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警覺
就在所有信徒或默不作聲，或低聲絮絮叨叨，做著各自的祈禱時，黑衣老者突然看到了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一瘸一拐地從外走了進來。
他笑容猛地一收，快步想這人走了過去。
“為什麽遲到？你是忘了自己在今天的儀式中有重要職責嗎？”老者聲音低沉。
“我……我發現之前有人偷窺了昨天的聚會……我去追查這事，一時沒法趕回來……”這人吞吞吐吐。
“昨天？昨天是針對淺信者的集會，並沒有透露任何敏感信息，有什麽好追查的？還為此不惜錯過儀式……”黑衣老者看了看他腳下的汙泥和踢打牆壁留下的擦痕，以及眼神中隱藏的緊張、恐懼，眯起了眼睛：“你隱瞞了一些東西！”
“我我我……我沒有！”這人開始發抖。
黑衣老者眼中血芒一閃：“我會讓你說的。”
在這人轉身想跑時，老者伸手一抓，捏住他後頸，讓他一下軟倒。
他把這人往牆角手下那一推：“送到後麵去好好審問！”
之後老者擠出親切的微笑，回頭與已經祈禱結束的信徒們交流，一時間讓這裏的氣氛格外溫馨和熱鬧。
就在這良好的互動又進行了十幾輪後，一個身上帶血的人快步從後麵跑了過來，由於太急連帽子飛了起來也顧不得了。
老者見此眼神凶狠：“你最好有一個恰當的理由！”
“是……是那家夥，他……他暴露了！”這人一邊喘一邊說。
老者瞬間會意！
“暴露了多少？”
這人快速的將錢包的問題說了個明白：“他可能把神上的徽章給暴露出來了，不過知道的隻是一些流浪兒，應該不知道那是什麽，所以我們很可能沒有危險……”
“應該？可能？很可能？我不要這些模糊的東西！我要明明白白的，絕對的，知道嗎？！給我驗證清楚，究竟有沒有暴露給那些‘火魔鬼’知道，如果沒有，就把看到那東西的人都清理掉！如果已經暴露了，立刻用之前說好的計劃行事！”
把這人打發走後，他立刻宣布祈禱結束，然後一臉悲痛的向眾多信徒演講……
半小時後，黑衣老者帶著核心成員來到了水廠地下最深的房間中。
就在他們中的一人用超能力在地板開了個洞，露出地下的下水道時，頭上傳來了劇烈地爆炸，整棟建築都在晃蕩，灰塵從樓頂磚縫嘩嘩地往下落。
這爆炸是他們預先設置好的，即是阻敵手段，也是緊急提醒。
“好險，還好提前發現，做出了應對。隻是可惜了……”黑衣老頭歎息道，隨後帶著手下迅速鑽進了洞，隨後洞口合攏……
在上麵，警備隊的守護著們一臉恐懼的看著在爆炸時候猛地擋在他們麵前，現在周身冒著煙的老大海德西姆。
“呸！”
壯漢吐出了一口黑灰，異常狼狽。
在爆炸之後，他身上原本茂密的胡子和胸毛是一根都不剩了，渾身上下就剩一點焦黑的破布纏在身上，勉強遮住隱私。
“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活人！”
一幫人小心的用探測器觀察了一下後，這才進入搜查。
此刻這個廢棄的水廠老樓，已經在爆炸中坍塌了一小半，裏麵聚會的人群變得慘不忍睹。
眾人翻找了許久，從中發現了幾百具屍體，但沒有一個活人。
海德西姆洗幹淨了臉，一臉發愁的摩挲著光溜溜的臉蛋，從清理出的屍體前走過。
“怎麽，都在這兒了？”
“對，都在這兒了。”
海德西姆皺眉，湊近一些勉強可以辨認麵孔，身上殘留著統一款式黑衣的家夥，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手、裸露皮膚的顏色，又擺開下顎，看了下牙齒。
“這些就是組織者？看看，手掌上的繭也太厚了，不是長期擰螺絲，就是經常在水培田的高架爬上爬下的，一些皮膚有人造太陽曬黑的痕跡，怕都是些工人和農民呢……
嗯，牙齒磨損痕跡極少，牙齦絲毫沒有萎縮痕跡，身體異常健康，看樣子是長期吃營養液的窮人，營養均衡但毫無享受可言……”
他起身拍了拍手，左右又點了點這些黑衣者的數量：
“總覺得哪裏不對……你確定都在這兒了？”
旁邊的這人用力點了點頭：“我們根據周圍一些房價留下的生活痕跡，以及這些人身上攜帶的隨身物品判定，儀式的組織者確實就都在這兒了，您不信我們可以給您看頭發和其他身體組織的基因比對。”
海德西姆點了點頭，示意他傳過來，隨後許多數據在他視網膜上閃過。
“還真是……哦，對了，那個錢包的主人找到沒有？”
“根據一些紋身的特征，我們倒是找到了，不過可能是離爆炸中心太近，有些零碎……”
海德西姆走到盡頭，在一堆爛肉前蹲了下來，不斷翻找，最終找到了一塊奇怪的皮膚碎片，露出了笑容。
“終於找到問題所在了！”
他起身，招呼所有人，打算向他們公開自己的新發現。
“老早就跟你們說過，細致是要比技術重要的多的東西，你們偏不信，你們看這是什麽？”
眾人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塊皮膚上原本看上去像是一大顆黑痣的東西，是一點燒焦的皮膚，而反過來用力一擠，就發現這皮膚燒焦的部分是一個掩飾，為的是融化表皮，封住下方的一個米字型的開口。
“這是……蝕骨刑的痕跡？我的天，差點就忽略了！”
“他是之前受了刑，然後才死的？”
“為什麽拷問他，難道是他丟失錢包的事暴露了？”
這時，又一個人在檢查這人留下的鞋後高喊道：“這人鞋底的泥臭烘烘的，跟那幫小子鞋底泥很像，這家夥怕是去找那幫小子去了……”
海德西姆點了點頭，綜合信息判斷：“立即通知上級，把這些傳遞上去！另外附上我的意見！
首先，恐虐信徒已經滲透得很深了，他們具備一定的群眾基礎，對底層居民有相當大的影響力，以至於能讓他們換好衣服，偽裝成邪教高層去死！
其次，這絕不是個例，或許整個堡壘，上百個區，都是如此，希望各區盡快自我審查，展開清洗！
第三，改變追光堡壘運轉模式，提高底層待……哎……”
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了下來。
“算了吧，就兩條。”
說完喪氣的擺了擺手，走到了被熏黑的窗口，望向遠方被這裏的爆炸驚起的片片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