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看緣分

  元鴻達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立即翻身下馬，拱手以禮，“姑娘，對不住，在下的錯。”


  態度誠懇，滿含道歉。


  “三言兩語就行了？我家小姐……”


  丫鬟還在指責，就被一道溫婉女子聲打斷，“索性沒出事，別耽誤了，謝家今日就要走了。”


  元鴻達耳尖，聽到謝字，他立即道，“姑娘，您認識青泯謝家？我表妹的朋友？”


  他自然不會說，謝遠知的朋友，男女有別的道理，他明白。


  不一會，車窗簾子挑起，映出一張紅潤小臉，秀氣可人。


  沈舒上下看著，輕聲問道，“你是汐兒的表哥？”


  元鴻達一聽，原來是自家人，立馬露出笑來，“是，汐兒是我表妹。她已前往雲州，你和我一樣，來晚了。”


  話音落下，沈舒眸中劃過一絲失落，她今早得到的消息，為見最後一麵，她迅速趕來。


  也不知怎了，沈家宴席，她突然暈了。大哥請來大夫，說她身子單薄。


  這兩日，她每天都喝一碗補氣湯藥。其實，她真的沒病。


  不過，就像祖母說的，喝點補氣血的，對身子好。


  元鴻達心性豁達樂觀，既然是汐兒的朋友，他更加有禮，“姑娘姓什麽？”


  丫鬟一聽，當即惱了，“我家小姐的姓名，也是你能……”


  還沒說完，就被沈舒按住，“我姓沈，單字舒。”


  元鴻達當然不和丫鬟計較，爽朗一笑，“舒姑娘，剛才速度快，唐突您了，向您賠不是。”


  說罷，他鄭重行了一禮。


  沈舒擺手，笑道，“汐兒表哥，無需多禮。”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我姓元，齊京丙字號首飾鋪，我家開的。若今後需要，歡迎來，白送。”


  說罷，元鴻達拱手以禮，一躍上馬迅速離開，身後元家護衛隊立即跟上。


  不一會，巷口安靜了。


  沈舒瞧著離開的人馬，又念及謝汐兒，忽然間她明白了，“原來，是她繼母的娘家人。”


  從謝汐兒的穿戴，她就看出來，元家有銀子。


  以往絲綢衣很少，現今，隨手一件都是蠶絲，她甚至看到天絲。


  “大小姐，他太沒規矩了。即便謝姑娘的表哥，也不能仗著自家有錢，那口氣，太狂妄。”


  沈舒睨了她一眼，“別胡說，他對汐兒很好。光這點，他人就不錯。”


  何況，汐兒和她說過幾次，元家來的長房主母，極好。


  既如此，娘家人也不差。


  “大小姐，就您好脾氣。”


  沈舒搖了搖頭，吩咐小廝調轉車頭。


  不知為何，得知謝汐兒走了，忽然間沒了朋友，她這心空空蕩蕩。


  索性，去雲州找她？

  祖母會答應嗎，雲州離齊京不遠，也就五百裏。可對她來說，很遠了。


  沈舒心底沒把握，正在思量時，馬車轉入一旁小道。


  募的，她看到了何家馬車。


  這段日子，除了謝遠知任職雲州刺史，就屬何清蓉破相，引人議論。


  幾個庶出妹妹在府中議論，何清蓉很少出門，皇宮都不去了。


  轉瞬，馬車擦身而過。


  何家車中

  何清蓉戴著輕紗，一雙眸子陰沉不已，手也跟著握緊。


  這幾日，她丟盡臉麵！好端端的，突然從樓梯上摔下。


  旁人不知，她很清楚，一定是謝汐兒搗鬼。


  十幾年來，除了趙憐兒給她氣受，沒人再敢。


  況且，氣她的趙憐兒死了！謝汐兒再威風，總沒有趙憐兒耀眼。


  處於高位的人，她都能拉下，別提謝汐兒，她稍微一掐，就掐死了。


  馬車疾馳而過，一刻後，抵達何府。


  何清蓉下車時，恰見父親剛回府，她連忙上前，“父親。”


  何大人扭頭，見是大女兒，露出笑來，旋即又凝住。


  “父親，你怎了？”


  何大人唇瓣開合，最終還是問道，“蓉兒，秀女名冊呈入內務府了。”


  簡單一句不再多說，何清蓉也明白。


  六年來，一茬茬秀女入宮，每兩年選一批入宮，後宮迅速充盈。


  來來去去那麽多人，唯獨沒有她。


  “你近日，有沒有向皇上提？”


  說罷，何大人又擺手，“罷了，你先休養，這臉，掌醫有辦法。”


  “父親，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和皇上，不過一個名分。這幾年，皇上對我們何家很好。”


  這個道理，何大人當然明白，確實，皇上對何家不錯。


  可那些朝臣背地裏，都說他賣女兒。何家全族榮光，不是憑本事，而是一張狐媚臉。


  他這心，怎麽好受？


  “父親，後宮女人無數，但多年來，椒房殿無主，後位空置。總有一天，我會執掌鳳印。”


  她要的，不是一般的名分。


  何大人一聽，驚了，“皇上許諾你了？”


  何清蓉一臉自信，“即便皇上沒明說，但事實證明一切。父親，您就等著吧！”


  說罷，她徑自入府，到了內院，婢女端來湯藥。


  味道難聞，入口極苦澀。近一年，她每年都調理身子，隻為懷上龍種。


  後宮女人雖多，可皇嗣不多，隻有三位小公主，並無皇子。


  如果她懷上，皇後就是她的。


  可是，這肚子不爭氣，明明伺候皇上多次，怎麽一次都不中？


  所以，她瞞著父母，每天喝藥。


  可惜……


  何清蓉仰頭一飲而盡，放下碗時，吩咐道，“下次換個大夫，本事高的。”


  “大小姐，調理身子方麵，東齊唯有一人高明，那便是江郎中。”


  丫鬟鬥膽提議，何清蓉麵色沉了。


  她當然知道江郎中，可是，請不到啊！


  江郎中此人，性情不定，凡事講究緣分，就連看病也是。


  他才不管你死活，隻看緣分，很多世家貴族被拒絕。


  聽說，之前永平侯府傅家，前幾年，幾次三番邀請，江郎中才勉強答應。


  她們何家，比不上傅家，她怎麽請得動？

  “大小姐，您試試。萬一，江郎中開方了？”


  此話一出，何清蓉心動，若能請到江郎中，她懷上龍子，還不指日可待？


  沉思後，她立即擺手，“派人暗中查，江郎中去哪了。”


  隻要她誠心，萬一成功了？

  她這臉，由掌醫開方，搭配玉露膏，不會留下疤痕。


  現在，重要的是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