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酒精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蕭錦芸哭得淒慘,整個臉上縱橫著淚水。
白易再也聽不下去,忍著心頭的怒火走到她麵前,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嘶啞的聲音伴著火熱的身軀:“你醉了。”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她嬌笑著,軟弱無骨的身子在他懷裏無意識地掙紮。
該死,她這是在玩火!白易懊惱地扶著她,想讓她離自己遠一些,否則,他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做出一些讓她不能原諒的事情來。但他,卻又貪婪地不想讓她的味道裏自己過遠。矛盾間,他無意間對上她的眸子,她平日裏的精明化作一片迷霧,朦朧。
白易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摩挲她頭上簪著的木簪,光滑的觸感,一如她的皮膚。
“唔……”蕭錦芸無意識地呻吟出聲,夜了,有些冷,她忍不住想要靠近身旁那溫暖的地方。
“芸兒……”白易顫抖著手指,喚著她的名字,他拔掉她的簪子順手放在桌上。
她盤起的發髻散了開來,如墨的黑發順著肩頭直直地落下,他看著燭火下的她,眼中燃起的火光愈加強烈。說來可笑,他這個年紀,卻從未經曆過一般男子成年後都會經曆過的事兒,平日裏靈巧的手指此刻顯得笨拙不堪,隻是憑著感覺一路滑過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脖頸處。他知道,再繼續下去,就真的沒有挽回的地步了,強行牽製住進一步下去的思想,他悻悻地收回手,將她橫抱起送回房間。
把女子放在床上,白易留戀地用手指滑過她的眉眼,輕歎一聲,起身準備離開,不料她竟嚶嚶地哭了起來。
“你又是夢見了誰?”他坐在她的床邊,無奈地一笑,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能讓她這麽傷心的人,絕不是他。不過,能讓她在夢中都念念不忘,光憑這一點,他都有些嫉妒了。
愛與不愛,他從不會放在嘴上,愛的,也許沒結果;不愛的,也許總會送上門。他隻愛他愛的,無關風月。
蕭錦芸感到渾身發熱,迷迷蒙蒙地在床上翻滾,外衫被扯掉了一大截,鬆鬆散散地落了大半,連裏衣也滑到了肩頭,露出吹破可彈的肌膚。
白易的瞳仁一緊,急急地想要離開,未料到衣服被她壓在身下,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一下子傾斜了身子,好死不死地正好倒在她的身旁。香醇的酒香伴著女子身上特殊的味道,讓他迷了神,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芸兒……”他幹脆閉上雙眼,想以此阻斷自己的非分之想,可她的臉龐在腦海裏盤旋的更加放肆。
蕭錦芸微微側身,柔軟的唇瓣劃過他的手背,他猛地睜開雙眼,一個翻身,位於她的上方。端詳著她似醉非醉的容顏,他心中的悸動不言而喻。溫柔的吻情不自禁落在了她的唇瓣,唇瓣相交,貝齒廝磨,兩顆心相互交織著。美好的滋味一旦品嚐,便再也忍不住,無法忘卻的味道留在腦海中,一步步促使他想要獲取更多。
夢不是好夢,但蕭錦芸還是很煩躁有人在她睡夢中打擾她,所以她微微發出抗議聲,並且下意識地推著來人的胸膛。毫無力道可言的抵觸,反而使他的癡纏更加狂烈,那吻繼而在她的唇上輾轉不斷。百轉千回間,他漸漸貼近她曼妙的身姿,大手遊走而下,點燃她一寸一寸肌膚。一邊品嚐著她的美好,他越發懷著心頭的怨意加深了這霸道而又肆意的掠奪。他恨,為何他與她沒有紅燭兩盞,他亦希望將她明媒正娶,可她卻從未給過他那樣的機會。一想到她已經兩次嫁人,他的心中不是滋味,不過。對她,他永遠下不了狠心,那吻中,還是多了柔情……
不舍地鬆開那紅唇,看著她迷茫地睜著雙眼,他淡淡而笑,至此,他想他做過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沒有早些對她說錯自己的心意吧,否則,她也不會在嫁了兩次人以後還要承受上天帶給她的孤寂。
“以亦……”蕭錦芸低低地呢喃了一聲,眼角的淚又落了下來。
白易所有的動作都停在了刹那,憤恨地躺在她的身側,望著房梁,不語。身上的熱情緩緩褪去,他的心冷如死水。秦逸風為她做了不少,可她到現在,夢裏念著的還是顏以亦,那他呢?現在他傾覆一切來對她,她給他的又能是多少?
