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往事封存留回憶
我們閑聊時，也曾扯到這個話題。
而你給我的回複是，你的問題在於，和任何女性交往前，都有欠天下女人五十塊錢的自卑感。因為這種感覺，你基本不可能說出狠話去拒絕，哪怕你知道，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但你，也基本不可能在她們求安慰的時候不出現，所以就導致很多妹子，覺得你對她們很特殊，但你其實並沒有。
對你這樣的解釋，我不是很能理解。
雖然在人群中，我也曾有內心的自卑，但我隻會覺得，我在某某方麵不如他人，但唯獨不會覺得，我欠過誰。
所以，這麽多年，我都沒有理解，你在這個節點的思維。
甚至，還因這個解釋，對你產生過無聲的質疑：如果，你從沒對她們做過什麽，為什麽會有，欠她們的這種感覺呢？
明明知道，你這樣子，隻會讓她們產生錯覺？甚至可能錯誤地以為，你對她們是真愛。
盡管如此，你也並沒有停止這樣的循環往複。
以至於，最後的最後，當她們突然發現，你並不隻是對她們某一個人偏愛時，和你的關係，又逐漸形同陌路。
那時，我雖然從未對你表達過內心的喜歡，但我的行動，已經出賣了我的矜持。
一個女孩子，不去管別人的閑言碎語，天天晚上，跟在你身後，去圖書館碼字，又從圖書館出來。
還有什麽，比這更能說明內心的情感。
但當她們像韭菜一樣，一茬茬消去，又一茬茬竄上來，我開始第一次，去認真地思考過我們關係的發展。
經過深思熟慮，我覺得，像你這樣的性格，我們或許隻適合做朋友。
因為你的義氣，你本著“為解決事情為目的”幫助他人的豪爽，在朋友這層關係裏麵，這些都是閃閃發光的優點。
但入到男女情感裏，這個點，就成了致命的缺陷。
因為你對其他人的好，就無意中變成傷害伴侶的暗箭，讓對方很難從和你的交往裏，感受到那種專屬的安全感與幸福感。
記得，我們在聊起他人時，你曾給我說過：環境決定性格，性格養成的時候，我們身處不同的環境，所以，不能以自己的行為準則，去判定別人。
因此，我明白，不管我對你有著怎樣的期望，有著怎樣不能言說的暗戀，但我，都不能以自己的行為準則，讓你，因為我的期待，因為我內心的需求，去要求你改變。
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斷的問自己，你就是這樣的一樣個人，如果我們的關係往前發展，我到底能不能接受？
在無數次和內心對話後，答案告訴我，我做不到，我不能。
於是，從那時開始，再和你一起碼字時，我就不斷的警醒自己：不能任由內心對你的欣賞、渴望和喜歡，而讓這段感情往深處發展和蔓延。
無論我多喜歡你，我從來都不說，隻是默默看著，你生命中的那些異性，來了又走，一撥又一撥。
慶幸的是，在這一點上，我們都有種無言的默契。
你雖然會和我聊起很多，或者說，我們基本無話不談。
但你從來，也沒有向我提及過感情，我們隻是默默地陪伴，默默地守護著彼此。
有時候，遇到別人噴我，你也從不會坐視不管。
寫到這裏，又忽然又想起一件小事。
有次課間，我上廁所時，家裏的鑰匙，不小心從口袋滑了下去，當時怕被水衝走，找不到東西打撈的我，情急之下，就伸手把鑰匙撈了上來。
這件事，被班裏苦苦追你的一個女生看到，她回到班裏，逢人就把我這糗事，當成樂子向同學們講，尤其是向你講。
正在我不知如何為自己辨白，尷尬地感覺自己被同學們目光嫌棄時，你忽然怒懟她道：別說得你好像，每次上完廁所擦過屁股，就不再用手拿饃饃吃了一樣，人家的手再不幹淨，也比你的這張嘴巴幹淨很多。
你這毫不留情麵，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回懟，頓時引得圍觀的同學們哄然大笑，並齊刷刷地衝那個女孩甩去鄙視的眼神。
正講得津津有味的同學，忽然被這樣當眾羞辱，頓時梨花帶雨地跑開。
我當時，覺得你話有點重，還小聲勸你，說話不要那麽毒，別傷了人家的自尊。
當時你看了看不知好歹的我，不滿地說道：“不毒怎麽護你周全？不毒，別人噴你時，怎麽幫你出頭。”
那件事後，班裏關於我倆的誹聞，也開始傳得越來越多，但你並不在乎，仍一如既往的不解釋，我行我素地做自我。
可能，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當時那不依不饒為我出頭的樣子，在其他女生眼裏，有多麽迷人，多麽的讓人向往。
以後，我在走出班裏時，總會有女生對著男朋友抱怨道：看人家男朋友，有什麽事，都公然護著，哪像你，和別人吵個架，你不幫忙就算了，還把我往後拉，真是個慫包。
但那個時候，我可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對你的好，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直到和你分別後，我獨自來到這座城市，遇見了很多人，很多事，才深刻地明白你的好，你的重要，你的不可代替。
所以，當你重新來到這座城市時，我的內心是帶著驚喜與期盼的。
甚至還天真地以為，這麽多年過去，我應該學會了勇敢，你也應該學會了拒絕。
但最近才發現，我們，似乎仍都和當初一樣……
外麵，夜色已深，閔歡寫著這些，
感覺自己的思緒，是混亂的，零碎的。
過去的往事，就像不同顏色的碎片，在她的記憶中，一幕幕，清晰地湧現。
仿佛，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昨天。
而不是幾年前。
她的情感，也隨著這些往事，而湧出更多莫名的，複雜的情緒。
寫著這封並不打算給別人看的信，寫得忘記了時間，寫到兩手發酸，寫到困意襲來。
閔歡站起身，找了個黑色的盒子，把這些還沒有記錄完整的，與青春有關的往事，全都封存了進去，留待未來回憶。
還有，她手中那支黑色的依金筆，也被她極其珍愛地放進盒子裏。
一同鎖入了抽屜。
揉了揉眼睛，從書桌前站起，簡單洗漱後，就躺到床上，關上燈，在這些紛繁雜亂的情緒中，閔歡沉沉地睡去。
等閔歡起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收起江南的外套，把補充好的降低加盟條款的建議書，放進一個袋子裏，
準備給江南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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