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一樣壓力
路遙以往,根本沒有承受和遇到過,眼下如此之大的變故,路遙的內心,也是無比脆弱的。
顧東流在船艙的爆炸當中,原本就已經遇到了危險,也是原本,就已經陷入到了危險當中,此刻的狀態,生死未卜,路遙心中,就已經無比擔憂,甚至是,已經瀕臨崩潰。
再加上賀靜和李鵬坤他們現在,做出的這麽一個決定。
寧願犧牲他們所有人,也一定要給路遙,爭取到一個,進入船艙當中,真正找到顧東流,真正將顧東流給救出來的機會。
路遙才是最適合這麽一個機會,路遙也才是他們所有人當中,真正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是賀靜和李鵬坤李玉龍他們,心中已經潛移默化,更是已經不約而同的,達成的一個事實,是無論什麽時候,都根本不會改變的一個結果。
可是讓突然之間告訴,毫無準備的路遙,要讓路遙在短時間當中接受,一樣也是無比的困難,一樣對於路遙來說,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路遙在這個時候,卻也隻能這麽做。
隻因為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心中,一旦決定了的東西,無論什麽時候,都絕對不會再發生,哪怕隻是絲毫的改變。
路遙若是在這個時候,仍舊是優柔寡斷,仍舊是難以下定決心,仍舊是根本不願意接受,眼前的這麽一個事實的話。
賀靜他們接下來,身上遭受的所有的一切,在和楊德誌他們的廝殺當中,即便是真的,就死在了楊德誌他們的手中,也隻能是白死。
更是路遙此刻內心當中,再清楚不過的一個事實。
路遙必須要接受,也必須要完全,按照賀靜剛才,說出來的那些東西去做。
在短短的時間當中,如此巨大的信息,全部都號不間斷的,直接湧入到了,路遙的腦海當中,已經徹底,將路遙的腦海,全部都給占據,甚至是隻差一點,就要將路遙,給徹底的吞並。
這讓路遙怎麽接受。
路遙也根本無法接受。
事實上。
不僅僅隻是路遙,就連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在這麽短的時間當中,麵對著這麽巨大的變故,一時之間,也根本難以接受。
他們身上經曆的一切,以及他們一開始,就已經做好的準備,也隻能夠,勉強的讓他們接受,這些事實而已。
但哪怕是這樣,對於他們的內心當中,造成的那巨大的衝擊,仍舊也還是不言而喻的,仍舊也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能夠輕易的用語言去描述的。
他們都已經盡力了這麽多,也都已經做好了,如此之多的準備,在麵對眼前的現實的時候,尚且都是如此。
又何況是路遙。
路遙說到底,也隻是一個,較弱的,以及一直都在顧東流的身後,被顧東流保護著的小女生而已。
在賀靜說出那些話之後,在路遙聽到賀靜剛才,說出的所有的一切之後,路遙的臉上,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以及路遙的心中,到底會有怎樣的痛苦,以及路遙的內心,到底會麵臨著,多麽巨大的壓力。
賀靜根本不用去看路遙,就能夠想象的到。
和顧東流一樣,沒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將如此巨大的壓力,就這麽放在路遙的身上。
可是眼前已經發生的一切,路遙也必須要這麽去做。
路遙更是隻能這麽去做。
隻有這樣,無論是他們,還是顧東流之前,做出的所有的一切,才沒有白費。
賀靜眼下,也根本不敢回頭,根本不敢,朝著路遙的身上看去。
賀靜說到底,也是一個女人。
女人,最容易就是感情用事,最容易就是內心當中的情感,會在這個時候被觸動。
哪怕是賀靜,也根本不可能逃脫,這麽一種,無比現實的結局。
這也是為什麽,一直以來,都說女人,難以擔當大任的,最根本不過的原因。
感情,永遠都是這一路上的,最大的一個絆腳石。
所以賀靜才會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回頭,根本就不敢,朝著路遙的身上看去。
顧東流對於路遙的好,是賀靜全部都看在眼中的,也是賀靜真正發自於,內心當中的羨慕,甚至是嫉妒的。
賀靜無論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是敢作敢當,這是賀靜一直以來的性格,是賀靜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一切,即便是現在,即便是在麵對,眼前的這件事的時候,也隻會是一樣,隻要有人在這個時候,真正對賀靜問起的話,賀靜都絕對不會否認,隻會大膽的承認。
但羨慕終究也隻是羨慕,即便是嫉妒,賀靜在這個時候,也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麽,對路遙不好的事情來。
隻因為,淩駕在,賀靜心中的,對於路遙的羨慕和嫉妒的。