他微微歎息一聲,才片刻的功夫,他就發現她睡得很不安穩,不一會兒已經整個人掛了上來。好不容易退下的情/欲重新燃起,他萬般無奈地看著這個磨人精,隻能認栽。
“芸兒,你再不起來,我真的會要了你。怎麽辦?”他將她摟到懷裏,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印記,聞著她的方向輕聲道。
醉酒的女子絲毫不知道給身邊的人帶來了多大的困擾,仍舊我行我素地翻來覆去,每一次動作都讓男子難耐。
白易抱著她的手一鬆,頭偏下些,對上那小巧的櫻唇。手伸入她的裏衣,撫著她光潔的肌膚。女子嬌喘著發出嚶嚀,雙眸微閉,手無意識地攀上男子的頸脖。像是獎勵一般,他輕舔著她的唇瓣,隨後順著她雪白的粉頸一路往下,每處的雪肌都燃燒了起來,灼熱得發燙,愛火不斷,綿延全身。
屋外開始下起了下雪,冷意侵襲著大地,偶爾帶著寒風,刺痛路人的皮膚。而屋內,相互交織纏綿的身影緊緊靠著,赤誠相對,他的心中滿是忐忑,卻還是選擇繼續錯下去,這一次,哪怕是成為替代別人的人物,他也甘願了。她,他鬆不開。
溫存著,他不停地呢喃細語,滿室春意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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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蕭錦芸清醒過來,腦海裏隻閃過這麽一個字。她怎麽會醉成這樣?一邊揉著太陽穴,她一邊緩緩起身,瞬間,胸口襲來的冷意讓她猛地回過神來。看著身前種下的草莓,她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開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呆滯了許久,她才後知後覺地把錦被拉起,遮住裸/露在外的寸寸肌膚。
這裏,隻有她和白易兩個人……莫非是他?
正想著,門已打開,他還是那麽柔和地笑著,可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芸兒,要不要再睡會兒?”白易淡淡地笑著問道,他聽到屋內有動靜就知道是她醒了,他不必多說什麽,他想,以她的才智,能弄清楚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可置否,他的確很害怕她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不過,更讓他擔憂的是她做出什麽傻事來傷害自己。除了這樣對她淺笑,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與這壓抑的情緒。
昨天晚上,當他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才發覺她和他一樣,都沒有經曆過……天知道他有多喜悅,他又不禁懊悔之前對她的誤會。念著那是她的第一次,他也不敢多要,安頓好她,他愣是出了屋子在冬雪中站了三四個時辰。等到天亮,他又開始他的等待,等她醒來……
看著他那樣平淡,如同往常一樣的神情,蕭錦芸攥緊了胸口的被子。好不容易緩過來,她緩緩抬眸,漫無目的的視線對上他的擔憂,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那張思念許久的臉龐。他們以前就形影不離,不是嗎?眼眸之中,凝結起的水汽氤氳模糊了她的視線,心口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堵在那兒,慢慢地張開嘴唇,她想質問她,可嗓子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芸兒……”他斂了笑容,他就這樣讓她討厭嗎?冷凝著臉,他走向床邊,想安慰她幾句,不想,她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了過來。
“滾。”不帶感情的一字,沒有什麽值得潤色的地方。
蕭錦芸難堪的臉色掩不住的失落。她將他視為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否則她也不會這樣就跟著他跑到這山溝溝裏來隱居。越想越委屈,可她的表情卻雷打不動,或許是太多的欺騙籠罩在人生的上空,她到底是認了。沒關係,反正她有的是時間耗下去,她蕭錦芸樂意奉陪到底!
“芸兒,我……”
“滾。”語氣裏竟然可以不摻雜進一絲的憤怒,平淡的模樣似是什麽也未曾發生,可傷人的話語卻已經出了口。
白易訕訕地笑笑,轉身關上房門,站在門外,無語凝咽。他在短期內看來是不能照顧她了,得找個人來,不然餓死了她,他也擔待不起嗬。
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的屋子,讓蕭錦芸有些措手不及。他在屋裏的時候,她可以撒小姐脾氣,但等他離開了,反而那些小情緒更難發泄。她呆呆地坐在床頭,卸下冰冷的麵具,她不過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嬌小姐。她忽的想要證明些什麽,鬼使神差掀開錦被,卻在看見那抹殷紅時徹底放棄了。所有自欺欺人的行為到這裏就可以戛然而止了,算了,反正沒有人會在乎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