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回心轉意至死不渝
他重新穿好外套。來到寒冷的外麵。在漆黑的夜色中攔了一輛車直奔省城。
一路上他在心裏想了千萬種結果。一種結果是他來到電視台前，莫言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他，她衝他笑嫣如花。然後撲進他的懷抱裏，肯求他原諒自己。然後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重續前緣。
另一種結果，他再次看到莫言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在自己心裏的傷口上撒鹽。然後自己落寞地轉身離去。
還有一種結果就是彼此形同陌路。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擦肩而過。就像歌曲十年裏寫的一樣。
還有一種就是他胖揍那男的一頓。楊逸腦海裏亂得很。無數種想法湧出腦海。
他雙手插在腋窩下，眉頭深鎖。心事重重。
幾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省電視台前。楊逸付了車款然後站在路邊等。
外麵很冷，他的鼻尖都凍紅了。雙手也凍得受不了。
可是這點冷跟他內心的煎熬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他在電視台門外徘徊著。不時地看看手表。
還有五分鍾莫言就要下班了。
他的目光不時地掠過門口，期待著看到那個靚麗的身影。
九點一刻電視台的門被打開了。莫言低著頭，穿著封閉得很嚴實的灰色大衣，挎著一個包包和幾名同事一起從裏麵走了出來。
寒風中她臉色蒼白，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寂寞和不快樂。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有說有笑地交談。她一個人很特立獨行地走在前方。
目光專注地在路邊攔車。
“莫言。”楊逸從後麵喚住了她。莫言緩緩轉身。
頓時看到了一直守候在道邊的身著黑色阿瑪尼大衣目光深邃的楊逸……
莫言很平靜地說：“是你啊。”
那種冷淡的神情頓時讓楊逸心裏被尖銳之物紮了一般的不舒服。他有些拘謹地說：“能請你喝杯東西嗎？”
兩人坐到附近的咖啡廳裏的時候，彼此之間還是那麽疏遠。
點完東西後雙方就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楊逸打破了這沉默。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莫言輕聲地答。她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依舊精致美麗的臉龐。臉上卻再也找不到一絲笑意。青春在她這裏顯得有些頹廢。
沒有這個年紀女孩的張揚。
楊逸幹咳了一聲正了正身子說：“那個，和那個人還有聯係嗎？”
莫言突然抬眸，雙眸中射出一道寒冷的光芒。有一種委屈一種怨恨一種惱怒一種無奈。
莫言的心裏在哭泣。心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到現在還以為我的心背叛了你？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來找我？
隻是莫言的性格本身就不那麽開朗。有什麽話她不會像莫小渝那樣大膽地說出來。多年的生活環境造就她習慣了咽下委屈。忍下屈辱。同時出身貧寒受盡苦難的她，骨子裏又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驕傲。一種不屈。
她強迫自己按耐下心中翻滾的心緒。平靜地說：“不聯係。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如果沒別的事想回去休息了。”她說著起身拿起外套就穿上了。
“別走。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楊逸表情痛苦地問道。眼眸中射出不舍愛意。伸手拉住了莫言的手臂。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你根本就從未相信過我？你對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我說什麽又有什麽重要的。反正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的。”莫言避開他的眼神，冷冷地說。可是聽到他的話她的心裏卻是如此地酸。
有什麽東西在眼睛裏快要控製不住了。想要奔湧而出。
“對不起，我當時太衝動了。現在我想知道真相。”楊逸堅定地說。內心裏有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在驅使他這麽做。即使擁有了莫小渝，他依然難以忘記莫言。最近他在夢裏常夢到和莫言在一起。兩個人在暴風雨中攜手逃命。
