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看故地
她不過是和北渚兮鬧了一點小矛盾，立刻就有人來見縫插針了，而且還是個看起來讓她很不爽的小角色。
“這位公子是你的所有物？”小妖怪笑了，“這位姑娘，即便你喜歡這位公子，也不該說這樣的大話吧，這樣可不好。”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試試！”
玄玄不客氣的眯了眯眼睛，對付這種沒眼力勁兒的家夥，真的不需要過多的廢話。
“你……”小妖怪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更沒有見過這麽凶的女人，一時間有些被嚇到了。不過她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身材，看著玄玄纖瘦的身形，“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吧？”
“去，一邊呆著去，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你……你這個小姑娘怎麽這樣，絲毫沒有一點的涵養。我同你說……”
可惜她是再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北渚兮一言不發的出手，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她就被丟進了一片雜亂的池塘裏，和著破碎的荷葉荷花攪合在一起。
這小妖怪本來就是一朵荷花，借著巫族的靈氣才得以修煉成人形。不過她可不是良善的妖怪，而是專門引誘男人，在將他們吃掉的妖怪。以至於她的身上散發著奇詭的味道，像是血的味道，又像是死氣的味道，連同唇瓣也是鮮血一般的豔麗。
“都和你說過了，真的是一點也不把別人的善意放在心上。”
玄玄見她在裏頭掙紮，但無論怎麽掙紮也隻是露出了一個頭頂，整個身子沒入在了雜亂的池塘裏。玄玄忍不住搖了搖頭，似她這般善良的人，怎麽就不信呢。
過了一會兒，池塘裏是沒了動勁兒了，潛出池塘的頭頂也沒有了，慢慢的沉了下去。小妖怪化生成了一棵荷花，卻是了無聲息的荷花。
玄玄看罷，搖著頭有些同情。
“看我做什麽？”看罷之後，她這才轉過了頭，迎著北渚兮的視線，她瞪著眼睛不給好臉色。
“瞪我也好，總比不理我好。”
“哼。還以為你去哪兒了，原來是來私會佳人，才懶得管你。”說罷她是轉了身要離開的樣子。
其實她一路上有想過要怎麽和北渚兮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可是沒想到，一來到這兒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畫麵。一個小妖怪還不至於讓她生氣還是什麽，就是心裏咽不下這口氣。
是他先生氣的，所以她才懶得來示好示弱呢。
“剛才不是管的挺好的，為什麽又突然要走？”北渚兮拉住了她，神色有些不高興。
“怎麽，你是在怪我剛才多事咯。我是看你要被占便宜了，才好意出手的。似你這麽個木頭樁子，如果不知道怎麽拒絕的話，那就不吃虧了嗎？”
“真的是這樣嗎？”
“你不會是怪我多管閑事壞了你的好事吧……”
“胡說些什麽。”北渚兮有些無奈了，他忘了，玄玄最擅長轉移話題，說出來的話都能將他氣得不行。“你生氣了嗎？”
“我看起來像是生氣了嗎，好像是你生氣了才對吧。”
“原來你也不是什麽都不明白，我是生氣了，但……不管你在不在乎我，隻要你別不理我。”
聞言，玄玄有一瞬要淚目的感覺。這可憐的孩子，願望竟然如此簡單，實在是太沒有追求了。
她站在那兒，看了看自己的腳尖，又看了看北渚兮，“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是你生氣了，怎麽還擔心我會不理你？應該是我擔心你為什麽生氣才對吧。”
“因為我愛你。”
因為愛，所以是‘弱’的那一方。
玄玄眨了眨眼睛，心中閃過未知的情愫，在她的心上亂竄，“你這麽乖我怎麽會不理你，真是個傻瓜。”
忍不住前進兩步抱住了他的腰，玄玄認真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十分燦爛，“北渚兮，你真是個傻瓜，傻得還挺可愛的。”她抬頭，墊腳，噘起唇瓣輕觸他的臉頰，輕觸他的唇瓣。
親吻的味道還不錯，兩顆心在漸漸靠近，心心相印的感覺。
“我都說過了，我都說過喜歡你的，為什麽不相信。”她仰著頭看他，一雙眸子眨啊眨的，有幾分俏皮在裏麵。
“感情不對等，讓我感到害怕。”
“就不能等等我嘛，說不定喜歡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日子，幾百年，甚至更多更多的幾百年，你就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不相信我真的會愛上你嗎？”
