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陋俗
楊逸往那一瞅。發現石凳上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洗臉水，旁邊放著一塊正方形的顏色類似於深棕色的肥皂。長得奇怪，反正自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家超市見過。“謝謝哈。”
楊逸走過去拿起那塊香皂，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刺鼻的皂角味混合著草藥的香味撲入鼻孔。
“這是什麽香皂啊？”
楊逸驚異地問道。
“是俺自己做的香皂。不好意思，俺們這太窮了。很多生活用品都買不到的。隻能自己動手做。”
晨曦不好意思地說。皮裏透紅的肌膚在清晨的陽光下看更好看了。
嫩得仿佛是剝開皮的果肉似的。讓人看著就想上去咬一口。
楊逸笑了。把手在水盆裏浸濕，開始用起那香皂來。抹到手上感覺滑溜溜的。雖然沒有明顯的泡沫，但是放在水裏洗完之後，感覺雙手細膩濕潤。
“咦！還挺幹淨的呢。這香皂不錯。晨曦，你還有嗎？我走時能不能送我幾塊我回家用。”
“有，當然可以。還可以做成別的顏色的。有玫瑰花的。你喜歡的話我多做幾塊送給你。”
晨曦高興地說。小臉蛋妖豔欲滴。
“好啊。”
楊逸心情愉悅，把水撲到臉上開始洗臉。
洗完手上馬上就多出一條毛巾。楊逸笑著接過來擦臉。彪子在一旁歎息道：“哎呀，這待遇為啥子不一樣呢？大哥洗臉就有人給拿毛巾，俺咋就沒有呢？”
“誰叫你不是醫生來著。”
晨曦一擰身，笑著跑進了裏屋。
彪子咧開大嘴笑道：“大哥，要不你也教教俺醫術吧。俺看當醫生可真吃香。”
楊逸白了他一眼。將毛巾小心地投幹淨曬在晾衣繩上說：“學倒是可以，就怕你學會四不像，再出了人命。”
“哈哈，也是，俺這粗心大意的，還真不適合幹這個活。那算嘍。大哥，今天我們幹嘛啊？”
“吃過飯去給村裏人看病吧。”
楊逸說著就走進了屋裏。也不知道李老太太怎麽樣了？
楊逸走進李彩鳳屋裏的時候，趙振舉已然守在那裏了。正在給李彩鳳擦臉和手。
“趙大爺，李大娘咋樣了？”
楊逸走到近前觀察了一下李采鳳的狀態。發現她的氣血運行還是很慢，血氣的飽滿度為二，還是與昨天一樣。用點什麽藥方呢？楊逸在心裏暗暗捉摸著。
“還是沒有醒過來。我要好好地照顧她。唉，這些年我真是虧欠她太多了。”
趙振舉唉聲道。
“嗯，天天幫她擦洗身子很必要。這窗戶也要經常打開通風。最好還能帶她出去曬曬太陽。她現在雖是中風病人。跟植物人差不多，但心裏還是有感覺的。趙大爺，你對她的關心很重要。可能會喚醒她活下去的意誌。那樣我再用藥才會事半功倍。”
楊逸看著李彩鳳消瘦的身體道。
在他心裏其實對這個事是不報太大的希望的。李彩鳳的生命活力已經完全沒有了。他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令她起死回生。
“哦，好。我一定會努力的。彩鳳呀，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堅強一些。我還沒有陪你一起去看日出。沒有陪你一起去抓魚。還有好多好多事沒有做。你決不能就這樣死了。”
趙振舉的聲音有點哽咽。眼中全是淚。
楊逸看了心裏有點難受。拿出針具包道：“大爺，你別這樣。往好的方麵想。我現在要為她治療了。您先出去一下吧。”
“嗯。好。”
趙振舉端著那盆水離開。背影十分蒼老。
楊逸停頓了幾秒，還是拿起銀針開始為李彩鳳針灸。
十幾分鍾後楊逸從李彩鳳的房間裏走出來。全身都是汗。這次針灸他配合了內力。所以此刻接近虛脫。
臉色很蒼白。
“楊大哥，你怎麽了？我奶奶好點了嗎？”
晨曦關切地跑過來問。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你奶奶的病一時半會不會好起來。要有耐心。慢慢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楊逸緩緩地說。
晨曦很聰明。忙說：“好，您也別累壞了身子。快來，坐這裏，吃飯吧。”
晨曦扶著楊逸的手臂一起坐到了桌子邊上。
楊逸朝桌子上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原來小小的圓桌上竟然擺了得有十來樣小菜。野菜炒肉，蘑菇燉小雞，笨雞蛋炒蔥，涼拌瓜絲，雞湯。還有種種稀奇古怪，楊逸從來沒見過的一些小熗菜。“哇！開宴會啊。晨曦，你行啊？真人不露相啊？什麽時候做了這麽多菜？”
楊逸驚喜地坐到桌邊。
晨曦受到誇獎。臉上露出動人的喜色。捂著小嘴笑道：“你嚐嚐看好不好吃？俺看你治病很辛苦特地做來給你補補身子。不過俺們村也沒啥好東西。隻有這些了。”
