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會有一個人比我更好
癮的心猛然一跳,直麵姒顏認真的眼,他鄭重的點頭,“不會的,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不用你說,我自己都會懲罰自己,上次在尚北大陸我所犯下的錯,已經是我不可挽回的傷痛。”姒顏就這樣和癮在一起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麽又變成現在的樣子?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嗎?”尚北大陸一座無人知道的小島上,采藥女如此問姒顏,此時的姒顏躺在病床上,難受的咳嗽兩聲道,“是啊,我也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可是造化弄人,在我感覺最幸福,已經達到巔峰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又或者說是預謀已久的禍端爆發,才導致了我如今這些年的踽踽獨行!”
一夜的纏綿,第二天一早,姒顏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的是癮放大的俊臉,溫熱的觸感,從額頭一直蔓延到腳尖,周而複始,循環往複,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些最原始的動作,久久不厭其煩。兩個人再次踏出房間的那刻,離姒顏過來找他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要回去了,不然他們三個會擔心我的!”姒顏穿好了已經被她遺忘了幾天的衣服,癮也翻身而起,道,“我陪你一起?”
“不了,你畢竟是輕舞族長,這樣冒然跑進暮光影響還是不好的!”
癮轉過身,雙手環著姒顏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背上道,“我去向暮光老族長求親不就好了!”姒顏笑著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過身子,正麵對著癮妖孽的麵容道,“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癮挑高眉毛,“有何不可?”
姒顏彎彎眉毛,揚揚嘴角,“要是你這樣的求婚方式,喚作是別人,我早就一腳踹了他!”癮危險的眯起眼睛,“怎麽,你還想要別人向你求婚!”姒顏伸手,摸摸他的眼皮,道,“有你一個就夠我折騰了!”癮挑起桃花眼,“那你是答應了?”
“不,太早答應你太便宜你了,更何況我還沒有成年,今年算起來充其量我也隻有八百零二歲!按照夏蘭大陸的律法來算是不可以成親的!”癮歎息一口氣,道,“那我隻好等你兩百年!”癮最終還是沒能和姒顏一起回去,他獨自一人躺在姒顏躺過的床上,眉宇間滿是滿足。
這邊看起來氣氛很是祥和,那邊就不一樣了,聽雨家族內,聽雨言謹尊母令的跪在地上,她的娘親,上一任族長聽雨語一臉嚴肅的對著上上一任,以及聽雨的所有已逝的族長們祈福,聽雨語嘴裏的念詞多上一分,聽雨言的臉色就變白一分。直到又冗長又繁瑣的每日念詞結束之後,聽雨言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娘親顯然沒有察覺到她對這廂每日必不可少的念詞的厭惡,她拜別了各位已逝的長老,轉過身,對著聽雨言道,“輕舞族長這些天怎麽沒有來了?你的法力至今還留在去年的程度,你今天跪在這裏你就不羞愧嗎?”聽雨家族世代相傳的基因很好,聽雨語已經幾千歲的年紀,一點也不顯老,和聽雨語站在一起就像兩個姐妹。
“那天他都帶我去天之巔了,他說他最近有些忙,事情不辦好他都沒有空出來,所以叫我也不要去找他!”聽雨言低低的嗓音,對著讓她又敬又怕的娘親,一一的陳述這個讓她信以為真的事實。
聽雨語聽後,不屑的冷哼兩聲,“隻怕他已經厭倦你了,我教你的一些迷惑男人的方法你怎麽在用,是不是要我再找一個人來給你重新練練!”聽雨言聽此害怕的搖搖頭,臉色大變道,“娘親求你了,不要,我記得我都記得!”聽雨語滿意的點點頭,“記得就好,今天灼妖家族的族長到訪,你今晚去接待他,我們和他的合作,你是知道重要性的,要是給我搞砸,你就別好好的回來了!”
