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麻煩
複玉關眼神陰冷的問蔣玉沉什麽意思。
蔣玉沉似乎很滿意複玉關的反應，“嚓”打亮了火機，火苗在他的眼底跳動，猶如妖火。
我感覺渾身的神經都在一點一點的收緊，蔣玉沉似乎有某種魔力，一眼神一個語氣就能影響到我。
“複總問我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是為了從宋老板手上丟的那個女人來的嗎？”蔣玉沉像是得逞的狐，“我誤會了嗎？還是複總想錯了？”
複玉關嘴角微微顫了顫，蔣玉沉擺明了就是在逗他耍他，他在極力的忍，我緊張但更好奇。
複玉關和蔣玉沉明擺著就不是一路人，不知道複玉關來海城是為了和蔣玉沉談什麽，而且現在看來，明顯處於下風。
“複總，”一旁的景如塵走過來，微笑著說道：“我們在碼頭這邊有倉庫，正巧今天晚上有貨到，正在往這邊來的路上時，公司裏的人打電話說發現路上出現了一些狀況，我們過來以後發現是宋老板。”
“噢？”複玉關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表盤上的指針一下一下的跳，“那麽，在蔣總的地盤，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查出什麽線索來了嗎？”
景如塵笑了笑正想說話，蔣玉沉點了一支煙慢慢說道：“這裏是我的地盤沒錯，可是，複總，我蔣玉沉也不是那麽好差遣的，我翻手罩著的是我手下的兄弟，托著的是我的朋友夥伴。不知道複總以為自己是哪一種？”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兩步，和複玉總不到半米的距離，他們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氣場一樣強大，蔣玉沉的嘴裏緩緩噴著煙霧，像從地獄裏冒出來的煞神。
“複總如果想擺官架子，不妨打個電話，聯係一下洛城的公安部門，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但是，”蔣玉沉眉梢微挑，眼睛光芒凜冽，“想要讓我幫忙的話，就不能是這個態度了。”
複玉沉眯起眼睛，垂在褲邊的手微微握拳，他看著蔣玉沉，蔣玉沉絲毫不畏懼，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兒。
半晌，複玉關語氣森然道：“蔣總的意思是，我們的合作不必談了？我既不是你的手下，也不是你的朋友。”
蔣玉沉夾著煙的手指一晃，“談不談，怎麽談，要取決於複總的態度。或者……複總可以堅持自己的想法，不用理會我的條件，我不強求。”
複玉關忽然悶笑了一聲，“蔣總真的以為，我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蔣玉沉吸了一口煙，目光內意味不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他開口之前，好像透過煙霧看了我一眼。
“三天，”他沒有回答複玉關的問題，而是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後，我等複總的答案。不過，三天之內我也有可能會改變主意，隨時加注。”
複玉關的目光猛然銳利，像鋒利的寶劍，削鐵如泥。
蔣玉沉手指一彈，把剩下的煙彈開，擦出一溜紅光，他轉身要走，又停下腳步轉過頭，目光越過複玉關，落在我的身上，嘴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笑讓我有些毛骨悚然，此時的複玉關正處在暴怒的邊緣，不知道會不會被他這一個莫名的笑又引出什麽來。
景如塵對著我們點了點頭，先一步上了車，蔣玉沉也隨後上了車，車子飛馳離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小心觀察著複玉關的神色，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和蔣玉沉看上去劍拔弩張卻又極力容忍，這種矛盾的感覺，一定是有巨大的隱情在。
宋老板一直在複玉關的車子旁邊抽煙，耷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和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嚇得他手一抖，煙灰落在了手上，氣得他把煙扔掉一陣猛踩，隨後接起手機，不等對方開口就一頓痛罵。
罵著罵著，他的聲音嘎然停止，本來就受傷變形的臉又蒙上了一層死灰。
一直沉默著的複玉關察覺到他的異常，轉頭看向他，宋老板梗著脖子也抬頭看過來，燈光裏他的表情呆滯，嘴唇顫抖著說道：“複總，不……不好了，我那兩條運輸線……出問題了。”
“什麽問題？”複玉關臉上的肌肉一緊，線條瞬間銳利。
宋老板連續吞了好幾口唾沫，仍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複玉關轉頭對司機說，讓他先送我回去。
我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便聽從他的安排，乖乖跟著司機走了。
車子慢慢駛離，我透過車窗看到複玉關的身影越來越遠，忽然間覺得他也挺孤單挺可憐的，高處不勝寒，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一定十分龐大。
直到再也看不見，我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對複玉關我起初是怕的，並不想和他長久在一起，後來知道了他的身份，像看到了一條達到目標的捷徑，他手裏的權力，比我自己慢慢做起來要容易的太多。
那麽，現在呢？
有人說，達到一個女人內心深處的最短途徑是……我不願意再往下想。
我愛上複玉關了嗎？不，肯定沒有。
我早就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了。
“楚小姐，需要先送你去吃點東西嗎？”司機問道。
我睜開眼睛，搖頭說謝謝，不用了。
司機從車鏡裏看了看我，嘴巴張開又緊緊抿住。
“複總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我問。
司機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宋老板的運輸公司出了問題，應該麻煩不小，這兩年複總的生意多數是和他合作，而且，宋老板也利用複總的身份做掩護，做了一些擦邊球的事，複總心裏清楚，也暗示過他幾次。我想……他這次應該是捅了大婁子。”
我靜靜聽著，心裏漸漸布起烏雲，宋老板一看就不是什麽老實的主兒，他利用複玉關的身份，能做出什麽好事兒來？這種人不惹禍還好，一捅就捅個大的。
我不禁有些擔心，複玉關的身份太敏感，要是栽了跟頭，隻怕不隻是損失錢財那麽簡單了。
“需要我做什麽嗎？”我問。
憑我這段時間的觀察，複玉關的司機絕不是一個大嘴巴習慣八卦的人，他破天荒告訴我這些，一定是有目的的。
果然，他回答道：“楚小姐，直到剛才接到消息聽說那個女人被人搶走，我推測是不是有人想要整複總，複總這次來洛城，知道的沒有幾個人，他的生意也是掛在別人名上，占的是暗股，但是……跟著宋老板來的那個女人卻是衝著您，如果您的身份露了，被外界知道複總……”
他頓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適的詞，我笑了笑，“包養情婦，這對於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隨時可以成為別人的把柄，對吧？”
司機有些尷尬，微微點頭，跟我說了一聲抱歉。
我說不用抱歉，這的確是事實，關於靈靈，回去以後我就會立即聯係玉姐，跟她詳細打聽一下。想了一下我問他複玉關究竟做的什麽生意，又是掛在誰的名上。
他一時沒有回答，我說如果為難可以不用回答，我隻是覺得，既然是針對複總，就肯定不會隻在我身上下手，多知道一些或許更能分析出點什麽。
司機緊握著方向盤，低聲說道：“複總做的是生物科技領域，以前是做醫用高分子材料及製品、醫用電子儀器設備之類，前兩年擴張了研究領域，重點移到了醫藥製品生產方麵。複總是在職人員，不能做生意，所以，股份就在沈氏生物科技的名下。”
醫藥製品、沈氏生物手科技，這兩個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渾身溫度瞬間退去，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