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夠了嗎？
我被複玉關卡著脖子，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黑乎乎的車頂，感覺出氣兒多進氣兒少，腦袋有些發懵。
複玉關的手勁很大，周身的氣息冒著寒意，我甚至有種錯覺，他噴在我耳邊的呼吸都是涼的。
“楚雲落，你不是等著我回去嗎？怎麽？我沒有回複你，你就這麽按捺不住了？是不是我讓你不夠爽？”
他的聲音跟炸雷一樣，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齒裏磨出來的，帶著血腥氣。
我說不了話，隻能搖頭，但被他卡著，幅度也輕得很。
他手上力道終於鬆了鬆，空氣進來刺激得我咳嗽了幾聲，眼淚都流了出來，緩過一口氣，急忙跟他解釋，我什麽也沒有幹，就是進去坐了一下喝了一杯酒。
他冷冷的看著我，聽我說完，一個字也沒有說直接就咬了過來。
他咬著我的脖子和肩膀，我有些疼又有些麻，漸漸就有些呼吸急促，我感覺到他的指尖挑開了我的扣子，從我的鎖骨上滑過，一直到胸口，再到小腹以下。
我渾身很燙，被他撩撥的全身血液都在奔流，忍不住雙手環住他，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動兒，低頭吻下來，舌尖滑過我的皮膚時我微微有些顫栗。
車子中間的擋板升起來，司機就坐在前麵，車外麵還有來來往往的人，我又害怕又緊張，還覺得有些刺激。
複玉關掀起我的旗袍，手從下麵探了進去，把我反過去讓我趴在車座上，隨後他緊緊貼合了過來。
我沒有一絲力氣，他一聲沒吭直接從後麵進入，我幾乎要尖叫出聲，又拚命咬住了嘴唇。
車窗外的天色早黑了，路燈很亮，我趴在車座上，複玉關在我的體內肆意進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他悶哼了一聲，肩膀上又傳來一陣刺痛，我打了一個哆嗦，他捏了捏我的腰，說了一聲開車。
我昏昏沉沉的車子開動，走了很久又停住，正想艱難的穿好衣服下車，身子懸空又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複玉關抱我進了屋，保姆立即迎上來問楚小姐怎麽了，他沒有回答隻說讓去放熱水，不一會兒我就被他扔進了浴缸裏。
浴室裏的燈雪亮，照在我的身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目光一覽無餘。
我窘迫得要命，手臂護住胸，低低叫了一聲“複總”。
他麵無表情的問：“夠了嗎？”
我的腦子不懵著，根本回不了神，什麽夠了嗎……
這一遲疑不要緊，他伸手扯下腰帶，當著我的麵兒直接把褲子連同內/褲脫掉，直愣愣的有東西立即跳了出來，我驚呼了一聲，閉上眼睛往水裏縮。
水聲一響，他直接跨進了浴缸裏，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命令道：“睜眼。”
我不敢不聽，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現在隔著水汽，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深處的漩渦像是要把我吸進去。
他是我遇到的第二個眼中有漩渦，讓我禁不住想要深陷其中的人，心髒那兒狠狠的一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眼淚忽然就流了出來。
複玉關似乎怔了一下，眉梢揚了揚，捏著我下巴的手指慢慢鬆開又向下滑去。
他太能折騰了……這是我昏睡過去之前最後的一個想法。
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感覺累得要死，渾身酸痛，一動也不想動，但我腦子清楚，知道現在不是在自己的住處，身邊還有一個複玉關，我不敢太放鬆。
他沒有躺在我身邊，轉頭看到陽台上站著一個人影，背對著我，手裏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煙尾在黑暗中一閃一閃。
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繼續睡，假裝沒醒，他轉過頭問道：“醒了？”
“嗯，”我點了點頭，在被子下麵摸索著，身上一條布片也沒有，這樣……我怎麽出去？
他走過來，扔給我一條睡裙，絲質，沒有蕾絲什麽的點綴，但很薄很透。
我沒有別的選擇，別扭的穿上，他走到窗邊的小桌前，說，過來。
我走過去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個碗，裏麵是熱氣騰騰的粥，用料很足，熬得粘稠香濃，這碗粥成功的勾出了我的饞蟲。
從星巴克出來之後我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發生了這麽多事，又被他一路折騰，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複玉關看了看時間，“還沒過十二點，還算是初八，臘八粥。”
我一怔，沒有想到他還會在意這個，低頭說了聲謝謝。
粥果然很好吃，要不是因為他在身邊，我都想風卷殘雲了，現在還得端著，好容易快要吃完，複玉關把手裏的煙按在煙灰缸裏，問道：“梅若鴻是誰？”
我猛然聽到這個，立即被嗆了一口，咳嗽了半天。
趁著咳嗽的功夫，我快速的轉動腦子，想著說法對策，忽然想到死去的杜茜，忍不住心裏冒出寒氣。
“想好了嗎？”複玉關問道。
他坐在我對麵，隔著一張小幾，但我總感覺他隨時會伸出手，把我拉過去，一口吞掉，連骨頭渣都不剩。
他的眼睛太毒，又是做這種職業，刑訊逼供惡匪歹徒都受不住，何況是我。
我吞了一口唾沫，想著他穿警服的樣子，呼吸緊了緊，說道：“他是美院的教授，聽說最近這兩年有了點名氣，開過兩次畫展，賺了一些小錢。”
複玉關沒有吭聲，我知道他在等我繼續說下去，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他……的老婆是美院院長的表親，今天去玉姐那裏也是因為她想找玉姐給物色一個人，給院長當助理。噢，掃黃的時候，梅夫人也被抓了。”
我說得都是真的，隻不過不是全部，我深知要想騙複玉關這樣的人，我的道行還差得多，我也沒有打算騙他，他可以隨意去調查，每一樣都有據可查。
但是，我會注意內容的順序，雖然都是真的，但是聽起來意思上會改變很多，這是我小小的技巧。
我說完看著複玉關，表情真誠無辜，其實心裏緊張得要死，這一天下來心髒病都快犯了。
複玉關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微微向前俯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我也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和姿態，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他的眼底慢慢彌漫出一層薄霜，有幾分暖意，眼角微微翹了起來，含了淺淺的笑意，“那找到合適的人了嗎？”
我不知道他這是信了還是不信，隻能回答道：“找到了，一個叫冰冰的女孩，不過，這次也被抓進去了，估計還要重新選。”
複玉關剛才還泛著暖笑的眼中刹那間又結了冰，他問道：“你覺得梅若鴻會選中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