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爺就是規矩
我最終在忿恨中迷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驚醒了。
抓起手機看了看,早上八點半。
匆匆下床,看到蔣玉沉昨天給我的紙袋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件旗袍,和我昨天來的時候穿的那件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心思細密的可怕。
洗漱的時候我發現身上的青紫果然淡了不少,原來那些輕的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我不禁有些驚訝,藥效真不錯啊。
換衣服之前我又對著鏡子上了一遍藥,還好藥味兒濃,過一會兒應該就能散。
我沒有打算讓蔣玉沉派人送我回去,我自己能來就能走,和他的接觸越少越好,免得節外生枝。
走出房門,走廊上靜悄悄的,地毯很厚,微微的沙響。
我根據昨晚的印象走向電梯的方向,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無意中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
原來那扇門沒有關好,留了個細小的縫隙,我並不想偷聽,隻想快點離開,但剛剛走到那裏,聽到裏麵的人說道:“九號房間……我常包的……”
九號房間?那不是我遇上那個酒鬼被羞辱的房間嗎?說話的是那個酒鬼?
我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提了一口氣悶住,悄悄靠了過去。
裏麵的人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很高。
“景先生,這件事情我真的冤枉,昨天晚上到了以後我直接就去了包房,我已經交了錢,這不能算錯吧?”的確是那個酒鬼的聲音。
“當然,不算錯。可是胡老板,對方已經說過,她不是這裏的人,還要強上,這也不能算對吧?”景如塵聲音淡淡。
“那……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再說,我喝醉了,以為她是跟我玩兒什麽把戲呢,那些女人有多賤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景如塵打斷他的話,聲音更涼了幾分,“我隻知道這次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對方有些急了,“景先生,你這麽說就是強壓我了?我的生意雖然在內地,但在海城也是有朋友的……”
景如塵笑聲沉涼,不帶一絲溫度,“噢?胡老板的意思是……想要和四爺動動手嗎?”
對方頓了一下,“這倒不是,我隻是想提醒景先生,四爺勢力大不假,我也佩服,但是不能不講規矩吧?”
“四爺就是規矩。”景如塵霸氣的說道。
“你……”對方喘著粗氣,悶了一會兒說道:“那四爺究竟是什麽意思?跟我的合作不談了?”
景如塵語氣平靜,沒有起伏,“合作的事,也隻能到這裏為止了,胡老板要怪就怪自己沒有住那根東西,你也應該慶幸,最後關頭四爺得到消息出現阻止,要是你動了真格的,恐怕你就隻能橫著出海城了。”
這話就是毫不遮掩的威脅,我在門外聽著都覺得頭皮有些麻,沒有想到,景如塵那麽溫潤的人放起狠話來居然也這樣懾人。
對方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想知道,那女人什麽來頭,竟然讓四爺做到這種地步,四爺一世英明,真的為會了那麽個女人放著到手的錢不要?”
景如法說道:“她是什麽來頭,四爺會為她做到什麽程度,就不用胡老板評判,更不用你費心了。至於錢……胡老板更不用操心,你退出以後,下一合夥人投資進來自然會一切如常進行。”
對方好像是站了起來,應該是氣得不輕,椅子發生尖銳的摩擦聲。
這是要走?我急忙後退了幾步,小跑著進了電梯,剛剛關上門,好像那個房間的門開了。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被那個什麽胡老板看到我,否則的話,因為昨天的事兒丟了合作,他還指不定怎麽恨我呢。
不過……我心裏有些一些高興,看到他氣急敗壞受到損失有這樣的下場,我就覺得他活該,這都算輕的。
電梯一路向下,走得很快,直到停住我才發現我我忘記按數字按鈕,這是……到哪裏了?-
1?
電梯門開,外麵並沒有人,不知道按下電梯的人去哪了,我正想要關上,忽然想起和蔣玉沉下來的時候電梯在-1也開過,而且那兩個男人身上還有血腥氣。
想到這個,我神使鬼差的走出電梯,左右看了看,兩邊都有通道,仔細聽右邊隱約有喧鬧的音樂聲,像是迪廳之類的,而左邊靜悄悄的,沒有什麽聲音。
好奇心驅使,我小心的向左邊走了過去,走廊上的燈很暗,在地毯上投下微弱的光影,慢慢走過兩側的房間,都關著門,沒有什麽響動,一直到盡頭,拐角處有一個房間,房門和之前的那些不一樣。
這道門,是鐵質的。
黑乎乎鐵皮門,連個門把手都沒有,我無意往下一看,門框的右下角似乎有些什麽東西。
彎腰仔細看了看,心頭猛然一跳,深深淺淺的,那是已經幹的和半幹的……血跡!
我雖然沒有在夜場裏做過,但也聽說過不少,玉姐也提過,每個夜場都有一套自己的管理辦法,別看小姐們表麵風光,其實背後都特辛酸,除了被客人各種玩兒之外,那些身價資質一般的小姐連場子裏的人也不重視,犯了錯罰錢白被玩都是輕的。
夜場裏的那些打手保鏢,除了防止客人鬧事以外,對小姐們施壓動手也是常有的事,不聽話就用拳頭讓你聽話。
但我沒有想到,在美人苑竟然還有這樣的暗室。
我有些慌,腿也有些軟,一個沒站穩,手下意識一扶,碰到了鐵門邊,我嚇得急忙收回手,發現鐵門被我微微推開了一條縫。
一股子潮氣夾雜著血腥氣飄出來,我摒住呼吸,捂住了嘴。
裏麵傳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真是沒想到啊,平時高傲得跟他媽公主一樣,今天竟然落到這種地步。”
另一個人放/蕩的笑了一聲,“公主怎麽了?在包廂裏陪酒的那些不也是公主嗎?哈哈……”
“對,對,你說得對。他媽的,臭婊子,你叫啊,倒是叫啊。不是很厲害嗎?之前還看不起老子,現在你怎麽不威風了?”
沒有人回應他,他又罵了幾聲,還有幾張抽打的聲音。
我看不到裏麵的情景,但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麽,後背上滲出冷汗,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沒有再聽下去的欲望,我隻想快點跑,一轉身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站了一個人。
燈光昏暗中,手裏煙尾的紅光在眼底明滅交錯,透出幾分凜冽。
“你是誰?”
我愣在當地,不知道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