,明明是惡魔,來自地獄的惡魔。
莫霜就站在一旁不遠處,看見洛驚瀾的樣子,一身的狼狽,滿心歡喜。
若是淩近南不在場,她會高高興興的買幾十捅煙花齊放,比過年還開心。
聽見淩近南的警告,臉色變了變,向他跑了過去。
看見洛驚瀾的慘狀,恨不能放鞭炮的人,偏偏表演似的做出一副十分同情的醜陋模樣。
“近南,洛特助這是怎麽了,怎麽變成這副樣子?實在太可憐了。”
淩近南原本抬起要離開的腳步又停下,定定的看著莫霜,眼神高深莫測,猜不透心思。
“近南,愣著做什麽,洛特助傷的這麽重,要盡快送進醫院才行。”
莫霜回頭看了一眼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記者們,向淩近南打包票,“你送洛特助去醫院,這裏交給我,你放心。”
淩掣很不地道的小瞧了莫霜,倒不是因為她沒這個能力調查清楚,隻怕她根本就不會去認真調查。
淩近南下意識的看向懷裏的女人,莫霜有一句話說對了,他要盡快將懷裏的人送進醫院才行。
緊了緊手,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些,看向莫霜,撂下狠話,“莫霜,這件事最好與你無關,否則,你知道後果。”
莫霜臉色一沉,做出可憐狀,眼淚說來就來,濕了眼眶,在眾記者麵前,她可不能失了儀態,沒了麵子。
拉住淩近南的手腕,“阿南,我知道你心疼下屬,可也不能把這頂帽子亂扣在我頭上,今天我也是陪著你無意中進來這個畫展,怎麽能事先安排好一切?”
淩近南冷笑一聲,無意中,他從來不是一個相信巧合的人。
做他們這行,相信巧合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最好是這樣。”他冷哼道,扭頭看向淩掣,“把所有人都留下,一個一個盤問。”
“是。”
然後便頭也不回,抱著懷裏的人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