聽雨言點頭如搗蒜,跪著送別了她的娘親她才鬆了一口氣,娘親要的,不是一個多麽會打理族內事物的好女兒,從她知道她生的是女兒起,娘親便交她各種勾引人的法子,雖然娘親當著她的麵,隻是要她好好的學法術,禍害各個家族的接班人,但她是知道的,娘親要的從來都是男孩,隻是爹爹死後,這便成了一個遺憾。
這些勾人的媚術,從她記事起,就不斷用在一些還沒有名氣,卻有些能力的族長身上,她吸取他們的法力,轉移的自己的身上,一步步的達到今天的地步。她一直很想問她的娘親,為什麽一定要這樣來修煉,族裏的秘法為什麽不傳給她,可是她一直沒有勇氣問出口,直到有一天她處理完了一個男人,吸取了他的法力,回程的途中,她遇見了他,那是在一個小竹林裏,她為了躲避身後追殺的人,她一身男裝,急忙的在林間穿梭,那是的他,英俊瀟灑,風流不羈。所謂一見傾心也不過如此,憑著她縱橫情場這麽多年的經驗,她同樣在對放的眼裏也看到了驚豔,隻是她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撲上來和她大打出手,他小小年紀法力卻很高,輕而易舉的將她製服,卻在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心觸到了她胸前的柔軟,他的臉馬上變得紅撲撲的,很是可愛,在這樣的他麵前,她竟然一點點的慢慢淪陷,在他的麵前她從來都是最真實的自己,而不是在一個又一個法力雖高,卻惡心要命的男人麵前的公事性周旋。
她和他玩在了一起,可是有天,向來不關注她任務成功與否的娘親突然一路尾隨她,看著她完成任務後和他一起在林中嬉戲,回去後,娘親的拷問少不了,她迫於娘親的威嚴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全部,她原本以為娘親要懲罰她,可是娘親笑了,這是娘親它頭一次對她笑的這麽慈祥,充滿母愛,就像平常人家裏那樣,可是馬上她剛剛暖起來的心就被現實擊碎,因為娘親她說,“你以後就隻纏著輕舞癮一個就好了,你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嗎?他可是年輕一輩最有潛力的,從今天開始,你就要他教你法術!如果沒有成效,你照樣得受罰!”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完全聽從娘親的意見,她是真的喜歡他,她不屑用一些招數,所以一直出現在癮麵前的還是那個最真實的她,雖然有著大小姐的脾氣,但是確是最純,最真。
而現在麵對娘親日漸增長的野心,她想,她馬上就再也不是自己了。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抹苦笑。
暮光家族,姒顏回到暮光後,三大長老少不了一場長籲短歎,林顏兒安靜的站在一邊,姒顏推開三個人的桎梏,走到林嫣兒麵前問道,“馬姨怎麽樣?沒事了吧?”
林嫣兒含笑點頭,“已經日漸好轉,倒是小族長你,有什麽喜事?臉色麵容桃花,是不是突破了?”在他們的眼裏,她就是一個至於法力突破紅階才能讓她如此喜悅的人。
她神秘一笑,在所有人都期盼的目光下,她繼續神秘的說,“不告訴你們!我娘親呢?還在閉關嗎?”
林嫣兒回答,“沒錯,估計不是一百年是不會出來的,這是我娘親告訴我的,小族長問族長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關心一下娘親也是體現我孝順的表現!”姒顏適度的彎起嘴角,準備離開時,猛然回頭,發現暮夏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她看了看四周,道,“暮夏你跟我過來!”她當先走了出去,暮夏在議事殿裏歎息一聲,暮玄問,“你怎麽了?”
