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反抗不過也要反抗

  馬車之內，一片寂靜。


  莊薑怔怔地望著墨臨淵，久久未能回過神來。腦海中的思緒翻江倒海，不留餘地的，將她侵襲。


  從小，她的心中便有了一顆種子。


  那是一種固有的觀念，讓她無從選擇。她一次次想要去打破，想要試圖衝破牢籠，掌控自己。


  可每一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她從小就開始反抗，反抗外公的教育，防抗習武，反抗繼承浮屠刀。


  可一切，都由不得她。


  因為外公說，命運是注定的，她從生下來，就沒得選。


  她一度，不願相信。


  在此之後，她開始一次又一次的逃亡，可每次，都功敗垂成。


  她失落，痛苦，甚至想要以結束生命，來擺脫一切。


  可在最後一次逃亡中，她遇見了墨臨淵。


  她看到了對方的不放棄，也看到了，一種名為活著的希望。


  還有人，值得她活著。


  而今天，這個人，又問了她新的問題。


  她相信命嗎？

  其實她信，也不信。


  隻是那種不信在一次次的打擊中，被消磨的幾近枯竭罷了。


  “薑兒，你明白嗎？”


  墨臨淵握住少女的肩膀，那如玉雕刻的五官，都染上了慍色。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永遠都無法擺脫困境。你不相信你還能見到我，那或許，你就真的見不到了，你知道嗎？”


  “我……”


  嬌嫩的唇瓣輕啟，莊薑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連她的腦子都在告訴她，她無法反駁。


  因為她從心底認為，這就是事實。


  “可是，可是我能怎麽樣呢？”


  低眸，她將眼底的掙紮埋藏，試圖不去思考。


  因為她的確，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她看不清前路，因為那裏一片迷茫。


  而在這樣的迷霧中，終於有人，向她伸出了雙手。


  少年迫使她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的眼睛。當迷茫與堅定交匯，所有的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


  “薑兒，你還想見到我嗎？”


  少年低低的嗓音，猶如一種蠱惑，讓莊薑不自覺的點頭。


  想，當然想。


  “如果想，你就不能迷茫，不能坐以待斃，你明白嗎？”


  墨臨淵嚴肅的，敲打著莊薑的思想。


  “那我該，怎麽辦？”


  莊薑蹙眉，終於開始自主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她似乎一直都忘了，自己該有所作為。


  “反抗，盡己所能的反抗。”


  墨臨淵一本正經。


  “可反抗不過怎麽辦？”


  莊薑追問。


  她已經失敗過，好多次了……


  想想，都覺得臉紅。


  “你就沒成功過？”墨臨淵震驚。


  少女搖了搖頭，喃喃道：“成功了，還用得著問你嗎？”


  “也是。”


  伸手揉了揉少女的發絲，墨臨淵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那抹笑若胸腔中的共鳴，好聽極了。


  而莊薑這才意識到，墨臨淵似乎，是在故意戲弄她？

  也是？也是你個大頭鬼呀！


  眼看莊薑眼底直冒火苗兒，墨臨淵卻一點都不慌。


  “薑兒，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他說著，已伸手將少女抱住，而後把自己的雙手，越收越緊。


  “就算反抗不過，你也一定要反抗。因為你一定要堅持到，我來找你的那天，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