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6章 佩服
“可是你知道嗎?但是任守規其實也有很多的辦法,有很多的能力,當時他也可以回到遊牧民族,或者回到他原來的家鄉。
他本來是不必死的,因為隻要他逃了,我想如果說他願意逃走的話,他應該可以逃得出去的,可是他沒有逃。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逃,雖然當時的我,也不能理解他為什麽不逃,但說實話,我當時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麵很佩服他,一方麵又很感動,一方麵又不得不殺他,所以我心裏是真的很複雜,一提起他總是覺得傷感的。
其實我是真的覺得他就好像是我的老師一樣,為大梁朝付出了很多,可是他的付出到底有多少人可以記得,又或者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的理解呢?
我不知道,許多人愛他,許多人恨他,到底是愛他的人多,還是恨他的人多,我都不知道,甚至更多時候我是不想知道。
到底是恨他的人多,還是愛他的人多,知道了又怎樣?可殺了他之後呢,整個大梁朝的人,都不敢提起他。
甚至茶樓裏的說書先生都不敢說他,你知道嗎,我聽見民間傳得最沸沸揚揚的,就是一個長者,白發蒼蒼,鶴發童顏的。
聽茶樓裏的說書先生講任守規的故事,可是他激動的淚水直流,說任守規為大梁朝付出了那麽多,即使知道將要死去,也願意付出生命。
隻為了讓大梁朝強盛,為了讓大梁朝繁榮,你能想象到那樣的景象嗎?你能想象到一個老者,用他看似微弱的身軀,表達的是對任守規的喜歡,可見任守規真的很得百姓們的喜歡。
可是畢竟說實話,即使我殺了他,朝中的一些政策,朝中的一些建議,我采用的還是任守規的建議。
那是因為我覺得他說的不錯,像我們這些皇子啊,公主啊,其實又有什麽能力,又哪有多少的能力?
卻得到了比平常百姓更豐厚的地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到了關鍵時候,誰又能為百姓真正的謀福利呢?
平時毫無顧忌地享受著百姓對我們的進貢,關鍵時候衝鋒陷陣的時候又有幾人呢?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那個將軍說的那一首詩嗎?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其實老百姓不就是那麽想的嗎?老百姓有誰是想要打仗的呢?
可是遊牧民族還有其他的一些外來民族,說實話,邊將的問題是我一直要考慮的問題,如果說有任守規在,今日的操練,也不至於成現在的樣子。
至少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他也不會讓操練變成那個樣子,其實你讓我說對他的感覺,我也隻能說,他是一個好人。
是一個好宰相,但說實話,有時候我真想著,好好和他聊聊天,說說話,又或者我跟他之間一笑泯恩仇。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幾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還有就是任守規是一個很清貧的人,真可謂是家徒四壁。
那些士兵去查抄他家的時候,兩袖清風,而且呢,他果真是一心一意的為朝廷,為百姓,那個時候的我對他隻有討厭,但他真的是個好老師。”
皇上淡淡的開口,接下來幾乎是長時間的沉默,其實說實話,本來他也想著其實他仿佛能夠理解任守規了。他跟任守規,果真就惺惺相惜的,他對任守規也有著深深的思念。
此時的德妃也想著,皇上好像不是今年一時心血來潮才去看任守規的,皇上是將任守規放在心裏了。
那她有什麽辦法呢,她自然沒有辦法呀,而且這些問題已經發生了這麽久,很難改變了,一瞬間她又覺得這些事之後,忽然之間她不知道怎樣安慰皇上。
一瞬間想著要安慰安慰皇上,可是真正的安慰起來,她覺得還真是蠻難的,因為她真的覺得有些事情是不容易學會的。
更何況,皇上是那般的強勢,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之前也不敢貿然的說話,但是有些事情就是沒有辦法。
“不過有一點,好的地方就是任守規的家人我保護了他們,我沒有對他們怎麽樣,也沒有將他們流放。
也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懲罰,這大概也是我對他們,又或者能夠對任守規做的事情吧,對我而言,或許就是這樣吧。
但是帝王心就是如此的,會很無奈,會不知所措,甚至更多時候,是非常多的不知所措,其實想一想啊,是真的很傷感。
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對誰說過,每次去看任守規,我都是悄悄去的,你想?如果我大張旗鼓的去看一個罪臣,其他人會怎麽想?
畢竟任守規是我下旨賜死的,但我對他心情也很複雜,幾乎每年我都去看他,說實話,我真是越說越傷感。
可是今年是不同了,今天的感覺不同,再說今年你不是陪著我去的麽?你陪著我去,有時候我也覺得不一樣。
不過我想,有一點是沒有問題的,就是他是為了大梁朝,為了大梁朝的百姓,想一想處死他,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又或者是非常的殘忍,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無奈,再說,發生的事情無力改變,也不需要改變。
不過你問的我順便也能想起很多事情,這麽久了,好像就連回憶都顯得不是特別的明白,不是特別知道他的事情。
我想有時總會有那麽一個人,又或者像是良師益友似的,我想我對他能夠做的也是照顧好他的家人,
讓他的家人免受顛沛流離之苦,除此之外,別的我不知道,我還能做到什麽地步了?但對他我覺得我是真的努力了。
我對他我也隻是覺得,做到無愧於心就好,做到真正的無愧於心就好,至於其他的我沒想太多,我也隻能說,他是一個好宰相,他真的是一個好宰相。”
皇上淡淡的道,其實他的心情還是格外複雜的,因為一想起任守規他的心情就會特別的複雜。甚至是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覺,這麽久了,他也習慣了。
隻是對任守規,或許將大梁朝治理的好,那對任守規才是最好的,有些事情他知道,甚至不僅僅將任守規看做亦師亦友的關係,內心深處真的將任守規已以為知己,甚至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知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