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心裏也很無奈
楊逸的心裏也很無奈。醫者父母心，他很想治好每一個患者。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到就能做到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人的生命到何時才終止也是有命理之說的。
楊逸第一次感到人命不可違天。
想到這的時候他不禁下意識地看了眼老子。老爺子已經六十多歲了。還能活多少年呢？等到自己父親老了的時候自己能不能有辦法延長他的壽命呢？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裏就傳來一陣哀痛的哭嚎聲。楊逸心裏一驚，猛地從炕上坐起來。穿好衣裳走到外頭一看。老子楊成正遙望著商家的方向皺著眉頭抽煙歎氣。
“爹，咋滴啦？是不是出事了？”楊逸問。
“老商家的死了。”楊成吧嗒著旱煙袋悶聲說。
“哦。我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能救治她的辦法。爹，外麵冷，進去吧。”
“嗯。”老子楊成慢慢地轉過身來，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上午診所裏暖融融的。今天來看病的病人很少，所以幾個人就悠閑在那裏打撲克。彪子、薑尚和楊逸一夥，馬芸芸、靈子、周小倩一夥。晨曦在旁邊觀戰。幾個人打起了蒼蠅。說好誰贏錢誰請吃飯。
打得好不開心。楊逸前一個小時一直輸錢，這把牌卻很好。四個二兩王三四，不由得得色起來。呼哈地砸著撲克。注意力度高集中在撲克上麵。
外麵下起了小雪。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此時，有一個人悄悄地潛入楊逸的車尾後麵。
他慌張地瞅了瞅四周，觀察了一陣，見沒人過來。屋裏的人也沒有人往這邊瞅的。便愉愉地在車上做了番手腳。心裏恨恨地罵：“姓楊的，你見死不救，害死了俺娘，還攪得俺媳婦要跟俺離婚。俺今天就要你付出代價。哼！你就等死吧。”商森得意地往外跑。因為著急，棉服的下擺突然被刮破了一個角。這時候屋裏傳來開門的聲音。這廝嚇得轉身就跑。
推門走出來的是馬芸芸，今天她們手氣特別好。才玩兩個小時就贏得楊逸和彪子他們一百多塊錢。大家決定出去去縣城裏吃頓飯，然後再順便到商場溜達溜達，添置些衣物啥的。
緊隨馬芸芸之後的是周小倩。馬芸芸問：“小倩，靈子姐呢？她咋沒來？”
“靈子姐突然鬧肚子了，她說她不想去了，讓咱們去。晨曦說要中午要給楊大爺做飯也不去了。”
“那就剩下咱們五個人啦，真可惜。”馬芸芸惋惜道。
這時候楊逸和彪子、薑尚穿好羽絨服從後麵跟過來了。幾個人有說有笑地上了車。
路麵微微有些滑。楊逸開得比平時慢了許多。
車上開了暖風，很暖和。楊逸隨手打開了音樂。優美的抒情歌曲引得幾個年輕人跟著輕輕哼唱了起來。一麵很隨意地聊著天。討論著到縣城買什麽東西？
“小倩，我上次相中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一會兒你幫我看看好不好看？”馬芸芸握住周小倩的手說。
“好啊。我想給我弟弟妹妹們買兩件棉服。天冷了。他們也該換衣裳了。”周小倩微笑著說。這些人裏麵數她的裝扮最樸素。
馬芸芸愉愉地塞給周小倩一遝錢說：“你自己也買一件，我這個月沒啥花銷。你用吧。”
“不，我不要。”周小倩又推了回去。馬芸芸卻執意要給她。周小倩便收下了錢低聲說：“那等開資我還你。”兩個人的話是附在耳朵邊說的。別人還真沒聽著。馬芸芸笑嘻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兩個人高興地彼此看了一眼。
坐在一旁的薑尚一直沒有說話。她這個人本來就不愛多言語。隻是目光注視著窗外。看著窗外的景色。
馬芸芸的目光始終不離楊逸。心裏充滿喜悅和幸福感。她懷上他的孩子了。她從心裏往外地高興。這回他是再也跑不掉了。雖然心裏明知道楊逸對自己不像自己那麽喜歡他。但是隻要能跟他永遠在一起，結成夫妻，她就滿足了。她有自信以後能收回他的心，讓他一心一意愛自己。
馬芸芸盯著楊逸粗粗的脖頸。看著他濃密的黑發。發現上麵有一片羽毛，連忙伸出小手替他摘下說：“呀，楊逸，你的羽絨服漏毛咋滴，頭發上咋還有毛呢？要不今天你也買件新的吧？”
“嗬嗬，不用，我有一件就行。”楊逸微微笑著答。心想：以後一定要對芸芸好點。自己對她的關心似乎太少了。不管咋說她現在也懷了自己的孩子。一會給她買點營養品吧。
彪子突然哈哈大笑著說：“馬姐，不是他的羽絨服鑽毛，是我的。”
“呃，原來是這樣。”大家齊聲笑了起來。
前麵突然出現一輛大貨車，可是對方竟然使用了遠光燈。速度還非常快。筆直地朝自己的車撞過來。
楊逸心裏一驚。連忙製動減速，將方向盤往左一打，想要躲避過去。
可是對方車速特別快，而左麵就是山體。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楊逸罵了句：“草你媽，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
