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想反悔?
謝汐兒內心拒絕,右手順勢揚起,一下子抵在寧世遠寬闊的胸膛上。
“外屋也是……”
話還沒說完,她身子忽然抬空,竟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為穩住身形,出於自然反應,她猛的揚手,一把圈住他的脖頸。
觸手一片溫熱,謝汐兒一驚,就要放手,卻在這時,聽到一記輕笑。
抬頭瞧去,她看到那雙深邃的眸,忽然散去冷冽,透著道不明的意味……
可她來不及多想,眼看床越來越近,她連忙喊道,“別!”
聲音驚惶響亮,嚇的門外的幕廣心一抖。
他是不是聽錯了,怎麽聽到謝大小姐的聲音?
不可能啊,他兩隻眼睛看的清楚,謝大小姐明明回屋休息,怎麽可能在侯爺屋中呢?
“絕對聽錯了,最近太累,都幻聽了。”
幕廣一邊說一邊揚手,撓了下耳朵,隨即站直。
卻在這時,“啊!”
女子驚叫再次傳來,嚇的他一哆嗦,不會吧,他幻聽這麽厲害!
等他見到江郎中,必須纏著,開個方子啊!
“幕廣。”
忽的,肅穆的聲音傳來,幕廣抬頭,隻見顧總兵站在跟前。
和往常一樣,冰冷的臉,毫無其他表情。
顧連城平靜的看了眼屋門,“走,等明日,再收拾洗漱水。”
幕廣愣住,無意識的張嘴,“啊?”
見他傻愣的模樣,顧連城瞥了眼,隨即轉身,“走。”
說罷,也不停留,迅速往前。
幕廣遲疑片刻,不明狀況的跟著走了。
長廊內外,毫無一人。
屋內,謝汐兒已經滾到床裏側,可箍住她的大手,絲毫不鬆。
耳邊吹拂溫熱的氣息,她的心跳的很快。
兩輩子都沒遇到這種情況,還在她清醒的狀態下。
謝汐兒抿唇,直到沒了聲響,才扭頭去瞧。
一張睡顏進入視線,長長的眼睫毛下,是一雙狹長的眼。
湊近了看,他的皮膚不是一般的好。
謝汐兒細細打量,呼吸勻稱,他真的睡了嗎?
她又等了好一會,幹脆轉身,不再背對他。
旋即,她揚手湊近他的眼睛。倘若睡著了,靠到眼皮,不會動。
如果沒睡,眼皮會一抖。
謝汐兒屏住呼吸,纖細食指漸漸靠近,就要貼到寧世遠眼皮上了。
募的……
狹長的眼睜開,波瀾四溢,近在咫尺。
謝汐兒的心飛快跳著,連忙收手,卻在一瞬被牢牢逮住。
“趁本侯不注意,借機占便宜?”
說話時,另一隻箍住她腰身的手,微微用力。
謝汐兒騰的一下炸了,“我這叫占便宜?明明是你!”
無意中,她聲音極大,然後揚手覆住他的手,“你自己說,摸了多少次了?”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說摸這個字。
偏偏寧世遠神態自然,甚至微勾唇角,“心甘情願做婢女,既然做了,便是本侯的人。”
謝汐兒腦海一片空白,怎麽感覺這個坑,越來越深?
而她已經進入旋渦,坑的出口旁,站著一隻“狐狸”。
姑母說的沒錯,越是美的東西,越可怕。
當初,她就不該通過寧世遠,打聽齊京消息。
“怎了,想反悔?”
謝汐兒唇微動,可以反悔麽?
即便她沒說話,通過細微的表情,寧世遠也察覺到了。
“三日後,本侯放你下船。”
屆時,他該巡視的地方,也都看完了。
一聽三天後下船,謝汐兒來勁了,“堂堂侯爺,說話算數!”
看她高興的樣子,寧世遠眸色波光流轉,“自然。”
說罷,雙目閉上。與此同時,大手一緊。
一張俊臉迅速放大,謝汐兒隻覺的整個人都貼上去了,隨即額間一熱。
他竟貼著她的額頭睡,呼吸全部吹拂在她臉上。
這叫她怎麽睡!
謝汐兒憤憤想著,可念及三日後下船,她憋住了。
漸漸的,寧世遠呼吸越來越勻稱。最後,她再次揚手,靠在他的眼皮上,毫無動靜。
他真的睡了。
謝汐兒鬆了口氣,周身放鬆下來。
折騰那麽久,她也累了,稍稍拉開和他的距離,聞著清冽的男子味,慢慢的,她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一雙深邃的眸子睜開,靜靜的看著她。
從眉眼到秀氣的鼻梁,最終落在粉唇上。
寧世遠雙眸微眯,隨即用力,將她整個卷入胸膛,完全抱著她入睡。
她身上的味道,挺好聞。
這一睡便是很久,謝汐兒睡的很沉,一夜無夢,四肢都很舒服。
翌日,陣陣江浪傳來,她才醒。
她舒服的伸展四肢,當感受到綿軟的床時,她猛的停住。
四處無人,隻有遠處的屏風,以及寬大的書桌。
怎能忘了,她昨日睡在寧世遠的床上?
本以為會一夜無眠,誰曾想她睡的那麽好,竟連寧世遠走都不知道?
謝汐兒立即起身,透過窗戶看去,陽光正好。
不行,她必須快點出去。否則,哥哥和韻樂會懷疑。
麻溜下床,卻在落地的那刻,發現一雙精致的繡花鞋,不是她原來的鞋子。
這是一雙粉底紅紋的鞋子,閃著暗芒。
謝汐兒蹲身拿起,放在眼前細看。
旁側花紋的繡線,孔雀金絲羽!昂貴程度,堪比鎏金。
她連忙放下,四處找她的鞋子。
然而,除了眼前這雙,沒有女子繡鞋。
“寧世遠扔了?”
謝汐兒暗自嘀咕,尋了一圈毫無蹤影,再對比這雙鞋,十分合腳,為她量身定做一般。
思量一番,她迅速穿著,總不能光腳出去。
而後,她走到置衣架上。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原來的衣服也沒了!
驚覺之下,她連忙低頭瞧裏衫……
不得了,裏衫也變了!她原來的呢,誰換的?
謝汐兒徹底僵住,根本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誰。
這是寧世遠的屋,沒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她的鞋子,衣服,他都扔了,給他準備了新的,更趁她熟睡,換了她裏麵的衣服。
這個人,簡直可怕!
謝汐兒眸色深沉,呼吸也沉重了。
最終,她強迫自己鎮定。獲得新生以來,無論遇到什麽,哪怕前世仇人,她都淡定從容。
唯獨寧世遠,總能挑起她的情緒。
人前孤高淡漠,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