莫言靜靜地直視了他一秒鍾。突然笑了。然後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因為你監獄裏，楚玲瓏找到我，要我幫她想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隻是一個主持人。在這個城市裏，沒有屬於我的一塊磚一塊瓦。我能用什麽來救你？我找過藍夫人，可藍夫人和莫書記一起出差了。我打他們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沒辦法我隻好求助他。可他的條件就是這樣。要我陪他一夜。我沒有同意，但他強暴了我。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就是我上了他的車。事情現在已經說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
莫言扭過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身體向外掙脫，拚命地想要朝門口走。她已經放棄了。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死掉之後，她的心就死了。不再留戀這世間的每一點繁華。愛情於她太遙遠。她早已經把他給忘掉了。她恨他。她在心裏發誓再也不會去找他。
楊逸聽到這一切，整個人都呆了。內心的天空突然就坍塌了下來。如同世界末日來臨。盡管他在心裏也曾經這樣設想過原因。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他的心裏又是如此的接受不了。莫言為了自己，犧牲了尊嚴和身體。可是自己還誤會了她。把她想成婊一子。罵她趕她走。自己還是人嗎？
他的內心受到巨大的震撼。巨大的衝擊力使他整個人幾乎瀕臨崩潰。
他恨不得馬上跪在莫言的麵前，拿著她的小手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臉。
與此同時莫言掙脫出他的手臂，快步朝外走去。
就仿佛是一線風箏。在一鬆手間要飄遠了。
“別走。”楊逸突然地從後麵攆了上來。從背後一把摟住莫言的腰。緊緊地，生怕她再跑了一樣。
“對不起。都怨我。寶貝，對不起。是我傷了你。讓你受苦了。我不是人。”楊逸在後頭聲音哽咽地說。淚水瞬間就浸入莫言的大衣內。
莫言早已經淚如泉湧。站在當地一動不動。任由他摟著自己的腰部。心裏亂成了一片。汪洋，汪洋，如同大海一般。
過去的深情如放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全都從眼前閃過。
背後傳來他沙啞的聲音：“你能原諒我嗎？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莫言淚雨滂沱。傾瀉而下。
這一句話她等得太久了。她就像一朵將要枯萎了的花朵，在一片灰暗中日漸消亡。
有一種女人，今生就為愛而生。如果沒有了這份愛，她就將漸漸死去。了無生氣。莫言就是這種女人。
看到她不說話，也不動。隻是身體不停地顫抖，楊逸痛心疾首地將她摟得更緊。頭埋在她的脊背上說：“我忘不了你，我發現我還是愛你。如果你願意就轉過身來。如果你不願意，你就繼續朝前走。再也不要回頭看我。”
莫言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轉過身來。和楊逸擁抱在一起。兩人抱得緊緊的。仿佛一鬆手就會失去彼此一樣。楊逸親吻著莫言花骨朵一樣的嘴唇，心裏是那樣的憐愛。撫摸著她清瘦的臉龐，心裏是那樣的心疼。那樣的內疚自責。
一切的怨恨都轉移到那個利用權勢來占有莫言的男人身上。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莫言有什麽錯？錯的是自己，是那個男人。
我要強大起來，再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操心，甚至為了救自己而失去最貞潔的東西。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裏產生一種強大的力量和無盡的勇氣。
“莫言，你瘦了？”他心疼地凝視著她說。
莫言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輕輕地放在自己臉邊。眼中是激動的淚水和無盡的愛意。
她真的沒想到他還能再回到她身邊。她以為她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在一起了。她以為他再也不會接受自己了。她以為自己變髒了。不再配得上他。
可是沒想到。老天對自己竟還是公平的。她的心裏充滿感恩。失而複得的感情格外珍貴。她哭著說：“你也瘦了？是不是太累了？”
她冰涼的小手撫摸著楊逸的臉。讓楊逸的心裏暖到了極致。此刻他的心裏是最滿足的。很快樂。很激動。
“現在你還要走嗎？”他溫柔地笑道。
“傻瓜，不走了。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莫言破泣為笑道。
“那我們去吃頓大餐吧。”楊逸將一百塊錢扔到桌子上，愉快地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身後傳來服務生的呼喚聲：“先生，還沒找你錢呢。”
“不要了。給你了。”楊逸揮了揮手道。瀟灑而神彩俊逸。
一隻手緊緊地攬著莫言盈盈一握的纖腰。兩個人緊緊地依偎著朝外麵走去。
正好過來一輛出租，楊逸攔下車，紳士地為莫言拉開車門。笑吟吟地看著她坐進去。自己坐到了她旁邊。
車內，兩個人十指緊扣。相視而笑。目光止不住地留戀在對方的臉上。似乎看一萬年都看不夠似的。
莫言說：“你老看著我幹什麽？”
楊逸癡情地說：“你好看，我願意看。我還要看一輩子。”
“等我變老變醜了，你就不願意看了。”莫言嬌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