可對方像沒聽到似的。這廝仔細一瞧，不禁氣得七竅生煙。原來卻是那輛大貨車的司機竟然在車裏麵睡著了。
這廝沒辦法隻好極力往左拐。眼看就要撞到山上了，他急忙踩刹車。
可是令他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刹車失靈了。無論他怎麽踩車都停不下來。
隻不過一秒鍾的功夫。隻聽“彭”地一聲巨響。楊逸的車身重重地撞到了山上。
更倒黴的是一顆巨石從山頂滾下來，正好砸在左側的車窗上。楊逸隻聽後麵幾聲慘叫，自己頭部重重地撞到前麵的方向盤上。一股鮮血順著頭頂流下來。他的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一切都陷入了巨大的黑暗和寧靜當中……
楊逸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診所裏麵。左手上掛著吊瓶。屋裏一切都很熟悉。一個人正伏在自己床邊睡覺。烏黑的直發直泄下來。瘦弱的身材正是靈子。“啊？”這廝猛地坐起來。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麽，他想起了那輛大貨車，想起自己的車撞在山上。一種不詳的預感升起。
他推了推靈子道：“靈子，你醒醒。他們都在哪裏？大家沒事吧？”
“啊，楊大哥，你醒了。”靈子睜開秀目，坐直身子。聽到他的問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楊大哥，其他人都受了傷。隻是馬芸芸死了。”
“什麽？芸芸怎麽會死？她不能死。”這廝感覺一股涼意順著腳底板冒出來。這個消息猶如驚天的雷一般。他剛剛想要對馬芸芸好。她明明剛剛懷上了自己的孩子。怎麽會突然死了呢？老天，你這是在捉弄我嗎？
這廝捧住腦袋。想起馬芸芸感覺無比地內疚。自己隻顧著和她歡好。似乎從來沒有對她用過真情。可是這麽漂亮年輕的女孩子真的說沒就沒了嗎？他不敢相信。他發瘋地扯下點滴管，拔腿下床道：“芸芸在哪兒？我要去救她。我能治好她的。我是醫生。”
看到楊逸痛苦的模樣。靈子的眼眸也濕了。她握住他冰涼的大手心痛地看著他道：“楊大哥，你清醒點。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可是芸芸她真的死了。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了。她是被石頭給砸死的。腦漿都崩裂了。你還是不要看了吧。”
靈子看到了馬芸芸的屍體，相當的可怕。所以她不想再讓他看到這種恐怖的場景。
“不，我一定要看看她。”這廝覺得胸口悶著一口氣，如同巨石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感覺虧欠馬芸芸太多。還沒來得及去還她。她對自己是那樣的一往情深。她的性子是那樣的火爆直率。她為了自己吃醋甚至打架。我真是個畜生！都怪我不該帶她去縣裏。
這廝打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說。
“不要這樣。這一切不是你的錯。”靈子從後麵緊緊地擁抱住他。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
她感到心裏好痛。為他的痛而痛。她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麽感情。她和他一直都是純潔的友誼有關係。可是此刻看到他如此痛苦靈子感到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邊流淚邊勸著他：“楊大哥，這就是馬芸芸的命。她的壽命到了。所以這不是你我能夠阻擋得了的。你要想開。不願你。”
楊逸的眼淚也流了下來。為一個愛過自己的女人肚子裏懷著自己的孩子而死去而感到悲哀難過。
慢慢鎮定下來的楊逸還是堅持要靈子帶他去看芸芸的屍體。
兩人來到火葬場的時候，遠遠地就聽見馬芸芸的父親在嚎啕大哭。“我的女兒啊！你怎麽這麽狠心，拋下爹一個人就去了。哎呀，我的閨女啊。”
楊逸發現馬芸芸父親的頭發好像突然白了不少。看到他如此悲痛的模樣他感到無比的內疚。如果沒有認識自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為什麽會這樣啊？刹車為什麽會不好使了呢？
楊逸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伯父，對不起！”
馬父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一眼看到楊逸頓時雙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來。猛地站起來。跑過來惡狠狠地揪住楊逸的脖領子道：“都是你害死了她。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俺閨女命來。俺，俺打死你這個混蛋。”他伸出鐵拳狠狠地擊打在楊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