更是他們這麽長時間以來,夜以繼日,生死與共的生存在一起,真正培養出來的那一抹,無論到底發生了什麽,也無論到底,在麵對著什麽的時候,都永遠,不可能該改變的感情。
一種盡管根本就不是親情,可是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的身上,卻勝似親情的感情。
所以,賀靜在這個時候,在說出剛才的,那些話之後,才會根本不敢回頭,根本不敢,朝著路遙的身上看去,
哪怕是賀靜的心中,清楚的知道,路遙此刻,到底在麵臨著,怎樣的壓力,路遙的心中,到底是怎樣的痛苦和掙紮,也知道路遙此刻,都已經是泣不成聲。
可是賀靜在這個時候,卻也根本不敢回頭。
賀靜發自於內心深處的心疼路遙,卻也不敢心疼路遙。
他們眼下的處境,已經真正的,進入了一種,近乎已經是絕境的處境當中,已經是他們隊伍當中,是他們自從來到這個荒島上,自從在一起生存以來,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危險。
是稍有不慎,就會讓他們所有人,都陷入到那,萬劫不複的處境當中的危險。
顧東流不在的時候,他們整個隊伍,就應該是她賀靜帶領著。
賀靜最應該拋棄的,就是她是一個女人,就是她的感情,太容易被觸動的這麽一個缺陷。
所以賀靜不能回頭。
賀靜不能夠表露出,她內心當中的,對於眼前的路遙的心疼,不能夠表現出,內心當中,因為心疼路遙的痛苦和掙紮。
賀靜身為整個隊伍的領頭羊,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露出破綻,絕對不能夠被眼前的,楊德誌他們給抓住。
否則,隻會讓他們整個隊伍,都陷入到,那麽一種萬劫不複的處境當中,讓他們即便是想要,從這種處境當中掙紮出來,都已經不再可能。
更是讓他們之前做出的一切,讓他們現在所有的犧牲,全部都白費。
而他們所有人,也都陷入到,那麽一種,萬劫不複的處境當中。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
賀靜眼下,身處於隊伍的首領的位置之上,接替著顧東流曾經的身份,要完成顧東流曾經,做出的所有的一切的時候。
所有的壓力自然而言的,也就來到了,賀靜的身上。
賀靜也必須,要肩負起,這所有的壓力,要承擔起,這所有的一切。
隻有這樣,才能夠對得起,賀靜眼下,身處的這個位置,更是才能夠不辜負,顧東流心中,曾經對於她路遙的,所有的期望。
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也是賀靜現在,必須要去做的。
沒有身處於眼下的位置之上,永遠都不可能明白,身處於這個位置當中的時候,到底要麵臨著,多麽巨大的壓力,到底要承受著,多少原本根本不可能,能夠承受的一切。
單單就是這些壓力,就已經足夠,將賀靜給壓垮,賀靜能夠和現在一樣,已經是傾盡了全力。
可以說。
此刻在賀靜的身上的壓力,賀靜肩負和承擔起的,所有的一切,即便是不如路遙,可是在和路遙相比的時候,也根本不會,比路遙相差多少。
甚至於,賀靜身上的重任和壓力,比起路遙來,隻多不少。
也正是直到這一刻。
直到眼前的所有的結果,真正發生在,賀靜他們的麵前的時候,賀靜才終於能夠明白。
顧東流曾經,在帶領著他們身處的時候,在身為他們隊伍的首領,一步步的帶領著他們,走到眼下的這個地步的時候。
顧東流身上承擔的壓力,到底有多麽的巨大。
根本就不是路遙身上,以及路遙此刻,承受的這些東西,能夠去想比擬,能夠去相提並論的。
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
可即便是這樣,顧東流也從來,都不曾說出過什麽。
顧東流甚至是根本,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的一句怨言。
顧東流一直都在,默默的承受著,一直都在,默默的忍受著。
顧東流隻想要,用自己的身上,承擔的這所有的一切,用他顧東流的身上,肩負起的這所有的壓力,換取他們隊伍當中,他們所有的人,都還能夠繼續活下去,能夠在這個荒島上生存下去。
直到將來的某一天,他們真正能夠找到,這麽一個合適的機會,真正能夠,從眼下的這個荒島上離開。
這已經是顧東流心中,所有的想法。
是顧東流之所以,能夠承擔著,身上的這所有的壓力的時候,唯一還能夠支撐著顧東流的信念,唯一還能夠支撐著顧東流的東西。
然而。
在楊德誌開口,說出這些話之後。
賀靜臉上的表情,已經是以著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的變化著。
賀靜眼神之中,在麵向楊德誌的時候,那種怒火和憤怒,隻多不少,更是已經到了一種,再也難以去掩飾和壓製的地步。
賀靜知道。
楊德誌開口說出的這些東西,對於他們可能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是對於路遙來說,卻根本不是這樣。
或者說,楊德誌從開口的那一刻開始,楊德誌心中,就已經選好了,他這一次要針對的目標。
楊德誌在針對著的人,就是路遙!