“這些就很豐盛了。都是綠色的。哎呀，這是什麽？我還沒吃過呢。我嚐嚐。”
楊逸好奇地下筷夾一口那個小熗菜。放在口中一嚼。哎呀，那真是清脆又爽口。鹽淡也正好。真是說不出來的好吃。
“嗯，好吃。晨曦你的手藝真不錯啊！”
楊逸豎起大拇指道。
彪子也吃得很高興。連聲誇讚：“晨曦姐，你做的菜真好吃。要是我們診所裏也有像你這麽厲害的廚子就好啦。”
廚子？楊逸心裏一動。產生一個想法。不過暫時還不能說。
“是嗎？那你多吃點。隻要你們愛吃，俺天天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啊。真幸福啊！”
彪子風卷殘雲一般將麵前的飯菜席卷而盡，馬上又拿著碗去盛飯。
這邊趙振舉卻食之無味，心中老是想著心事。麵色很憂慮。楊逸知道他一定在為李彩鳳而擔憂。心想自己這幾天要到山上四處看看尋找那味金鱗草藥材了。如果能找到金鱗草李彩鳳的病就能有突破性的進展。
早飯後晨曦就帶楊逸和彪子到村子裏麵去了。
“楊大哥，這屋裏住的是我表姐。她病了好久了，請你先為她瞧瞧病吧。”
晨曦指了一間土房說。
“嗯”楊逸點了下頭跟隨晨曦走了進去。
楊逸大致看了一下這村裏風景特別怡人，但是家家的房屋都是土房或草房。經濟很不發達。想必連學校都沒有吧。更何況藥店呢。幸虧自己來時帶了些藥材在車裏，不然即使想給別人治病也沒招啊。
三人走進屋裏，就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扶著超大的肚子靠在櫃子上搖著一把蒲扇。很不舒服的樣子。楊逸看她臉色蠟黃，眼睛渾濁。印堂發青。馬上用五偱診脈術觀察了一番。頓時眉頭緊皺。
“表姐，俺帶醫生來給你瞧病了。你好點了嗎？”
晨曦一進屋就歡快地說。
被稱作表姐的女人馬上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楊逸和彪子。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快，快請坐。”
女人撐著腰站起來說。
“不用坐。這位大姐，請問你的肚子變大有多久了？”
楊逸正色問。
“好像有兩個多月了吧。醫生，您給俺瞧瞧，俺到底得了啥病啊？為啥吃啥都想吐，整天昏昏沉沉地就想睡覺。一點精神也打不起來。”
女人羞澀地說。
彪子脫口而出：“大姐，你是不是懷孕了？肚子這麽大？”
“不是，俺男人死了三年了。俺咋會懷孕。”
女人有點著急了。解釋道。
“你別急。待我把把脈。”
楊逸說著讓女人伸出一隻手來，將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之上，仔細聽著。
過了一會兒楊逸便鬆開手歎了口氣說：“你確實是懷孕了。不過你腹中並沒有胎兒。隻有一團濁氣。你是不是去了什麽不該去的地方？”
楊逸的話讓幾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晨曦，馬上就焦急地說：“表姐，你快回答楊大哥的問題，你到底去了哪？為啥會這樣捏？”
“俺，俺去了山神廟。俺本來不想去的，誰知那天從地裏幹活回來突然下起大雨，俺為了避雨就躲了進去。”
女人咬緊下唇說。眼底是無限的後悔。她早就懷疑是因為自己去了那個地方才會突然得這種怪病的。
山神廟？楊逸神色一動。疑惑地望向晨曦。
晨曦連忙解釋說：“山神廟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不可以進去的廟。會死人的。表姐，你咋能這麽糊塗呢？你不知道咱村都死了好幾個人了嘛。”
晨曦責怪道。
“俺也很後悔，可是俺當時想那都是傳說，不會有事的。這位醫生，俺這病能治好嗎？”
女人期待地問。
“能治好，不過有點麻煩。”
楊逸為難地說。
“哦，有啥麻煩的，俺不怕。隻要能治好俺的病讓俺做啥都可以。”
女人果決地說。
“是啊，楊大哥，有啥為難的，你說出來我們商量一個對策。俺表姐很可憐的，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晨曦的目光充滿期待，仿佛把楊逸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好吧，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楊逸鼓起勇氣說。
“嗯，俺咋可能生氣，俺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你說吧。”
女人有幾分忐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