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熟悉之感

  雨夜蒼茫，淅淅瀝瀝。


  青石板上水花四濺，令這座喧囂的古城，染上了一抹詭異陰沉的氣息。


  美婦立於窗前，白裙端莊。那張算不得嬌美的麵容，竟在此刻，變得細嫩溫柔。


  她望著窗外的細雨，露出詭譎的微笑。


  “夫人，她會來嗎？”


  白衣侍女立於一旁，低眉向美婦問道。


  她小手托著茶盞，神色恭敬。


  “一會兒，應該就到了。”


  美婦接過茶盞，將那抹詭譎的笑意，深埋眼底。這麽多年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遇到這麽有趣的丫頭了。


  聖女若是還在，也會很喜歡她吧。


  因為她身上，竟有一抹熟悉。


  她的感覺，向來，是那麽的準確。


  “夫人，她多番阻撓我們行事，我們不該早日將她除去嗎？您何故，要將她留到今日？”


  白衣侍女咬牙，那雙眼睛中洋溢著，一絲名為嫉妒的神色。


  她伴隨夫人多年，是夫人最看中的手下。可夫人卻從未，對她露出如此熱衷的神情。


  那個叫瑤笙的小丫頭，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今日叫你來，是為了今晚的計劃。至於其它事情，不該問的，你最好不要問。”


  美婦冷漠的回頭，僅僅一眼，便讓侍女後退半步。


  “是，是屬下錯了。”


  “那丫頭不好對付，我若能將她馴服，她必將是我手下的絕品利器。為了擒獲她，我們必須做下兩手準備。記住，我之前交代給你的任務。”


  不再看侍女一眼，美婦的目光，已悄然集中向，街角那道，緩步移動的倩影。


  細雨中，少女手持油紙傘，步伐緩慢的，向此而來。


  這裏，正是白天她們見麵的雅樂軒。


  “去吧，青花。”


  白衣侍女聞言，亦是瞪了那樓下之人一眼，閃身而去。


  她定要想法子，收拾了這個阻礙。


  青花離去後，美婦已安然坐於桌邊。她低眸望著杯中的茶水，靜靜地等待著。直到那輕盈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少女將手中的油紙傘丟棄，熠熠明眸，暗淡的看不出光彩。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莊薑走到桌邊坐下，一雙玉手交叉間，語氣中，含著一絲惱怒。


  因為坐在她對麵的美婦，正是杜氏。


  “姑娘，你今晚能來此，我很是高興。”


  杜氏微笑，將莊薑的惱怒，盡收眼底。她知道，以眼前少女的聰明，一定對自己的異常，有所察覺。


  “但我所做的，不過是向你發出邀請，邀請你，加入我們而已。”


  “加入你們？”


  莊薑滿眼疑惑，眉梢微低，想起了那道不斷，在她耳邊呢喃，要她來此的女聲。


  “丫頭，事到如今，我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今日你將所有責任推給侯爺時，不是做得很好嗎？”


  滿意從眼底溢出，杜氏想起了她在侯府門前，對莊薑的所有暗示。


  “你為了保證，我不會對你不利。所以你全然，按照了我的意思行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莊薑低頭，冷漠的說道。


  可她的冷漠，反而換來了杜氏的笑意。


  “你明白，你什麽都明白。你早就知曉，我是幕後元凶。你恐怕是怕我加害於你，才順我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