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利爪
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但不管是什麽,反正我沒有做,所以也不擔心什麽。
保安帶著我往前走,走了沒幾步,那個女人又追上來,拉住之前跟我說話的保安嘀咕了幾句什麽。
那保安大概是個小頭兒什麽的,他似乎有些為難,女人把眼睛一瞪,他最終點了點頭。
最後,我沒有被帶去裴勇的辦公室,而是到了一樓的一個暗室,光線昏暗,有些潮濕。
“這是哪兒?”我立即感覺到不妙,“不是說來見裴總嗎?”
保安說道:“楚小姐,有件事,我們必須要先弄清楚。”
“什麽事?”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周圍,不說有十八般刑具,但也有那麽幾種,看著就讓人心驚膽顫。
“你有沒有在琉璃小姐的水裏下毒?”他問。
我一愣,“什麽?下毒?你搞錯了吧?我今天還沒有和她說過話呢。”
保安麵不改色的說道:“但是你見過她,在走廊裏,而且後來你出來的時候還曾經撞上她的助手,她助手拿的水杯裏就有被人下了毒,她說曾經見過你。”
我靠。
真是欲加之罪。
我不禁冷笑,“見過,怎麽了?我今天見過的人多了,難道那些人都中毒了嗎?我今天還見過裴總和孟九爺,他們也中毒了嗎?”
保安抿著嘴唇,沉默了一下,“楚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琉璃小姐身份不一般,我們必須要為她的安全負責,那種毒的包裝我們也找到了,就扔在你化妝間外麵的垃圾桶裏,一共是兩支針劑瓶子。”
我慢慢吸了一口氣,這事兒我還真沒有想到,中毒,針劑,還在我在的化妝間外麵的垃圾桶裏找到了。
“你能不能動腦子想一下,要真的是我,那我為什麽不把東西扔得遠一點,或者直接扔進馬桶衝走,扔在那麽顯眼那麽好找的地方,等著你們來發現啊?”
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我的局。
“琉璃現在怎麽樣?中毒身亡了?”我問。
保安搖頭,“沒有,幸虧琉璃小姐的嗅覺天生敏銳,還沒有喝就聞到了異常。”
哦,這麽說就是沒事了,看來這個局自編自導的成分比較大。
保安的目光在牆上掛著的那些東西上一掠,聲音也涼了幾分,“楚小姐,這事兒你最好如實的說,不然的話……”
他們這是想屈打成招,我咬了咬牙,“實話實說,行。你把琉璃叫來,不就是她懷疑我嗎?那就當麵說。”
保安還沒有回答,那個女人推門進來,大聲說道:“怎麽?你還想見琉璃小姐?”
“把她叫來,讓她跟我說,否則的話想讓我這麽糊裏糊塗的就認了,門也沒有。”我不看那個女人,直接對保安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裴總招進來的,我告訴你,我和裴總還有孟九爺之間都是認識的,我還有九龍山莊的會員卡,這種東西的分量不用我多說吧?”
我頓了一下,故意提高了一點聲音,“她玻璃金貴,我也不是好惹的,你最好想清楚。”
吹牛這事兒我不太願意幹,但現在顯然不吹不行,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在這裏整一頓。
保安明顯有些猶豫,那個女人快步走進來,居然抬手就打我,和緊躲慢躲但還是慢了一點,左臉邊被她的指甲劃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我咬了咬牙,保安也伸手攔住她,問她幹什麽。
她一指我說道:“你們不敢,我敢,我就要打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讓她明白明白,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我真是快被氣死了,先是芬姨和阿娟,再是這個女人,一個個都當我好欺負嗎?又罵又打的,還真把我當成kitty貓了?
我沉下臉對保安說道:“現在,我要去見裴總,如果不想惹麻煩上身,就別攔著我。今天的事情,她們不想弄清楚,我還要弄清楚,說我下毒,有沒有證據?誰看見了?但是我挨打卻是實打實的,我來這兒是裴總請我來的,第二天就被人打了。我倒要問問,這算什麽?下馬威嗎?”
我說罷就往外走,保安猶豫著最終沒有攔我,那女的大概也沒有想到我敢這麽做,追上來想攔我,可惜我剛才是從包間裏出來,沒有帶著包,那包裏還放著匕首。
我一咬牙把頭上的發簪拔了下來,一般我穿袍的時候都會梳一個比較中式的發型,用發簪挽一下,每支發簪都是我精挑細選淘回來的。
現在,倒成了武器,我把它握在手裏,尖頭衝著那個女人。
我眯了眼睛,表情陰狠,長發披散的樣子在她的眼底看起來特別清晰。
她愣住,嚇了一跳。
“別再想動我,你要是再敢碰我,信不信我一下紮死你,你可以試試。”
我說完大步往外走,咬牙提著一口氣,不管不顧路上那些人的目光,直接去了二樓裴勇的辦公室。
我沒有敲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孟九也在,他們倆似乎在談什麽事情,看到我進來都愣了一下。
裴勇站起來問道:“楚小姐,這是怎麽了?”
我握著發簪走到他麵前,他垂眼睛看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楚小姐這是要幹什麽?”
我看著他,慢慢把頭發挽上,臉上的那些傷痕也露了出來,孟九的眼睛一眯,但沒有說話。
“裴總,如果不是我這個用發簪的習慣,隻怕我現在就沒有機會站在你麵前了。”
裴勇斂了笑,盯著我的臉上的傷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候那幾個保安和那個女人也跟了上來,站在門口。
裴勇轉頭看著他們,問誰來說。
保安正要張嘴,我雙手撐住桌子,對裴勇和孟九說道:“先不管事情怎麽樣,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到這裏來是不是最底層的人,是人不是人的都能動手往我身上招呼。裴總和九爺今天給我個痛快話,把話說透了,死我也甘願,要是按今天這種做法,鈍刀子磨人,對不起,我不伺候,大不了魚死網破!是我的命值錢,還是裴總和九爺的命值錢,這話不用我多說吧?”
屋子裏一時安靜下來,空氣像瞬間凝固。
我從來不是好脾氣的,隻是這個職業還有那些想要做到的事,讓我學會忍耐,必須忍耐,但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人欺負。
我是收了利爪,不是被砍掉了爪子。
孟九沒有說話,目光卻瞬間凜冽,在門口那些人身上掠過。
裴勇點了一支煙,語氣淡淡的說道:“是誰,自己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