路遙的精神,原本在承受著,這所有突然之間,發生的一切之後,本身就已經難以承受,更是真正已經到了,那快要崩潰的邊緣。
可楊德誌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並且說出這些,讓他們如此難以承受的話。
楊德誌口中重點提到的人,也正是顧東流。
隻會讓原本,就在自責和痛苦當中的路遙,更加難以去麵對,發生在她麵前的,這所有的一切,更加讓路遙難以去接受,眼前發生的這所有的結果和結局。
路遙此刻,原本就陷入在痛苦當中。
原本就已經是崩潰的邊緣!
楊德誌說出的這些話,對於路遙來說,隻會成為,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畜牲!”
賀靜輕嗤一聲,臉上的表情,此刻同樣憤怒了起來。
賀靜那隨時都有可能,直接朝著麵前的,楊德誌的身上衝過去的舉動和模樣,完全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比起剛才,隻是更加的劇烈。
賀靜是真的已經忍不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直接朝著,楊德誌的身上衝去,將楊德誌給千刀萬剮!
賀靜也是真的擔心,原本就已經在崩潰邊緣的路遙,這個時候,會因為眼前的,楊德誌這個畜牲的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而徹底崩潰,路遙內心當中的,那最後的一道防線,也會在這個時候,因為楊德誌說出的這些話,而被徹底的攻破。
那個時候,路遙就會真正崩潰,路遙也根本不可能,從現在的狀態當中,再真正的走出來。
這種結果,是賀靜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想要看到,發生在他們的麵前的。
隻是,既然結果已經開始,在他們的麵前發生,並且也根本,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的話。
賀靜的內心,也絕對不會允許,賀靜在這個時候,繼續去逃避。
賀靜隻會去麵對。
逃避,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是賀靜的性格。
賀靜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在對著眼前的楊德誌,唾罵的同時,賀靜也是這個時候,才終於回過神來,才終於頭一次的,朝著身後,路遙的身上看了過去。
這是從他們出現在這裏,從他們真正開始,麵對眼前的楊德誌他們,以及在賀靜剛才,對於路遙說出,那些話之後,賀靜頭一次,回頭朝著路遙的身上看來。
可僅僅就是這一次,僅僅就是賀靜這一眼,就已經包含了,賀靜對於路遙,所有的擔憂和擔心。
已經是賀靜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在都不能表露出任何心中情緒的起伏情況之下,賀靜唯一能夠做到了。
單單就隻是這一眼過後,賀靜很快就已經回過了身來,重新朝著,眼前的楊德誌的身上看去。
賀靜在麵對楊德誌的時候,眼神依舊是前所未有的警惕。
關注著來自於,眼前的楊德誌的身上的,所有的一舉一動。
就在剛才回頭的那一個瞬間,賀靜也是真的擔心,楊德誌會在這個時候,直接對他們發起進攻。
在這種,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刻,哪怕隻是一秒鍾的一個疏忽,就已經足夠,直接決定他們太多人的,生死的關鍵。
而此刻。
同樣是站在賀靜的身旁的,也一樣是一直都在麵對著,眼前的楊德誌他們的李鵬坤。
眼神當中對於楊德誌他們的警惕,同樣也沒有絲毫的減少。
李鵬坤心中所有的擔憂著的東西,和賀靜心中的完全一樣。
就是怕楊德誌,在這個時候,對他們直接發起攻擊,讓他們陷入被動當中。
如果楊德誌,在剛才真的對賀靜出手的話,真的抓住了那個機會的話,李鵬坤也絕對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無論如何,李鵬坤都絕對不能,讓楊德誌在這個時候,偷襲得手,讓賀靜的身上,再遭受什麽傷害。
李鵬坤做事,從來不會多說什麽廢話,那不是李鵬坤的性格,更不是李鵬坤的態度。
李鵬坤隻會直接,毫不猶豫,更是無比果斷的出手。
