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群狗
東平沒讓那女孩幫忙,他一個人肩膀上扛著電單車,與此同時,手裏還提著兩個大箱子,邁步上樓。
雖然叫遙的短發女孩好像不願意不出力,但她也沒胡亂逞能,隻幫東平提著那袋禮物,乖乖的跟在後麵。
當然,她見到東平肩扛手提後,仍沒有太過吃力的樣子,於是也就不怕因說話而影響他,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搬箱子途中,他們倆開始聊天。
從對話中,東平明白了這位姑娘原來是某個公司的白領,因為在公司做的不開心,一氣之下打算辭職另謀出路,結果沒想到遇到了合同陷阱,這些年賺的錢都賠了進去,現在新工作還沒找到,為了不流落街頭,隻能租房到“魔鬼街”裏來了。
東平想著自己的美容院還缺人手,於是向她發出了邀請,她很爽快的同意,兩人都是利落的人,三言兩語間,兩人薪酬都談妥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大老板啊。”
“談不上,談不上,真的大老板可是能為女兒買一個景區修木屋住的(詹風:阿嚏!),哪會住這種破公寓啊。”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怎麽就聊到了年齡上。
“喲嗬,你竟然已經二十五歲了?我還真沒看出來。”
“什麽啊,你原來才二十三,害我叫了半天哥哥,快叫喊我聲姐姐來聽聽!”
“我聲姐姐!”
“……?”
“喊完了。”
“……!”
搞定了前兩個箱子後,他倆下樓解決第三個。
東平之前提著兩個箱子上了樓,中途就意識到最後一個箱子沒人看守,心裏一直懸著,現在一看,挺好,沒被人拿走。
因為太重?
到最後剩下的一個包裹,遙以為自己終於能幫上忙了,擺出姐姐的姿態,強烈要求要一起抬,結果沒想到她完全低估了箱子的重量,還沒抬上一層樓,她的手就拉傷了。
“哈哈,一個箱子一百多斤,也不知你往裏麵塞了什麽。”
“就一些書和衣服而已啊。”她按著手上的肌肉嘟囔著,眼裏帶著點淚花。
“喲,你有終端啊,怎麽什麽還買這麽多紙質書籍?”
“我樂意,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吧,哎,正好累了……”說著他把箱子放下裝作離開。
“你……你回來~”
遙不知是不是因為跟東平混熟了,她開始展露出一些小女生的特質,跟他男性化的打扮完全不符。
他們嬉嬉鬧鬧走進單元樓,完全沒意識到街對麵有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竟然是你!”
這人滿臉紋身,渾身都是或新或舊的刀疤,眼睛瞳孔縮成一點,極為嚇人。
“巧了、巧了,都撞一起了。”
這人就是當初被東平實驗,殺死了一天“搶劫”這個概念的紋身男,他屬於野狗幫的新人馬仔,外號花狗。
當初被東平嚇走後,一開始也就當做被陰了一次,差點被人在小巷裏堵住而已,沒太往心裏去,結果第二天,他關於“搶劫”的概念重新恢複,他才驚恐的意識到自己昨天遭遇了什麽!
這是靈異的事件呐!!!
有的人因恐懼而收縮防禦,有的人因恐懼而歇斯底裏。
就在他記憶恢複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膽小的搶劫犯了,他由於驚恐過度,扭曲了。
憑什麽我那麽怕它,為什麽它不怕我?我要讓它怕我!
他這麽想著,於是開始大量服用禁藥,自殘,然後在幫派衝突時豁出性命去拚殺,結果不怕死的人還就真的沒死。
於是他瘋的更厲害了,以至於當眾殺人、肢解,甚至食人……他要讓人怕,讓人恐懼,在他的內心中,他的形象不斷膨脹,猙獰,他試圖自己成為恐懼的化身,認為隻有這樣才能戰勝自己的恐懼。
由於這些天的凶殘表現,他已經迅速變成為了“魔鬼街”人見人怕的狠人之一。
今天,他隻是因其他的事路過這裏,結果沒想到一次性找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其中一個勾起了他恐懼的起點。
“啊,我是看到他才遇到鬼的,會不會吃掉他就好了呢,真好奇他的肉是什麽味道,怎麽辦,口水流出來了……對了,那女的是怎麽回事?
好像是老大在讓人找她,是想要活的還是死的呢……”
自言自語著到最後,花狗不知想到了什麽,咯咯地笑了起來。
……
“你是說,你看到了這個女人?”
野狗幫的老大獒王身著睡袍,仰躺在高背沙發上,他頭發胡子花白,但依舊健壯,身後一個衣著清涼的女人正在幫他按太陽穴。
“是的,我在老哥迪的那棟公寓樓那裏,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感覺非常親密。”
花狗略帶神秘的說,顯得異常神經質的。
旁邊一個沙發上,一個身著得體工裝的光頭插了話。
“怎麽辦,怎麽跟童先生交代?”
“泰迪,我們不需要什麽事都要給他交代。我們隻是跟他保證,要把這女人送到他床上,可沒義務保證這女人在上她床之前,不上別人床。”
獒王閉目養神,緩緩說道。
“唔,到底是金主,我們這樣裝作不知道,似乎不太好。”
工裝光頭摸了摸下巴,斜著看了獒王一眼說。
“金主?不應該是合作者嗎?!”
說著獒王擺了擺手讓身後的女人停下按摩,撐起身子坐直,提高了音量對泰迪說道:
“聽著,你必須記清楚,我們叫野狗幫,是因為我們不會被任何人圈養!誰也別想給我拴上狗繩!”
說完獒王又靠上沙發,閉上了眼。
“給那個男人一個警告,然後把那女孩帶回來。”
“警告?嗬嗬。”
泰迪拿大拇指對花狗比了割喉的手勢。
“直接把她姘頭的腦袋和她一起交給我,相信我,我會用讓童先生為此付出一大筆錢的,嘿嘿,這樣,有了這麽一筆軍費,我們就能繼續跟血幫往下耗了,軋鋼廠那塊地盤對我們很重要,不是嗎?”
獒王臉部咬合肌肉一緊,但轉眼就放鬆了下來,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就這樣吧。”
花狗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一轉,邪邪一笑,佝僂著身子。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