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目之所及
在她鼓起勇氣,鼓起心中,最後的希望,去和顧東流道歉,卻因為那千百萬分之一的可能,被顧東流給拒絕,不被顧東流,給接受的話。
路遙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辦。
那一刻,將會是路遙心中,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渴望,支離破碎的那一刻。
也是路遙這一生當中,都不願意去承認的那一刻。
是路遙沒有勇氣,去承擔和接受的一切。
為此,路遙寧願和現在一樣,寧願因為這千百萬分之一,可能會出現的,路遙根本不敢,也根本不願意,去麵對的結果,而放棄所有的希望。
隻要,能夠不去承擔,也能夠不親耳聽到,被顧東流拒絕的那一刻。
看到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渴望,全部都支離破碎的那一刻。
路遙就還有勇氣,還能夠接受,眼下這所有的一切。
因為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被顧東流給拒絕,會不被顧東流接受,就放棄了所有的希望,以及那很有可能,會出現的,會被顧東流原諒,兩人能夠重新,開始的這麽一種結果。
路遙的選擇,無論在任何一個人,真正看去的時候。
他們都會覺得路遙,就是一個傻子。
一個根本沒有勇氣,去嚐試這所有的一切,去麵對最後,可能會出現的可能的傻子。
他們有可能會嘲笑路遙,有可能會嗤笑路遙。
甚至是會將路遙,當做是一個,茶餘飯後的笑話。
當然,這都是在他們,能夠知道,路遙的選擇,以及路遙一直,都在顧忌的,這一切的前提之下。
他們會將路遙,當做是他們認為的,一個反麵的教材。
是一個真正沒有勇氣,去麵對失敗,去麵對人生的反麵教材。
路遙不會介意,他們所說的這些東西。
路遙也的確是沒有勇氣,再去麵對失敗,麵對被顧東流拒絕的結果。
路遙被親生母親,王豔紅為了錢,就這麽出賣給了楊德誌,甚至是眼看著,都已經要主動的,送到楊德誌的床上。
路遙心中所有的精神支柱,都已經徹底支離破碎。
唯一還剩下的,就隻剩下顧東流。
路遙想要對這最後的,精神支柱,還保留著一絲幻想,而不是徹底的破滅。
精神支柱徹底崩塌的那一刻,遠比被殺千次百次,還要讓一個人,崩潰的太多太多。
更是讓人,根本沒有可能,去承受這一切。
路遙不敢去麵對。
路遙更是沒有勇氣,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路遙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曆,簡直要比小說當中的,主人公的經曆,還要精彩的太多,但是路遙卻根本沒有,小說當中,主人公的主角光環,隻是一個,再碌碌無為不過的存在。
他們沒有經曆過,路遙身上,經曆這所有的一切,不可能體會到,路遙的內心當中,此刻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這本就是一個,再不爭不過的事實。
路遙同樣,也沒有想過,要將這些經曆,再去說出去。
在路遙看來,這都是路遙這一聲當中,最可恥不過的一切。
被親生母親為了錢,親手送到了,別的男人的床上。
不管是誰,在真正看起來的時候,怕是都會感覺到,無比的可笑吧。
但路遙能夠確定的。
如果他們有著,和路遙同樣的經曆,有著和路遙同樣的,宛若是喜劇一樣的,可笑的人生的話。
他們在麵對著,和路遙如今,同樣的選擇的時候。
他們一樣也會做出,路遙現在會做出的一切。
會和路遙一樣,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一點,路遙自始至終,都根本不曾懷疑!
若是真的說起來,路遙還剩下的,最後所有的勇氣,也就隻剩下了,從這遊輪上,就這麽一躍而下。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路遙盡管不會反對,路遙也的確是,就像是他們口中,說出的這些一樣,是沒有勇氣,去麵對顧東流可能,會出現的拒絕。
但是他們口中的說法。
路遙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上的方式。
路遙卻不會讚同。
路遙有著,屬於她路遙,自己的考慮。
有她路遙自己的想法。
懷抱著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帶著對顧東流,有可能會原諒她,會重新接納她,隻是她對不起顧東流,所以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
在心中永遠都記得,顧東流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正一心一意,都對她好的人。
至少是曾經。
這美好的,對愛情的幻想,對他們之間,曾經發生的一切的,一種美好的懷念,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難道不好嗎。
路遙再也不可能想到,還有什麽,是比他們現在,要麵對的這所有的一切,更好的一種結局。
哪怕是接下來,就會被楊德誌給玷汙,就會淪為楊德誌手中,一個供給楊德誌,去發泄的工具和玩具。
這樣,路遙哪怕是在死,在從這個遊輪上,就這麽跳下去,去和這汪洋大海,徹底融為一體的時候。
路遙也能夠是笑著的。
路遙盡管,在楊德誌剛才,突然之間的一個撞擊,一個偷襲之間,已經緩過了神來。
已經知道她此時此刻,正在麵臨著的所有的處境,以及接下來,在被楊德誌給,拉進房間放縱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麽,楊德誌到底會對她路遙,做出怎樣的一種,就連畜牲,都根本不如的事情。
可是已經到了,眼下的這一個地步,路遙該麵對的一切,也都已經發生在了,路遙的身上。
即便是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麵對的一切,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即便是路遙明知道,楊德誌會對她做出的所有,無論是任何一個,都根本不是她路遙現在,還能夠承受的,也根本不是她路遙現在,能夠去接受的。
路遙不可能,麵對這一切。
隻是在這個時候,路遙卻根本訛謬有想到過,還要從楊德誌的手中逃走。
路遙根本沒有這些想法。
整個人仍舊是和剛才,還沒有從那種,錯愕的狀態當中,緩過神來。
仍舊是呆呆的站在這裏。
路遙的目光,所看向的地方。
同樣仍是路遙剛才,目光一絲所及的,顧東流房間的方向。
始終,都未曾有分毫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