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到底是誰？
鳳夜舞本能的不想承認那個身影會是鳳雲雲，先不說別的，鳳雲雲失蹤的時候還隻是一名九星大幻師，難道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晉升成了幻靈了？
她怎麽不相信鳳雲雲有這樣的天賦，能夠一年內兩升兩階？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鳳雲雲每天借著極品丹藥輔助修煉，甚至找到了一部極其厲害的功法，真的升級到幻靈級別，可她既然在黑嵐山失蹤，這段時間她去了哪？又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青衣古城？
鳳夜舞眉頭緊鎖，如果真是鳳雲雲，她會不自覺的把那個身影和郭家滅門的事聯係起來，畢竟鳳雲雲的失蹤和出現都那麽詭異！
可很快，鳳夜舞又暗暗的搖了搖頭，或許是她太過敏感了，那也許隻是一個看起來似曾相識的人而已，根本不是鳳雲雲。
那個影子一直盤踞在心裏，鳳夜舞怎麽想都仍舊覺得哪裏不對，隻能強迫自己心不在焉的吃起東西，就連君不離什麽時候出現都沒有發現。
“你……”
看到君不離邪笑著坐在她對麵，鳳夜舞微微一愣，隨後哼笑道，“你真是無所不在，我才到雲來，你就也跟來了。”
“哦呀，舞兒這是不歡迎本王？虧了本王特地來找你。”君不離佯裝幽怨，徑自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嗯？醉飄香呢，而且還燙過了？嗬嗬，他的小女人很貼心啊。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分明是知道他會來，否則怎麽會準備兩雙筷子、兩碗米飯，而且還叫了這麽多菜呢？
另外，還有冥域柴老頭釀製的醉飄香，她可是不喝酒的，卻燙了這麽一壺酒，不是為了他，還是為誰？
餘光瞄到君不離嘴角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鳳夜舞莫名的有些心虛，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可惡，果然還是多此一舉！何必給他準備醉飄香？他那麽精明，不可能發現不了。
不過，她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被他察覺的心裏準備，就算他發現了，她也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真沒別的意思，絕對不是因為他喜歡喝酒才準備，也不是因為現在夜晚有些涼意特意讓人去燙的，她隻是想感謝他在地獄之門給她的提示，真的是僅此而已。
可現在看著他那張欠扁的笑臉，她氣得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
狠狠的白他一眼，鳳夜舞口是心非的說：“既然知道我不歡迎你，還來自討沒趣？滾！”
“好個沒良心的小……”君不離話沒說完就猛然一頓，平靜的眼底快速掠過一抹震驚。
那不是鳳靈紋嗎？她竟然已經烙印了鳳靈紋？！
這太讓他震驚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就是鳳靈紋，他恐怕根本不敢相信她才這個等級，就已經烙印鳳靈紋了！
看著她臉上那漂亮的鳳靈紋，君不離眉尾飛出一抹邪氣，他重新端起酒杯，戲謔道：“舞兒什麽時候也喜歡上麵紋了？
不過，看起來美極了，冷傲高貴中帶著一絲邪魅和妖氣，簡直就為了本王而紋，本王甚是喜歡啊。”
鳳夜舞被他那句“本王甚是喜歡”說的俏臉一熱，趕緊喝口茶壓下心口的燥熱，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這是鳳靈紋！我闖過九重地獄，九鳳把她的力量封存在這鳳靈紋中，成為我開啟靈壓成鏡的力量，你會不知道？”
他那麽強大，不可能看不出來她已經開啟了“靈壓成鏡”，而且鳳靈紋不是普通的麵紋，火焰一樣的紅色微微摻雜一絲金色，尤其是在光下一照，好像這靈紋是活的一樣！
這就是鳳靈紋的特點！
君不離笑而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就繼續喝他的酒，隻是墨眸裏卻幽幽的閃過一片精光。
小女人隻知道那是鳳靈紋，恐怕還不知道它真正的力量，應該也不知道，她此刻能看到他，不是真正的靈壓成鏡，是因為多了那鳳珠的力量。
真正的靈壓成鏡可不會讓她就像雙眼恢複了一樣，隻是能分辨人類和魔獸的靈壓化成具象，至於景物，她本該是看不見的。
那九鳳顯然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擁有了鳳珠了，一是為了麵子，二嘛……大概是怕這小女人亂來吧。
嘖嘖，這個小女人啊，真是太讓他震驚和驚豔了，他原本以為九鳳讓她闖地獄之門，隻是作為開啟靈壓成鏡的條件，沒想到那鳳珠竟然已經認主了。
說起來，他還真是不如她啊，她才隻是四星幻靈，就已經讓鳳珠認主，而他卻是……嘖嘖，這事可不能讓小女人知道，她會驕傲的。
不過，鳳珠會這麽輕易就認了這個主人，恐怕不是因為鳳夜舞，而是因為她是夜舞！