僅僅隻是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哪怕是現在,在看到楊德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舉動之後,李鵬坤心中,也根本不曾有絲毫的放鬆。
這是他們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刻。
楊德誌就算是剛才沒有動手,也一樣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對他們動手。
那個時候,他們一樣也會陷入到被動當中。
可以說,他們所有人此刻,在麵對楊德誌他們的時候,身上的壓力,都是同樣的無比巨大,甚至是都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將他們所有人,給徹底的壓垮。
這就是賀靜和李鵬坤他們現在,正在麵臨著的所有的一切,也是他們根本沒有可能,能夠改變的,眼前正在麵臨著的現實。
徐北遊在這個時候,同樣也鬆了口氣,盡管眼神當中,依舊是無比的警惕,卻遠遠沒有剛才,在賀靜開口的時候的,那一份擔憂。
徐北遊他們隨時準備,對眼前的楊德誌他們,出手的準備,仍舊是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徐北遊從來都不是,什麽朝三暮四的人。
既然徐北遊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出手的準備,更是已經做好了,隨時朝著,楊德誌他們撲殺上去的準備。
徐北遊也已經決定了,他徐北遊的立場,就是楊德誌。
那麽在這個時候,徐北遊當然也是會盡心盡力的,做好他徐北遊現在,所有應該做出的事!
這就是徐北遊的態度。
哪怕是現在鬆了一口氣,卻也根本不可能放鬆。
然而。
無論是賀靜還是李鵬坤,又或者是李玉龍,以及站在一旁,一直都在警惕著,楊德誌他們的徐北遊他們這些人,他們臉上所有的舉動,以及他們心中,和他們的身上的,所有對於楊德誌的防備和警惕。
楊德誌全然看在眼中的時候,心中仍舊是之後冷笑。
是真正宛若是一直,都在看著小醜一般的嘲諷和冷笑。
更是一種情況和不屑。
賀靜他們和現在一樣,如此的防備著他楊德誌,擔心他楊德誌,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對付他們,擔心他楊德誌,會趁著這個機會,趁著這個漏洞,將他們給一舉拿下,更是給一網打盡。
事實上,楊德誌可什麽時候,也沒有說過,他楊德誌會抓住這個機會,將賀靜和路遙他們給拿下,將他們給一網打盡了。
楊德誌可從來都沒有這麽說過,更是無論什麽時候,都絕對不會這麽做。
對於楊德誌來說,隻需要在這裏等著,就能夠將顧東流,活生生的給耗死,就能夠讓賀靜和李鵬坤他們,忍不住的對他們出手。
他楊德誌又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還要著急的主動出手?
就在這裏等著,順便恢複一下,身上的體力,難道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嗎?
結果,他楊德誌也不過隻是,說了這麽兩句話而已,賀靜他們就已經,是如臨大敵一般,甚至在回頭的時候,都是這麽防備著他楊德誌了。
奈何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想過,要在這個時候,主動的出手。
難道說,這些還不夠印證。
此刻正站在,楊德誌麵前的這些,無論是賀靜還是李鵬坤,又或者是徐北遊他們,在他楊德誌的眼中,就隻是一個小醜的,這麽一個事實的嗎?
楊德誌臉上的張狂和猙獰,隨著賀靜他們做出的舉動,隻會更加的濃鬱。
也隻能夠更加的濃鬱!
在楊德誌的眼中,賀靜和路遙他們,此刻表現出的,所有的一切,都隻能夠證明,是賀靜他們心中的膽怯,是他們心中的恐懼和害怕。
這些,也隻會更加激發,楊德誌心中的興奮,以及楊德誌臉上的猙獰。
讓楊德誌真正如同一頭野獸一般,在他們麵前,展現的淋漓盡致!
回過神來,賀靜在麵向楊德誌的時候,可根本沒有,因為楊德誌剛才沒有出手,就感動楊德誌什麽,有的,仍舊隻是無盡的憤怒。
是真正遏製不住,是真正馬上,就要爆發而出的憤怒!
“畜牲!”
“你也就隻敢趁人之危,若是東流弟弟還在的話,就算是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根本不敢和現在一樣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