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羞辱
酒鬼我見得多了，但現在是在蔣玉沉的地盤，我像掉入迷霧一無所知，這種未知感才是讓人最不安的。
來的時候預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這一種情況沒有想到。
我緊緊抓著包，往後退了兩步，大聲對男人說道：“我再跟你說一次，你認錯人了，這不是這裏的小姐，你要是碰了我，就是強/奸！”
男人嘿嘿一笑，嘴裏的酒氣難聞得讓我想吐，他抽了抽鼻子說道：“還他媽裝，這屋裏都噴了催情香，你是在演貞潔烈女的戲碼嗎？要玩新花樣？”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香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催情香在夜場裏比較常見，來玩的客人哪有那麽多長得好看的，更多的還是老的醜的油膩的，但小姐們沒得遠，為了錢就得忍著點，除了靠演技嘴甜之外，催情香就派上了用場。
有的時候客人也會準備這種東西，他們覺得更刺激，更能發泄最原始的獸/欲。
玉姐就給我講過，但我從來沒有碰過，跟著老賈的時候，客戶帶我去陌生的地方，我總會細心留意一下，有沒有暗地裏用這種東西。
一般來說這種東西有一種特殊的味兒，我的鼻子天生的靈，基本可以差不多聞得出來。
但這一次，我恐怕是栽了，蔣玉沉這個人看上去挺陰，用的東西也陰，這種味道特別淡的催情香，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急忙擰開水龍頭用冷水往臉上撲打，衝洗鼻子，男人晃著身子過來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我用包一掄，他喝多了反應遲鈍，大概也沒有想到我敢打他，這一下正打在他的額角上。
男人叫了一聲，用手一摸傷處，出了點血，他轉頭盯住我，眼睛裏閃著凶狠的光。
“他媽的……臭婊子！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你！”
我緊張的全身都僵硬，咬了咬牙說道：“跟你說了你認錯了，你要是再敢強上，我就自殺！”
男人微怔了一下，目光上下仔細打量了我幾遍，最終點點頭說道：“好，好，你他媽厲害，行了吧？那就快滾！別再讓老子見到你！”
我心裏一喜，但不敢大意，對他說道：“好，我現在就走，你把門讓開。”
男人搖晃著從衛生間退出去，我看準了時機一咬牙快步往外就跑，還沒有走到包廂門口，感覺小腿上一疼一麻，忍不住一個踉蹌。
一個沉重的煙灰缸滾到一邊，男人怒聲罵著撲上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
“打了我就想跑，我管你是誰！還他媽自殺，這麽烈的女人還我沒有玩過，正好今天過過癮！”
他的力氣特別大，膝蓋壓在我的腰上，手用力揪著我的頭發，我絲毫不能動，被迫往後仰，從他的角度看過來，我的胸口使勁挺著，這個姿勢特別誘惑。
他的眼睛迅速變紅，貪婪的盯著我的胸，另一隻手伸過來用力的按住使勁兒的揉，揉了幾下又粗暴的扯開我領口的扣子用力往下一撕，大半個胸立即彈了出來。
他吞了一口唾沫，淫笑了一聲，“哈哈，老子果然沒有看錯，真他媽是個尤/物，就衝這對胸，老子也得玩你一個小時！ ”
他用力的揉，使勁兒的撚，我疼得抽氣，眼淚都快流出來，他見我的模樣更加來勁，頂在我腰間的膝蓋往下一滑，滑到我兩腿之間，隨後鬆開我的頭發，從旗袍下麵摸了進去。
雖然我並不是什麽好女人，做得也不什麽高貴光彩的事，有時候去找玉姐在夜場裏也見過那些客人是怎麽對待小姐的，聽同圈兒的姐妹們也提過她們的金主有多變態，但我除了複玉關之外沒過過別的男人，更沒有被其它的男人這樣對待過。
聽說是一回事，事情真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瞬間襲卷了我，當時真覺得還不如死了痛快。
我用力掙紮，想盡一切辦法要掙脫，但和身後的男人比起來力量差得太多，他又喝了酒在興頭上，我越動他反倒越興奮。
我又急又氣，更多的還是絕望，那種冰涼入骨的絕望。
到了最後他撲下來像一塊石頭壓在我身上，我被壓得頭腦有些發懵，耳朵裏全是他粗重的喘息聲，快要窒息。
恍惚中像是聽到有人走進來，腳步很快，眼前有雙皮鞋一晃，緊接著身上鬆快了不少，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動彈。
有人抱起我，我的臉之前被按在地上冰涼，現在感覺這個懷抱有些燙，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那雙手臂更緊了緊，我聽到有人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別怕。”
我勉強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裏有一雙溫柔的眼睛，那是我日思夜想放在心底最深處的人啊……
我想抬手摸摸，卻做不到，心裏一陣鈍痛，眼中瞬間流出淚來。
再後來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寬大的床上，屋子裏很靜，沒有開燈，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周圍都有什麽，隻看到不遠處有微弱的紅光輕輕閃動。
我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不顧渾身疼痛立時坐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那點紅光。
“啪”一聲輕響，溫柔的燈光從紅光那裏流泄進來，蔣玉沉手裏夾著一支煙，“醒了？”
是他？
我咬著嘴唇狠狠瞪著他，想著那個酒鬼在我身上做的一切就忍不住想過去抽他耳光。
“蔣總，我應該感謝你救了我嗎？”
蔣玉沉把煙掐滅，邁步走過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著我說道：“你覺得呢？”
“哼，”我冷笑一聲，“蔣總這算什麽？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嗎？是想給我點教訓，讓我乖乖聽話？”
蔣玉沉的目光瞬間陰冷，像蒙了一層冰霜，他勾了勾嘴唇，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噢？怎麽楚小姐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已經換過，是一條棉布裙子，傷也上過了藥，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可這又怎麽樣？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用弄成這樣！
“不然呢？”我舉起手臂，袖子滑落，露出上麵的青紫，“蔣總想讓我怎麽以為？”
蔣玉沉抿住嘴唇，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隨後放在唇邊，低聲說道：“其實……我比你說得壞多了。”
我一怔，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急忙想抽回手，卻掙不脫，臉迅速一紅，氣急道：“蔣總，我是複玉關的女人，今天來也是為了他的事，您叫來我來究竟要談什麽，痛快說吧。”
蔣玉沉的手指一頓，隨後鬆開我，“複玉關的女人……楚小姐還真是有趣得很。他都快要自身難保，又能保護你多少？”
“這一點不用蔣總操心！”
“不用我操心，你來做什麽？”蔣玉沉接得飛快，不給我任何思考的機會。
我緊緊抓著身上的薄被，控製不住的微微發抖，宋老板的話我記得十分清楚，蔣玉沉是有辦法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什麽。
我沉默著，蔣玉沉耐心等著。
良久，我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蔣總，這次的事情是宋老板的膽大糊塗，他私自走私毒品，複總也不知道，這樣被拖下水，未免太冤枉。複總官聲很好，在洛城的影響力不小，如果蔣總肯放一馬，複總也會感激蔣總的幫助，交個朋友不好嗎？扳倒複總，對您有什麽好處？”
蔣玉沉悶笑了一聲，越笑聲音越大，笑得我毛骨悚然，“冤枉？我以為楚小姐是聰明人，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天真。你真以為複玉關什麽好人，是清白無辜兩袖清風的嗎？”
我當然不會這樣以為，隻不過，複玉關肯定要比我所知道的那些官要好，他所為的無非就是財而已，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幹。
蔣玉沉見我不回答，猛然掀開我的被子，我嚇了一跳，警惕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