他又歎息一口氣,道,“我最終還是遲了一步!”然後不理會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整理好衣服,維持著表麵的笑意,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暮光家族一處風景甚優的假山上,姒顏一襲光彩亮人的大紅紗衣,衣訣飄飄的站立於假山之巔,眼裏不知道看的是哪裏,但是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卻告訴他,她看的地方必定有她的期盼,她今日的美豔,也不是為他而展開。暮夏失落的提起腳尖,不大會,陡峭的假山上,並肩站了兩個人。一陣短暫的沉寂後,姒顏眼睛看著前方,卻打破了沉靜,“你皇兄怎麽了嗎?今日見你,你怎麽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皇兄很好,小族長,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暮夏的心裏失落更重,那天他的告白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不然對著他怎麽是如此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這會讓他感覺他平日裏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演繹一場鬧劇,聚散人離時,故事中的主角卻毫不知情的跟了另一個人,卻獨留他一人感歎。
“我應該對你說什麽?你法力突破了嗎?被癮收了有沒有打擊到你的自信心?”姒顏一臉的疑惑。
“也罷!小族長,你要好好的!”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姒顏短暫的呆滯,隨即被他大膽的擁抱給回了神,正要掙開,卻聽到暮夏在她耳邊低聲道,“就一會,一會後,你就不屬於暮光了!”姒顏正在研究她話裏的意思,沒想到他又拋出一顆炸彈,“小族長,今日我是來辭行的。”這下,姒顏用力的掙開他,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說什麽?為什麽?哪個家族挖牆腳了,你這麽笨的人也有人要!”
暮夏苦笑著搖頭,“小族長,我不是一個偉大的人,要我看著我心愛的女人在別人懷抱裏的嬌羞模樣我會受不了!所以,你就讓我走吧!在暮光這麽多年,卻沒有為暮光做一樣事,也算是我的一件遺憾,小族長你如果不嫌棄,等我達到紅階回來時,你還願不願意收留我?”
姒顏好像有點明白了,但是她還是決定裝作什麽都不懂,她看著暮夏肯定的道,“當然,暮光永遠為你打開大門,雖然不知道你突如其來的變化是為什麽,但是,你曾經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在大賽前夕不需要晨域來鞏固你的法力!”
暮夏笑了笑,“小族長你還記得!我承認,那天說不要晨域是為了引起某個人的注意,可是某個人眼光高遠跟本就看不上我這類平凡人,不管我是怎麽變著法子的引起她的注意都比不上另一個人的驚鴻一瞥,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姒顏也笑了,“沒有,怎麽會,在聖會裏,那些老姨媽老姨爹可是很仰慕你的,一個個搖旗呐喊你的名字,人氣竟然高過身為小族長的我!”
暮夏摸摸鼻子,最後看了一眼暮光家族裏的一切,對姒顏道,“這裏是我生活了兩百多年的地方,突然離開,竟然還有點舍不得!不過,既然我選擇離開,不管前方如何我都必須走下去。小族長,我最後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
姒顏思量道,“不太過分都可以!”
“絕對不過分,你可不可以站在這裏看著我走遠,直到以你的視線看不到我的身影!”暮夏眼裏隱隱有些許的期盼。姒顏勾起唇角,“雖然以我的視線看你走遠,這恐怕不是短時間的事,但是鑒於你對暮光一往情深葬送了你一半青春的份上,身為小族長的我還是可以為你做這些的!”
一句話,將她和他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說的更加沒有什麽,連他這個要求,她也是以族長的身份來完成,不過這樣也比拒絕好,他也該滿足了。
踮起腳尖,他輕身掠下假山,故意放慢速度以步行往遠處走去,他這樣做,隻是為了讓他在她的眼裏停留的更久一些,讓她在另一個人懷裏的時候,能偶爾想起來,曾經她這樣的看著一個人慢慢的走遠,直到消失不見。
姒顏站在假山上,看著暮夏,一步步更加遠去的背影,心裏默默的祈禱:會有一個人,比我更好!
夜來臨,遠去的暮夏早已消失不見,姒顏仰頭看了看滿天的星星,天上最亮的那一顆已經消失不見,原來屬於它的位置還是一片空缺。想到某人為了兌現她的一句戲言的狼狽樣,她情不自禁的咧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