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如果他死了呢？

  暖陽下，墨燁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殿宇，眼底深處是複雜與迷茫。


  短短幾日之內，他失去了太多太多。這樣的孤獨，讓他不可的陷入了，無法前進的桎梏當中。


  可也就在這樣的日子裏，他的母後卻一次次喚他入宮。


  起初，他是拒絕的。


  直到今日一早九弟和郡主率兵離開京城，他方才站在了這裏。


  “燁兒，你近來總是心神不寧，連堆積的朝政之事都不再處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


  鳳棲宮中，皇後義正辭嚴。


  這個曾經溫婉敦厚的女人，仿佛變了一個人般，不斷的指示著他的一切。或者說，是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近日才開始的事了。


  “燁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母後說話！”


  終於，久久不開口的墨燁讓皇後陷入了憤怒。她看著眼前憔悴而虛弱的兒子，心底是恨鐵不成鋼的火焰。


  如今淵王和小郡主如日中天，從派遣出兵的支持者便可窺見。


  前些日子她和兄長還認為，兩人大鬧京城定會引來一眾官員的反感。可誰料沈相那個老東西竟不消停，提出了極好的處理方案。


  再加上皇上與老王爺的不聞不問，朝中根本無人敢質疑淵王。


  畢竟淵王不願納妾，對朝中許多老頭子而言固然可喜，但要說因此而敵對，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兒。


  甚至於兄長還聽得朝中一些大臣，對於這位少年王爺打開的先河頗為讚譽。


  而除開淵王，小郡主的壯舉更是被廣為流傳。


  眼下無論是世家小姐還是平民女子，竟皆有以她為目標的趨勢。畢竟一家獨大是夢想，如果能夠實現，那便是先驅了。


  如今局勢下，她這兒子若再不振作起來……


  “母後，您就這麽在意我太子的位置嗎？還是說，你更在意的，是陸家的未來呢？”


  沉默良久，墨燁終於問出了此話。


  沉瀲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其下是探究和疑惑。


  “你……”


  皇後一愣，卻屏息了片刻，說道：

  “燁兒，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上。這樣的你，怎麽能問出這般軟弱的話來？難道說，你已經認為你能力有限，不堪大用了嗎？”


  她看著兒子，心底的震驚快要隨眼神滿溢。


  曾幾何時，她的兒子滿心壯誌，想要指點江山。可現在呢……


  “母後，我比不上九弟，這是事實。”


  坐直身子，墨燁自嘲的苦笑道。他是有雄心壯誌，可他卻頭腦清晰。不如就是不如，他不是沒有努力。可他發現，自己就是努力也沒有用。


  有時候天才，就是擋在麵前的一道坎兒。


  怎麽越，也越不過去。


  心髒猶如被針紮中般疼痛。皇後望著失落的墨燁，眼底是深深的怨憤。作為母親，她知道眼前的墨燁，早已深受打擊。


  “燁兒，你要放棄嗎？”


  “我……”


  墨燁沉默了，放棄嗎？可是他不想。


  但不想又能怎麽樣呢？他注定，贏不了九弟。


  “燁兒，母後明白，母後都明白。我們不如他，不如他聰明，不如他武藝精湛，甚至不如他能得皇上恩寵。可如果，他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