或許她已經愛上了他，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這樣看著我，我很難說不。”北渚兮笑了，伸手抱住了她的後腰。
……
兩人之間的一場小風波畫上了句號，因為這個小別扭，兩人之間反倒是越發的默契。因為這個小風波，玄玄知道了北渚兮的心中所想，對他也越發的親切。
好像這是作為一個妻子最基本的事情，雖然她從來都沒有一個妻子的自覺，大多是北渚兮在照顧她遷就她。不過她也是心安理得的受著，夫妻夫妻，這種事情應該是相互的，倒沒什麽可糾結的。
雖然子車明弦已經離開了啟嶺城，前往了巫族的原駐地進行修煉。但玄玄他們還留在啟嶺城，他們決定從啟嶺城往離國去，也就是現在屬於玄國的離城。
去離城自然是要去律山書院，那個她和北渚兮從前安定過的地方。
在啟嶺城呆了三日，他們開始往離城去了。
一路上順風順水，因為坐船的緣故，沿途有不少的好風景。好像是回到了兩年前，那時候她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北北走的便是這條路。
想起這件事，玄玄是忍不不住打趣北渚兮。
“哎，那時候你真的是個嬰孩呢，還不會說話，隻能讓我抱著，真的是脆弱到不行。”
想起那時候的北渚兮，玄玄眉飛色舞的說著，雖然不無打趣的意味兒，但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時候，也很懷念那個小小的北渚兮。
“你的確把我養得很好，很有帶孩子的天賦。”
“是吧，那時候你真的挺乖的，而且還隻讓我抱，別人一碰就哭。而且你就這麽小一隻，雖然還挺重的，不過超級軟萌可愛。”她比劃著，好像真的有一個小嬰孩躺在她的臂彎裏。
“當初的小嬰孩，已經是你的丈夫了。”北渚兮毫不留情的戳穿真相。
“嘖，真可怕。”玄玄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陣惡寒。
北渚兮的臉黑了，玄玄是笑嗬嗬的往船外看去。靠著窗戶，夜色燈火一水之隔。這麽看，這個夜色倒是有幾分溫柔可親的色彩。
玄玄正看著，一雙手已經勾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抱起往床上一放，連有些厚重的床帳子也放了下來。
“唔……”
見他伏在自己的身上，一雙眸子灼灼的看著她。
“不若先生個孩子，和我一樣可愛的孩子。”
“行不通。”玄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自己的腳隔在了兩人之間，她的腳抵著他的胸膛，一個似曾相識的動作。
北渚兮不言，灼灼眸光鎖定她。嘴角那一抹溫柔而壞壞的笑容到了一個極致的魅惑階段，玄玄險些被他給惑住了，不過到底是矜持住了。
“北渚兮，不行，你快起開！哈哈，不許撓我！哈哈哈哈……”
然而畫風一轉，她的腳丫子已經被北渚兮的大手握住，他的大手溫熱，握住便也握住了，偏生他還用手撓她的腳底，癢癢的讓她險些笑得喘不過氣來。
玄玄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而北渚兮已經放開了她的腳，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氣息交纏著。
船在湖麵上輕晃，蕩蕩悠悠的，和著無聲的風。
玄玄眨了眨眼睛，“你別這樣看著我，太肉麻了。”她想推他，可惜現實很殘酷，她根本無從下手，畢竟手被他給控製住了。
聽她這樣說，北渚兮也不是隻看著她了，他開始親吻她。
“……”
玄玄雖然是拒絕的，但很快漸入佳境。
她的小手胡亂的抓著什麽，然後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東西，有些粗糙的觸感，似什麽傷痕……
是北渚兮肚腹上的傷痕，一條很長的，似破了幾個小洞串聯起來的。
那是兩年多前他還是繈褓嬰孩時落下的疤痕，還是玄玄親自為他處理的，最後還是落了疤。
“你這裏也有。”
一隻大掌落在了玄玄的肚腹上，那裏也有一條一指多長的疤痕，雖然突兀，卻無損她的美麗。
“唔，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在啟嶺城對上瑤璽的時候。那時候她突然妖化了，變成了一個野獸一樣的妖怪，結果我被她偷襲了，她的抓在刺了過來。”
玄玄說得風輕雲淡，其實多年前她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畢竟當年受傷很重，若非她是神女之體，十條命也是不夠的。
“我知道，又不知道。”
他知道玄玄受過傷，但具體是什麽他卻是不大了解的，因為那時候他離玄玄的距離還很遠。
“哎？你別摸啊，癢……”玄玄驚呼了一聲，而北渚兮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疤痕上，細細的吻似乎有安撫的效果。
玄玄還想說什麽，卻已經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