不，不隻是鳳珠的事，還有朱雀！難怪十九年間鳳夜舞都沒能召喚出朱雀，可就在血祭之後，竟然意外的召喚了朱雀，那是因為朱雀等待的是真正的夜舞。
還有，她這次在地獄之門的巨大收獲，升級鳳紋流火刃也好，在魔獸領域晉升四星幻靈也好，這些都是因為她的靈魂是一個勇敢的殺手，是她的堅韌打動了那變態門神。
想起在地獄之門看到的那一幕，君不離忽然放下酒杯，高深莫測的笑睇著她，“舞兒，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這話，讓鳳夜舞的手微微一頓，她放下碗筷，同樣高深的看著他，“那你到底是誰？”
君不離挑了下眉梢，他對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她不可能發現他的身份，小女人是在詐他呢。
“本王是誰，你很清楚。可你是誰，本王卻糊塗了。你是鳳家的五小姐呢，還是血鳳凰的夜舞呢？”
君不離邪氣的眼眸裏慢慢的滲入了一絲犀利，像一把尖銳的刀子，似乎能把人所有的偽裝都剝開，同時還隱隱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震撼。
鳳夜舞眸光緊了緊，一瞬間，從心底萌生了一絲寒意，但她卻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好久之後才冷笑一聲，“君不離，敢不敢和我做個交易？”
“哦？什麽交易？”君不離目光一斂，恢複了他往日的邪氣。
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換做別人，早就臣服在他的威懾力之下，而她卻還想著和他談條件，隻不過這天下間，還有他不敢的事嗎？
鳳夜舞雙手抱胸，整個人都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語氣輕嘲的說：“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事，但同樣的，你必須告訴我，當年在鳳棲皇宮裏發生的那件事。這都是我們的秘密，我們相互交換，誰也不吃虧，這很公平不是嗎？”
在第七重地獄，他已經看到了她在血鳳凰的一切，精明如他，就算她不說，他大概也能猜到，這個鳳夜舞的身體裏住著的是她夜舞的靈魂，她就算再怎麽否認也是沒用，不如直接告訴他。
而且，如果是他，她不介意讓他知道一切。
“哈哈哈哈……”君不離忽然朗聲大笑，“好好好，本王答應你就是。”
真是隻狡猾的小狐狸，竟然算計起他了！
她這哪裏公平？他對她的一切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無非是讓她親口承認而已；而她對他，可是隻有一知半解，他若不說，她根本查不出來。
不過，能被她算計，他倒是甘之如飴。
君不離整張俊美臉都布滿寵溺的笑容，甚至還夾雜了一些妥協，看得鳳夜舞莫名的有些心虛。
她喝口了茶水，這才淡淡的說：“就像你看到的，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那裏和幻靈大陸完全不同，沒有這些奇妙的幻術。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三歲進入血鳳凰被培植成為殺手。經過無數的廝殺，我活了下來，十五歲開始出任務，十七歲我就已經揚名殺手界！
但我的存在太過強大，我的戰無不勝讓組織開始恐慌了。”
頓了頓，她嘴角漫開一抹嘲諷，繼續說道：“就因為這樣的理由，組織選擇抹殺我，所以在我生日的那天圍殺了我。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鳳家的亂葬崗。也就是說，我重生了，重生在鳳夜舞的身上。
剩下的事，想必你應該都知道了，我回到鳳家，徹底取代了原來的鳳夜舞，一步一步踩著刀山火海，穿過血雨腥風，成為現在的我。”
她說的風輕雲淡，可其中的艱辛和痛苦，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聽完她的話，君不離忍不住蹙起了濃眉，“所以，真正的鳳夜舞死了？”
“不，我現在就是鳳夜舞，她的一切都由我來取代，包括她的仇恨，她的屈辱，以後我還會以她的身份繼續下去，一直到成為最強者！”
鳳夜舞眼裏閃過灼灼光華，讓她看起來異常耀眼，君不離不禁看得心魂一蕩，愣了幾秒之後才笑著應了一聲，“嗯，你還是本王的舞兒。”
不過，他的內心是極其震撼的。如果不是在地獄之門看到了那一幕，他恐怕很難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借屍還魂”這種事。
她能重生到幻靈大陸，重生到鳳夜舞身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所以才有她這一路上的幸運，小女人的命運恐怕是他難以想象的，未來的她必定會更加讓他震驚。
“該你了。”鳳夜舞冷笑，別想蒙混過關。
君不離高深一笑，一邊悠閑的晃著紫扇，一邊輕飄飄的說：“本王的事，你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