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遺族
主大陸北方,曾經的天眼教冰城遺址還要往北的地方,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冰川。
一個強壯的中年人穿的像個球一樣,頂著風雪,用腳上的雪地靴在厚厚的積雪上留下一串迅速消散的足跡。
他急速喘息著,白色的水霧凝結在他的麵罩上化作冰霜。
在跋涉了不知多久後,他一步邁出,竟穿過了風雪,麵前陡然晴空如洗,萬裏無雲。
他急忙回頭一看,身後竟然也是晴天,之前的風雪徹底沒了蹤跡,仿佛是幻境,但他身上的積雪卻告訴他,之前的一切是真的,他隻是被轉移了位置而已。
“弗洛多加德!!!”
他意識到什麽,猛地轉身,反複地大吼著一個名字。
半晌,一個聲音在他腦中響起,震地他腦子一暈,半跪了下來。
【來——】
他雖然痛苦,但卻麵露興奮神色,掙紮著起身,小跑著往前,很快便來到了一條深不見底的冰川裂穀邊。
就在他尋找著下穀的道路時,呼的一聲,空間變幻,等他站穩,已經處於一片冰川的底部,周圍盡是冰藍色。
一個藍色巨龍趴在他正前方。
巨龍光腦袋就有十好幾米寬,極具壓迫力,他每次呼吸都會造成狂風呼嘯;
但遺憾的是它身體枯瘦,翅膀耷拉在地上,半睜著眼,沒什麽精神的模樣。
這個男人鼓足勇氣,向它喊著:“偉大的冰川巨龍弗洛多加德,我叫勇顯,我的祖先叫琪112330,據說是綠色長老會中的一員,他流傳下來一個消息,隻要得到‘破時錐’的消息,就能到極北墜龍穀,尋找弗洛多加德,把消息告訴它就能滿足自己一個願望,是不是真的啊?”
“願望……”巨龍的聲音異常虛弱,“你先說說看。”
“我希望您能複活我的弟弟,隻要您答應,我立刻去幫你拚命搶奪那東西!”這男人說著,看了眼旁邊的冰川,跳起一腳,一道如刀的腿勁劃過,噗的一聲將冰撕開一條巨大的裂縫!
那勇顯伴著冰屑紛紛從半空落下,頗為瀟灑,但那巨龍則對他哼的一聲吐氣,將他吹地一頭撞在堅冰上。
“太弱……”那巨龍有些失望,不過隨後又道,“不過你運氣好,你的願望與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或許可以合作,隻是你實力太弱了……”
勇顯落地後急忙拍著胸脯道:“偉大的巨龍,您或許不知道,如今這個世界,像我這樣的已經是最強者之一了!我作為知名的自由傭兵,可是跟財團和真理會的高手都戰鬥過的,可真沒幾個比我厲害!”
“‘破時錐’的消息一出,無數藏起來的家夥就都要活動了,那些可是從起源曆就將自己封起來等待機會的強者……”
巨龍說著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整個冰川裂穀都在震,兩側崖壁上有積雪嘩嘩地滑下。
“以你如今先天武者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應對那些敵人……消息中說了它什麽時候現世麽?”
“額,是兩天後!”勇顯道。
“地點!”
“起源島以北三百海裏,赤海環礁!”
“兩天……起源島……時間有些緊了……算了,錯過了這次,我還挨地到下次嗎,就這次了吧……”
巨龍說著閉上了眼,隨後湛藍的光芒從它身上冒出!
等勇顯放下遮擋眼睛的手,麵前的巨龍已經消失了,原地隻有一個披著湛藍紗衣,雌雄難辨的麗人。
“您……您是……弗洛多加德?”勇顯愣了愣。
“別廢話了。”弗洛多加德如今的聲音變得跟巨龍形態時完全不一樣,柔和了許多,“我必須盡快趕過去,找地方恢複實力,你有辦法嗎?”
“有的!”勇顯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匣子,打開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陳舊無比,卻放出湛藍光芒的符籙來。
“清微仙派的萬裏遁空符……”弗洛多加德說著伸手接過符籙……
……
萬裏遁空符放出的光把昏暗的山洞照亮,也照亮了一坐一站的兩人。
看著手中的符籙,一個跌坐在地的青年麵露感慨道:“真是久違的東西了。”
他說話間,額頭那繁複的、讓人看一眼就頭暈目眩的紋路突然像是活了過來,自然地變換著形狀,讓人一看就即若有所悟,又雲裏霧裏,迷失其中。
在他旁邊,一個麵色蒼白,拄著拐杖的老者恭敬地問:“在您的年代,這東西很常見嗎?”
著青年笑了笑:“清微仙派可是我們的大客戶,這幫家夥所在的世界靈機大減,窮瘋了,隻要肯出靈石什麽都肯賣,最終他們舉派成了我們的符籙工廠……他們製符真的很有一手,不管賣到哪個世界去都很吃香……”
那老者聞言,麵露向往神色……
隨後那青年臉色又漸漸難看了起來……
老者見微知著,立刻意識到談起過去讓這位大佬心中不滿了;
他很緊張,雖說他拉夫羅如今靠家族傳承也算是強者,但這位可是他們家老祖宗的奇遇給與者!祖師爺!傳說中最後的靈族強者,繆克!
他是怎麽也不能惹這位爺不滿的!
於是他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挽回祖師爺的心情……
不過就在此時,繆克輕笑了一聲:“哎,又開始陷入沒意義的情緒中了……”
說著,他把這符咒丟回拉夫羅的手上。
拉夫羅拿著符籙疑惑道:“這?”
繆克額頭紋路猛地放光,把這個昏暗的山洞照地恍若白晝!
“我是靈族,天生神通者,啟星的奇跡種族。”繆克目射神光,“傳送符?嗬,如果世界壓製力不是那麽強,我們傳送就像散步。”
話音剛落,金光一閃,兩人自洞中消失……
……
一個身著皮襖孩子用繩子吃力地拖著一個簡陋的板車,在起伏不定的山坡上前行。
這草繩饒了他腰部一圈,又被他用兩隻手攥著,最後的頭被他叼在了嘴裏。
他奮力地蹬地往前,渾身都在用力,脖子上的筋肉都凸起;
皮襖的腰部被磨掉了毛,手被磨破,嘴也擦傷,一滴滴地往下淌血,但他仍漲紅了臉,狠命往前,整個人都往前傾斜地超過了九十度!
汗水流經眼睛,混著淚水留下,最終落到他嘴角的傷上,燒地他疼痛不已,但這隻能讓他咬地更死而已……
他鉚足了勁,向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