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夫君

  可當年,沒人敢說趙家,無論她怎麽驚天動地,也沒人說她半字不好。


  現如今……


  謝汐兒暗自一笑,成了毫不起眼的普通女子,刺繡女紅成了必備課。


  “對,從今以後,你就是夫子了。”


  募的,沈飛羽爽朗出聲,旋即執起酒盞,又喝一杯,“這杯,學生敬您。”


  他怎不高興?磨了那麽多嘴皮子,可算答應了,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隻要學個一招半式,勝過修習好幾年。


  他越想越高興,一連喝了三杯,瞧的沈舒瞪大眼睛。


  “二哥,你別喝了,若是醉了,祖母肯定訓你。”


  沈飛羽酒盞不停,滿臉樂嗬嗬的,不多時,半壺酒已經下去。


  謝汐兒靜靜瞧著,並未阻止,她看的出來,他是真的高興。


  足足兩炷香,晚膳才用罷,沈飛羽酒量很好,一壺酒下去,仍神清氣爽,臉都沒紅。


  不一會,她送沈家兄妹出客棧。


  “汐兒,明日我等你,好酒好茶備著!”


  謝汐兒點頭,目送馬車離開。


  等她進入客棧上樓時,夜幕已經降臨,小八和蠻蠻還沒回來。


  敢情這兩人玩瘋了,從早市逛到夜市。


  也罷,蠻蠻第一次入京,繁華之地十分新鮮,隨她去吧。


  不一會,謝汐兒關窗,下樓去廚屋端洗漱水,上樓後褪衣洗漱。


  一切妥當後,她又鋪了床被。


  穿了裏衣剛躺上去,腦袋忽然發暈,身子也熱。


  謝汐兒擰眉,這種感覺……,醉酒。


  她就喝了一小杯,就醉了?


  酒後勁來的太慢,過去一個半時辰,現在才開始暈,她還以為沒事呢!

  所以,沈飛羽喝那麽多,確定真的沒事?


  謝汐兒揚手,撫著發燙的額頭,越來越暈,周遭事物都開始旋轉了。


  “這酒,不能沾,會壞事。”


  她低聲呢喃,視線移轉間,忽見一張俊臉。


  實在暈,那張臉都是重疊的,隱約中,她感覺到,這張臉很俊俏。


  五官英挺,眸眼深邃,一雙劍眉飛揚其上。


  “咦,哪來的美男子?”


  謝汐兒嘟囔一聲,雙手揚起,上前探去。


  此刻的她,臉漲的通紅,渾身彌漫輕淡酒氣。


  寧世遠劍眉微擰,稍稍一聞,他就知道喝酒了。


  她不能喝酒,哪怕一滴都不行,醉成這樣,隻怕喝了一杯。


  “你長得真好看,瞧瞧這臉蛋,細皮嫩肉的。”


  謝汐兒笑著,手不規矩的撫了上去,順著臉部曲線,這摸那捏。


  “比女人的皮膚都好,你都塗什麽了?瞧這身板,嘿,還有腱子肉呢!”


  說著,手無所顧忌的掐了上去,順著胳膊緩緩往下,“不少呢!平時做什麽了,難不成打鐵的?”


  一瞬,寧世遠雙目微眯,說他鐵匠?


  他暗自輕笑,旋即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鼻息間全是熱氣。


  而醉酒的謝汐兒,毫不躲避,甚至主動迎接,“你長的太好看,引人犯罪。”


  寧世遠唇角微揚,右手揚起撫著她,“趙憐兒,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鐵匠?”


  “你說什麽?我是……”


  忽的,她眸神微凝,“我叫謝汐兒。”


  話落,她一把推開他,“我不是那種占便宜的人,你快走!”


  到最後,謝汐兒口氣加重,“你再不走,被寧世遠看到,會死的很難看!你可知,他為了我,收拾多少人了?”


  每一句都取悅寧世遠,他不疾不徐,手緩緩而上,探著她的眉眼,和她距離更近。


  “怎麽,你很怕他?”


  “笑話,我怎麽可能怕他!”


  謝汐兒輕哼出聲,神情皆是傲氣,旋即又哼道,“他若是看到你,肯定以為你是野男人,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威脅,寧世遠很受用,他故意道,“聽你這口氣,他對你很重要?夫君?”


  說罷,他故意咬了她的耳朵。


  謝汐兒覺得他很煩,怎麽還不走?幹脆打落他的手,“他是我夫君,你這個野男人,怎麽還不走?”


  寧世遠隻覺的,今晚來對了。


  醉酒後的她,實在令他滿意。都說酒後吐真言,潛意識裏,他是她的夫君。


  寧世遠眸子彎起,狡黠肆意,“聽著,夫君是我,野男人也是我。”


  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說罷,他撫住她的頭,深邃的眸定定望著她。


  謝汐兒太暈了,眼前一切又開始重疊,“我……唔!”


  忽的,唇上一片清涼,仿似新鮮的雨水。


  酒意上湧,她隻覺的這片冷意,讓她舒服。


  最終,她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如此主動,令寧世遠心神微漾。


  若說犯罪,他真想現在,立刻,馬上!


  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他要她,光明正大的屬於他。要她,主動投誠,完全依附他。


  承諾,上輩子就已許下,今生兌現。


  漸漸的,他放開她,而謝汐兒,就像滿足的羔羊,整個人依偎在他身上,眼睛已經閉上。


  “寧世遠,你這隻臭狐狸……”


  一語落下,沉沉而睡。


  寧世遠看著她的側顏,給他起了那麽多綽號,烏龜王八蛋,臭狐狸,各色各樣。


  一夜,似乎漫長,但對寧世遠來說,十分短暫。


  這一夜,他被謝汐兒緊緊抱著,一刻都不鬆開。


  其實今晚,陪伴她的時間,僅有一個時辰。


  但見她拉著他,他索性留下。


  曾經,就因為他狠心走了,再次歸來,麵對的便是一具屍體。


  不再熱情,也不再溫熱,冰冷非常。


  那一刻,他的心仿似凍住。滂沱大雨,他牢牢抱住她。


  好像隻要這樣,他才會覺得,她沒有離開。


  最終,他帶走了她的身體,沒有任何人知道。自此兩年,不斷有人尋找她的身體。


  咚咚——,就在這時,屋門被人敲響,追影恭敬的聲音傳來,“侯爺,天快亮了,您該走了。”


  要事在身,昨晚就該解決,侯爺遲遲不出。最終,他大著膽子,上前打擾。


  寧世遠瞧著謝汐兒,她依舊抱著他。


  “憐兒,去了雲州,我定如你所願,天天抱你入眠。”


  低聲說罷,他拉開她的手,輕輕的下床,動作盡是小心翼翼。


  就要出屋的那刻——


  “阿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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