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無路可退 (第三章)
這就是馮征跟馮三德的明顯區別。
那就是馮征稍微要點臉,馮三德是一點臉都不要,他見馮征不肯去,站了起來,把蛇扔給了馮征,罵罵咧咧:“你說你還有什麽用,除了吃就是吃,往老鄉借隻雞這麽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
蛇到了馮征手裏還想掙紮,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看來也隻有三爺我親自出手了,你把蛇扒一下。”
馮三德看廢物一樣看了馮征一眼,然後手再次負在背後出門了,外麵天公不作美,居然還有月亮,不過這也不打緊。
來北津橋住這麽多天了,馮三德早摸清楚附近有哪幾家是住著本地老奶奶,老爺爺,又有哪幾家老奶奶門口的雞圈裏圈養著雞,有的圍牆一圈還種著蔥和小青菜。
簡直不愁吃喝啊。
馮三德發自內心的感歎了一句,然後就來到了離他家不足五百米的一個民房門口,大門口靠右邊有著一個用網攔起來的雞圈,裏麵養了6隻雞。
馮三德先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路過一圈,然後嘴裏咯咯咯咯的不停,那聲音簡直絕了,跟雞叫聲一模一樣,然後走到雞圈邊上,雞圈裏麵的雞就跟傻了一樣,看到馮三德蹲下來,手都往自己伸了,都不知道叫一聲的。
咯咯咯咯。
馮三德學著雞叫聲,抓了一隻往懷裏一塞,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在離開雞圈幾十米遠後,拔腿就跑……
……
自從那天馮三德胡攪蠻纏了一次之後,老太太的態度好多了,也不再故意把屎拉褲襠故意刁難陳孟傑了,陳孟傑給她做完飯,便順著月光去馮三德的家裏。
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馮征敦實的身影正蹲在門口,用開水拔雞毛。
馮三德正坐在裏屋,對著盆裏被扒掉皮和清空內髒的蛇神神叨叨:“蛇兄啊蛇兄,三爺我對你不賴吧?說到也做到了吧?我跟你說,我給你找的老母雞,絕對是一個雞中大家閨秀,我帶它來的時候,它靦腆的很,叫都沒叫一聲,隻有拿刀割它脖子時,它才蹦躂了兩下,我想,它心裏一定是激動的。”
“老哥,你在跟一條死蛇嘀嘀咕咕說什麽呢。”陳孟傑走了進來。
馮三德抬起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在給它做思想工作呢,省得它去的心不甘情不願的,果腹之恩,總得感謝它一下啊,關鍵是和尚的往生咒我不會念,不然的話,怎麽著也得給它超度個幾十遍。”
陳孟傑有些無語,然後問道:“對了,這麽晚了,你去哪買的雞?”
“借的。”馮三德說了一句。
陳孟傑感歎:“還是老哥你會處事啊,來這麽短的時間,都能借到雞了,不像我,隻會打個籃球,人情世故上差的不行。”
“沒辦法,也是老鄉熱情。”
馮三德自謙的揮了揮手,然後老神在上的點了一根煙。
馮征手上的活很好,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雞毛拔的幹幹淨淨,然後分屍,接著又拿到鍋前,放油,放蔥薑蒜,接著放雞進去炒,然後放水燉了起來。
在雞肉快熟的時候,這才把蛇切成段,加進去。
然後放鹽和調料,放青菜,沒一會香味就從鍋裏蔓延出來了,一掀鍋蓋,咕嚕咕嚕的直冒泡。
“挺香的啊。”
陳孟傑過去看了一眼,香味撲鼻,看著也特別的有食欲。
馮三德嘿嘿一笑:“蛇燉老母雞,那它能不香嘛,我跟你說,這玩意可是大補啊,吃完之後,找一個失足女深度慰問一下,那感覺不得上天啊。”
陳孟傑知道馮三德的脾性,不接他這一茬,然後突然問道:“你說要不要把老板也叫過來,他估計也沒吃過蛇燉老母雞。”
“你打電話給他,看他過不過來。”馮三德說道。
陳孟傑拿出手機打了葉楓的電話:“老板,三德哥抓了一條蛇燉老母雞,味道挺香的,你要不要過來?噢,你在和朋友吃飯啊,那行吧。”
掛掉電話。
陳孟傑就和馮三德說葉楓在跟朋友吃飯,來不了。
……
……
正確的來講,葉楓並沒有在吃飯,而是在看著葛璋在喝酒,從最開始隻上了一小碟花生米,葛璋就在喝酒,二兩的杯子,兩口就喝完了。
葉楓有心跟他喝,但是真沒那麽勇氣。
這葛璋明顯是喝悶酒了。
葉楓掛掉電話,看著葛璋說道:“你還是少喝一點酒吧,這白酒喝太多,很傷身體的。”
“我也不想喝,但是真的心煩。”
葛璋滿心的煩躁,本來就因為房產證的事情跟劉悅溪吵了一架,後來答應她買個高檔女式手表哄好了,沒過多久,她怒氣衝衝的從美容院回來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跟他吵了一架。
葛璋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所以他一氣之下就出來了,心頭霧燥的不行,他拿起酒杯,把杯子裏剩餘大半的酒喝完,然後帶著情緒看著葉楓說道:“兄弟,以前我沒錢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就是賺錢,賺錢了想吃什麽吃什麽,開也要開好車,早上也是想什麽時候起來就什麽時候起來,不想起來我就不起來,然後到沈霞家裏,她家裏人要敢看不起我的話,我就拿錢砸他們的臉,我一直以為等我有錢了,我就不會有煩惱,可是……!”
“可是現在他媽的煩惱好像越來越多了!”
葛璋想不通:“就好像今天晚上,我本來和劉悅溪吵架,她一直跟我鬧,然後我說給她買手表哄好了她,送她去女人館做皮膚保養的時候,她也好好的,結果她出來後又發神經病擺臉色,沒事找事跟我吵了一架,你說她們女人心裏是怎麽想的啊,要錢給她錢,要車給她買了奧迪a4,怎麽還老找茬?”
葉楓問道:“會不會是你比她大幾歲,和她有代溝?”
“能有什麽代溝,我和沈霞分手前就跟她在一起了,她那時候也沒這樣啊。”葛璋生氣的說道:“她就是今年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本來我還心想著她歲數小,我讓著她一點,可是沒想到好像我退一步,她就往前進一步,得寸進尺。”
“現在我都退到沒有路退了!”
葛璋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後重重的把酒瓶放下,充滿怨氣的說道:“我對我媽都沒這樣孫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