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石與風鈴站在竹橋上,看著水池中兩人的倒影。他其實是不想那麽快的回去,因為現在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府內對他們的照顧也很周到。
可是他感覺到風鈴的意思,是讓他非走不可。“我在多停留幾天不好嗎?”他問,他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讓他走不可。
“不!你該走了,這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風鈴緊接著他的話,“我的意思是,這裏太亂,如果你出事,你的父母怎麽辦?你的那個世界才是適合生活的。”
“我走了,你如何?我走之後你不是少了一個幫手嗎?”李亦石還試圖最後爭取一下。
風鈴搖頭,“我其實也想與你一起去各處旅遊,看看全新的世界。可是現實不能,不能讓我們這麽做。”她帶著令他完全看不透的陌生眼神看他,“以後再見,不知會是何時。但總有會相見的時候。希望到那時,鸞飛鳳舞,太平無事。在與你一起開懷暢飲。”
李亦石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她,他其實也無意在此多停留,因為總有種幻滅感,而且太危險。正如風鈴說的,他還有父母,他不能死。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與這個世界裏的人正常接觸,隻是他還想與她在多相處幾天,雖然並不能幫她,但隻要能默默的陪伴就好。可是他也知道這種陪伴對現在的風鈴來說根本無意義,甚至還是一種負擔。
“答應我,一定要活著。”李亦石道。
她點頭。
“一定要活著來見我。”
“再見!”風鈴與他揮手告別。李亦石後仰入水,看著她直到完全沉沒。
她回到自己屋裏。飛快的跑到床上,蜷縮在被子裏痛哭。風鈴感覺是自己逼走了李亦石,因為她也即將要走。
她不想在李亦石麵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因為這是可恥的,不僅是她自己沒有顏麵,而且也連著李亦石丟失麵子。因為她清楚即使說出自己的無奈,李亦石也幫不了她。
她也要收拾東西立刻就走,絕不想在再此多停留一分。這裏的一切都是對她的侮辱。
她喚來在外屋留著侍候的女孩子,要她們給她拿些錢。
“您要錢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需要的東西,直接說出就好,我們府裏任何東西都能生產的出來。”紮著雙髻的看起來十四五的女孩子說道。穿一身粉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是正常的剛進入青春期的女孩,還略帶稚氣。
她自然的說出,“不是,我是喜歡收藏錢,想把它當做擺設在屋子裏觀賞,這是我獨特的喜好。”流利的說謊她也不在臉紅了。
“哦。是這樣。”女孩輕易的相信了,很天真的模樣,又熱情親切的問道,“那您需要多少錢?”
“越多越好,麵額越大越好。”
“您等著,我馬上回來。”小女孩快跑著離開,不一會拿著幾張千元回來。
“需不需要在做一個框,或者底托呈上?”
風鈴摸摸隻到達她胸前的女孩的頭,說道,“你做的很好,不用。”看到這女孩這麽天真可愛,又很純淨的模樣,微微笑起來,“要是一直是你這樣的年齡該多好,那我就可以大膽的說出,這些事情就讓成年人去管吧,與我們小孩子無關!”
女孩不明白她的意思,撓撓後腦勺天真的笑笑。
到晚間,她一切準備就緒,來到外屋看到一個留下值班的女孩在打瞌睡。她試著溜走,但走到女孩周圍,女孩醒了過來。
“您這是要去哪裏?”女孩揉揉眼,打了個哈欠。
風鈴穿的是一身休閑長袖衣褲,口袋裏隻拿著一些錢,別的什麽都未帶,她說,“我看你困的厲害,去休息吧。我晚上睡的很死的,並不需要什麽。”
“真的嗎?”
“真的。你才十四歲,不用做這麽累的工作,應該多去學習,或者多玩。”
女孩不理解她為什麽讓自己去學習或者玩,因為她接受的教育和思想就是年紀小的伺候別人,等長大了在做工作。不過聽到她讓她休息,還是高高興興的答應著,“姐姐,那我就去睡了。我就睡在屏風後的小床上,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
女孩走後,風鈴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想著是不是應該給他們留一封書信?可是一想到他們如此無視她和李亦石兩人,尤其是鄭宇——她不想在想鄭宇,想到他隻能是感到屈辱和心涼。於是就無論如何也不打算再留書信,即使這樣做是不禮貌的。
過了一會等女孩完全睡熟,她悄悄走了出去。因為夜間隻是比白天稍暗一些,並不會完全黑的看不到路,所以她很輕易的就越過細橋出了綠影小榭。
既然鄭宇能從一個普通人變為異能強大的高手,那她為何不能?經過水底世界與這地下世界裏這麽多離奇古怪的事,她就知道這世界之大,一定會有她想實現事情的地方和人。
村子裏等火車的人都是由不可能變為可能。她這不是盲目的離開,而是要去尋找世外高人教她功夫,尋仙問道。
“小凡,你在不在?”她問。她已經走到了樹林外的田野,天地空闊,渺渺無人。
從身體內部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音,不一會小凡回答,“我被封印了,不能出現太久,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請不要叫我!”它一字一字的回答,中間有斷續的吱吱聲。
“你怎麽會被封印?而且,我可算是你的宿主,你都不管我的死活?”風鈴狠狠的責怪了它,因為它是無形的,也不是人類,所以她可以毫無節製的隨意與它說話。“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話說,你要去哪裏?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我完沒完成你不知道嗎?”
“我——都告訴你,我被莫名力量給封印了。一直在沉睡著,直到聽見你的呼喚,我才從沉睡中被喚醒。”小凡的聲音發出的更為費力了。
“沒有!總之,我要向你問路。那裏有高手收徒,我要去拜師學藝。”
“前麵——有危險,是——平行——空間,你要小心。”
她聽見‘嗶——’一聲,知道小凡又沒了。
“你死翹翹?我問的是高手,不是什麽平行空間!”她在看前麵時,風景像是油畫一般,山巒田野的顏色都已經變得不正常。她隻能向前走,空間開始扭曲,亦或是她的視網膜發生變形。風鈴使勁的揉眼,但空間已經變得越來越扭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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