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把人交出來
老賈特別惜命,一般特別遵守交通規則,突然冒出來的這車明顯就是找事兒來的。
他連打了幾下方向盤,車子尖叫著總算停穩,他趴在方向盤上喘了兩口氣,回過頭問我怎麽樣。
我搖了搖頭,他氣勢洶洶的跳下車去看,我透過車窗,看到對麵的司機也走了下來。
一見這人,我暗叫了一聲,急忙推開車門跳下去追老賈。
“你……”老賈嘴裏的髒話還沒有冒出來,被我一把拉住。
司徒玨麵無表情的走過來,我擋在老賈前麵,問道:“找我嗎?”
老賈悶了一口氣,“認識?”
我點了點頭,老賈眉頭皺了皺,“認識早說啊,有這麽打招呼的嗎,嚇人一跳。”
他瞪了司徒玨幾眼,轉頭回了車上等。
“有什麽事,說吧。”我問。
司徒玨冷冰冰的說道:“四爺要見你。”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車,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有心不去,司徒玨也不是好惹的。
走到車旁,蔣玉沉放下車窗,淡淡看了我一眼,“上車。”
“蔣總,您有什麽吩咐能不能在這兒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上車。”
“……”我暗自咬牙,又得罪不起,隻能忿恨的上了車。
司徒玨開著車,一溜煙狂奔,我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麽長的,真是要命。
蔣玉沉不說話,我也不問,反正問了他不想說的也是白搭。
眼前的建築漸漸少了,出現一片楓林,我記得很久之前來過一次,好像還是剛上大學那一年,爸爸陪我一起來的,我們倆還在這裏拍了照,那天的楓葉特別紅,拍出來的照片很美。
現在……爸爸不在了,那本相冊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現在的楓葉已經紅過了,變成了那種酒紅色和特別深的黃,有一種蕭瑟感。
車子穿過楓林,在一幢小樓前停住,司徒玨停了車,上前按門鈴,很快,有人從裏麵開了門。
有個穿著黑褲白衣的女人站在門口,微微笑笑,蔣玉沉讓我下了車,帶著我走了進去。
小院子不大,但特別雅致,但我無心看景,不知道他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
進了客廳,景如塵站在客廳裏,手裏擺弄著一樣東西,不知道是什麽,見我進來衝我微笑點了點頭,“楚小姐,請過來。”
我一頭霧水的走到他麵前,他說讓我挽起袖子。
我正納悶,“啊?”
蔣玉沉二話不說,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把袖子擼起來露出我的手臂,我掙紮了幾下,他黑著臉不鬆手。
“景先生,這是要幹什麽?”我問景如塵,相對來說,他還好說話一點兒。
我不能不慌,美人苑下麵的東西我可是親眼看到過的,我試想了一下,如果我被當成實驗品……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景如塵安慰道:“楚小姐別擔心,我隻是想給你做個檢查。”
“什麽檢查?”我追問道。
景如塵還沒有回答,蔣玉沉另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轉頭看向他,眼睛黑沉沉的盯著我,“你現在這樣,還怕別人害你嗎?”
我現在這樣兒?我什麽樣兒?我哪樣兒?
我的火苗不禁冒了出來,連環三問甩了過去。
蔣玉沉忽然扣住我的後腦,把我悶在他的胸口,“別說話。”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懵著的時候,感覺手臂上尖銳的一刺痛,像被什麽紮了一下。
腦子裏轟然一響,心都涼了,我拚命掙開他,抽回手一看,果然有一個很小的針眼。
景如塵轉過身,手裏拿著什麽東西,我想跟過去,蔣玉沉用力拉住我,我像瘋了,雙手用力的打他,尖聲叫道:“走開,你們對我做了什麽,想怎麽樣?給我打什麽了……”
他不說話,用力抱住我。
哭喊中那股子疼似乎又開始襲來,我的臉一白,對這種疼,真是十分恐懼,一次就讓人終身難忘。
蔣玉沉發現我的異樣,眼底似有洶湧的海浪,大聲叫了一聲景如塵,景如塵轉身看到我,也有些緊張,“去樓上。”
還沒有走到樓梯,疼痛就清晰了起來,刹那間劈頭蓋臉一般的砸過來,我渾身都在疼,骨頭都像碾碎。
蔣玉沉幹脆抱起我,快步上了樓,一邊走一邊在我耳邊說著什麽,但我聽不真切,我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活活疼死。
像經曆了一場大仗,兵荒馬亂一樣,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太陽往西沉了。
房間裏沒有人,窗簾在微微飄動,我獨自躺了一會兒,試著活動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麽問題。
走到窗邊,剛碰到窗簾,看到有輛車停在了大門口,昨天那個黑褲白衣的女人又過去開門。
我驚訝的看著來人,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躲到窗簾後麵。
聽著腳步聲進了客廳,我悄悄開了房門,輕步走到樓梯口,聽到下麵的談話聲。
蔣玉沉淡淡說道:“複總真是神通廣大,這裏也能找得到。”
複玉關聲音平靜,“蔣總,我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來幹什麽,你心裏清楚。把人交出來吧。”
蔣玉沉低笑了一聲,語氣譏誚,“複總好大的口氣,當了沈家的女婿,果然更勝從前了,應該是如虎添翼了吧?不過……你權力再大,也沒有把強行把人帶走的道理吧?”
“沈家的女婿”,刺痛了複玉關,他沉默了一下,“強行帶人走的是蔣總吧?”
“那要看怎麽說了,”蔣玉沉絲毫不示弱,“我可不是從複總的住處帶人走的,倒是複總這樣不請自來,讓我意外。”
“還有,”蔣玉沉繼續補刀,“昨天是複總的新婚之夜,按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複總怎麽出現在九龍山莊,真是讓人驚訝。不知道沈敬林是什麽態度,新娘子又是怎麽說的?”
複玉關冷然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蔣總費心。別的廢話少說,我要帶她走。”
蔣玉沉的聲音一冷,字字沉涼,“這是我的地方,還輪不到複總說了算。”
複玉關還想說什麽,蔣玉沉的聲音低了許多,說了句什麽我沒有聽清楚,接下來,就是難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