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仍不知單機變網遊的某人
鬼醫心頭暗道:果然來了。
他早就知道這小姑娘在糾結這個,所以做好了被問的心理準備很久了,但這孩子一直把問題憋在心裏,直到現在才問出口。
“哈,怎麽會呢,你在想什麽啊?當初不是他不遠千裏穿過重重阻礙把你送過來的嗎?他可在意你了!”鬼醫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言辭,笑著安慰道。
“可他這兩年一直都沒來看我……”姑娘一下一下揪著手裏的帽子,滿臉沮喪。
“他可能有什麽事吧,你看他都不在江湖上走動,肯定是在忙吧。”
“沒走動……師父,他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啊?!”李天翔一下就被自己的猜測嚇到,激動了起來,“不會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吧!”
“誒,凡是要往好的方向想,你這樣跟詛咒人一樣,他就不能閉關練功?你看他年齡也到了,興許是在結婚生子呢?可能性很多的嘛!”程濟心安慰道。
當李天翔聽到“閉關練功”,她一下就鬆了口氣,但聽到“結婚生子”,臉又一跨。
“你這是什麽表情……哦!難~道~你~!”程濟心一臉誇張地指著她。
“師父!”小姑娘羞紅了臉,撐著拐使出輕功,兩下便跳開逃走了。
見把小姑娘臊走了,程濟心長出一口氣。
“這一關終於過了。”
……
南方,熊神部落中,神殿內。
這是一個寬大的石質建築,由於窗戶少,顯得十分昏暗。
在這建築的一處走廊,有兩個裹著獸皮的女子正在小聲聊天。
這時,一個長發女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大祭司還沒吃東西嗎?”
短發女點了點頭,“是的,可能是受到了大敗的影響……你說,這可怎麽得了,要是大祭司餓出個好歹,整個部落聯盟怕是都要瓦解的。”
綁著頭發的女子歎了口氣,“哎,說起來也真是,明明就不是大祭司的錯,仗打輸了該怪指揮得人啊,憑什麽讓大祭司擔最大責任呢?”
長發女抬手製止她的抱怨:“這事情挺大的,你不知道情況,別多說。這十三萬大軍,可是集合許多部落,鉚足了勁才湊齊的,結果這一戰就丟了四萬多人,更可怕的是,連近神者-熊神的使徒-巨熊將們都回天了三位……”
束發女子驚訝道:“呀,我之前沒注意,原來敗地這麽慘烈嗎!我們蒼隼部落好像也參與了戰爭,也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
長發女道:“蒼隼,就是出斥候的部落?你不用擔心,因為跑得快,人員損失很小,不過據說因為跑得快,受到了大王的處罰,財產上可能有損失。”
束發女如喪考妣,“啊~要罰錢啊!那還不如損失大些呢!”
短發女吐槽:“你也夠現實的……”
在另一邊,兩個守著手持斧戎守著神殿大門的力士,也在悄悄嘀咕著。
左手拿斧的人說:“誒,你說,大王和眾首領不會把過錯都推到大祭司身上吧?”
右手拿斧子的答:“哼,他們嘛,你也是給議政廳站過崗的人,還不清楚嗎?他們可是從來隻知道別人有錯,不打算自己認領錯誤的,沒準還真就全推給大祭司了也不一定。”
“那大祭司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或者被……”說到這裏,他停住了,顯然後麵的話有些糟糕,他覺得在這裏說不合適。
另一人搖頭,“不會的,沒有大祭司就沒有如今的熊神教和熊神部落聯盟,他對我們的貢獻太大了,動不了的。”
左邊那人鬆了口氣,“那就好,要是他……我真擔心咱們受到連坐……”
右邊那個則長歎一聲,“你別說,萬一有個萬一……就祝大祭司什麽都好吧,熊神保佑!”
“保佑什麽呢?”
一個聲音突然在兩人中間響起,嚇得兩人一激靈猛然站直,額頭冒汗,目不斜視。
“嗬嗬,別緊張,放鬆些。”
兩人聞言鬆了口氣,自然了許多,轉身對這人彎腰行禮道:“大祭司!”
被稱為大祭司的,是一個頭上沒有一根毛發的中年人,他笑嗬嗬的點了點頭,“以後注意,信仰是不能功利的,不然是無法得到熊神的喜愛,神諭有言:求保佑者失保佑。”
兩人連聲答應,發誓不會再犯。
大祭司仍舊笑眯眯的點頭,轉身走回了門內。
就在他走近大殿,被陰影重新籠罩後,他的笑臉瞬間扭曲了起來。
“這些愚蠢的,可憐的,蛆蟲般的惡心生物,竟然在可憐我!!!”
他憤怒地臉部肌肉像抽筋一樣,嘴裏無聲地抓狂著:“奇蠢無比的土著首領,我明明已經算計好了一切,最後關頭竟然將我排擠出了北伐的隊伍!
這蠢貨竟然一直以為我對他的狗屎權勢感興趣,怎麽可以這麽蠢!
愚蠢的指揮官,愚蠢的進攻,愚蠢的抵抗,愚蠢的失敗,愚蠢的推卸責任……這裏的空氣都是這些蠢人呼出來的傻氣,讓我簡直要窒息了!
我竟然會遭受這樣的侮辱,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連這裏該死的低等生物們都敢肆無忌憚的可憐我了……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就如同他突然爆發一般,他又突然變臉,冷靜了下來。
“沒事,不急,還有任務時間……
我會讓這個世界付出羞辱我的代價的。”
……
在南方的大捷傳回北方後,剛被皇帝又殯天了的消息搞得神經衰弱的人們,再次被嚇了一大跳。
當他們知道雙方兵力對比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差點再次陷入前朝末期一般的異族入侵動亂之中。
在感慨將軍用兵如神,將士敢於用命之餘,他們對於讓國家重新擁有皇帝,讓秩序重新恢複十分期待。
而如他們所願,沒兩天,新帝要登基的消息再次傳開。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皇帝的性別……
在京城的一處正在重建的工地外,兩個衣著相對體麵,但撩起袖子幹的滿頭大汗的男子,在聽到收工的喊聲後,拍著手上的黑灰,走到一處樹蔭下,準備喝口涼茶休息休息。
“你說這命運也真是,我從小錦衣玉食,富貴了幾十年,沒想到還有靠體力吃飯的一天。”其中的一個大齡青年搖頭道。
“嘿,雖說您在紈絝裏也算是個靠譜的,練武練出了一膀子力氣,但老古我一開始還真不覺得您能堅持下來,當初咱就是被靠力氣吃飯的辛苦嚇到,這才提著腦袋去跑船的,嘿,沒想到您還扛下來了,真挺厲害的。”旁邊那人一抹花白的絡腮胡子,然後把抹下來的汗往地上甩,給它下了陣“小雨”。
“哈哈,您過獎了,要我說,還得是您這老當益壯更值得讚賞……”
之後他們一邊喝茶,一邊又相互恭維了幾句,最後兩人一個對視。
“聽說了嗎?”
“聽說了。”
伴著這兩句,是長長的沉默;
為一些難以言說,卻心照不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