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結婚的那一天,花明起的很早,淩晨就已經起來,而金菲幾乎一晚沒睡,花明起身後看到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睜著眼睛。
“花明姐,你說是不是事已成定局?鄭宇不是說過,如果真有這麽一天,他就會自殺嗎?”金菲的嗓子沙啞,從來到這個安逸舒適的住處後她就不在好好進食。
“我們兩人一定要阻止鄭娜。快起身!”花明因為鄭宇的事,也一直焦慮,無閑顧及金菲。
外麵竟然響起了煙花爆竹聲。看來這次的喜事比她們想像中的布局要大許多。
她們出門後,外麵來往的侍衛增多,都在拿著東西快速前去布置場景。雖然川同意讓她們二人去參加,卻是等到在婚禮開始進行的時候才讓侍衛帶她們二人過去,她們今日在婚禮開始前是被禁止出門的。
“鄭宇武功不低,他肯定被嚴加看守,或者是被施了軟骨散,隻要我們除掉看守,找解藥讓鄭宇恢複正常即可。”花明這句話已經與她說過無數遍,而金菲也知道該如此做,但是行動起來卻不是那麽容易辦成的。
她們二人輕易找到了鄭娜和鄭宇的喜房,屋外貼著大紅雙囍字,她們二人透過窗戶,看到裏麵一片緋紅色,鄭娜與鄭宇坐在屋子中央。
鄭宇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麵色陰沉,已經不把鄭娜在當做他的侄女了。
“你真的要這樣做?”鄭宇隻有嘴微動。
“嗯。”鄭娜喜悅的語氣上揚。他們兩人已經換上喜服。
“那麽從此我便不再認你這個侄女。”
“我無所謂。”鄭娜說,眼睛突然看向窗外,看到了正在偷看的兩人,“誰?”
花明與金菲回頭準備逃走,但看到院裏都是在布展的侍衛,她們不能暴露在院中,稍一思索,鄭娜已經打開門來到她們二人麵前。花明笑道,“我們隻是來看看,被困在屋裏太無聊了。畢竟鄭宇之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進來吧。”鄭娜盯著她們二人進入房內。
鄭宇對她們的進來像是感覺不到。鄭娜很輕蔑的看著金菲,金菲一臉不情願,像是落入鷹爪的小雞,被打擊的無處可躲。金菲紅著眼眶,低下頭讓劉海擋住自己的眼。
鄭娜到鄭宇身邊,手按在他肩上,向花明說道,“花明姐姐,你覺得我和我叔叔配嗎?”
花明尷尬的笑笑,“配!配!”
金菲突然起身,但花明又把她按住了。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鄭娜抬起鄭宇下巴,鄭宇像是任人擺布的木偶,隨她擺弄。“看我。”
鄭宇眼神看向別處,並不看她。
“你真是毫無羞恥之心!”金菲實在忍不住,開始大罵她,“你根本不是人,隻有畜生才沒有羞恥心。畜生也不會與近親結婚,你連畜生都不如!”
鄭娜立刻拿出鞭子向金菲抽去,花明與鄭娜打起來,鄭宇在座位上看著,心神無力的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金菲也知道自己不是鄭娜的對手,所以也並未動手,隻是透過中間正在打鬥的兩人看著鄭宇。
紅色燈籠照著屋內,燈光搖曳,金菲直直的盯著鄭宇,鄭宇看著地麵,突然笑了。他抬眸,與金菲對視,又看向正在打鬥的兩人,說道,“好了,住手!別在打。”
鄭宇走到正在打鬥的二人身邊,拽住了鄭娜的鞭子,強行分開二人。花明看他如此健康,有些氣憤的說道,“既然你好好的,為什麽不逃跑?你不是不想與鄭娜結婚?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對不起花明,我不能走。我——畢竟是她叔叔!”他即使難以逃出這守衛重重的角鬥場,但抵抗還是有可能的,之所以任憑鄭娜擺布,其實是想救她,還沒有放棄她。他覺得這是他的責任,沒有好好的教育好鄭娜,是他的錯。他自己沒有文化,以為隻要給鄭娜好的生活條件就算是盡到了自己最大的責任,卻忽視了鄭娜的精神成長。
他決定要好好學習,當一個教育家,希望把走上歧途的鄭娜給拉回來,畢竟鄭娜是在世上的他唯一的親人。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把你當成叔叔!你還執迷不悟的把她這個沒有良心的人當做親人呢!”花明也開始埋怨鄭宇,她感覺她和金菲的努力都白費了。
“對不起。我——”鄭宇低頭,雙手緊握自己喜服的裙擺,“我決定與鄭娜成親。”
“什麽?”花明和金菲一起震驚的腦子發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鄭娜聽到這突如其來的稱心如意的事,興奮的發出她這個十八歲女孩的活躍而略帶稚氣的清脆笑聲,幾乎手舞足蹈。
“叔叔,太好了,你終於想通了,你終於知道我才是最合適你的人了!”鄭娜兩眼放光,喜形於色。
鄭宇唯有無奈的苦笑,心裏的一肚子想法無法向任何人吐出,他知道這件事是任重而道遠的,即使向花明和金菲解釋,她們也不一定會理解,更不會聽。
果然,金菲拉住花明什麽也不說就走了。花明回頭帶著無比複雜又沉痛的眼神看了一眼鄭宇,就跟著她離開。
金菲和花明一出門,迎麵就遇到川和月。川換了玄色長衣,月也換上了一身新的黑色衣服,揣著褲袋。
“你們怎麽出來了?”月抬著下巴,俯視的問。臉上總是帶有不悅的樣子,好像看誰都不順眼。
金菲又被月當麵逮住,本就心情煩亂,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直立在一旁不動。花明還沉浸在剛才鄭宇的話中,鄭宇這麽明白的人,不應該犯這樣的糊塗錯誤!以至於月的問話,她都沒有接受到自己的意識裏,隻是恍惚間聽到了月的話,但不知他說的是什麽。
月見無人理他,感覺自己竟然被受到了輕視!還從來沒有人敢不回答他的問話,氣的不可置信的一時隻是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鄭娜滿麵春風的迎出來,作揖笑道,“恭迎二位大人大駕光臨,二位大人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真是令我不勝榮幸。”
川和月的表情都很不屑一顧,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他們是有事才會參加,而鄭娜低著頭也沒有看見他們二人的神情。
“二位大人請進。”鄭娜的迎接也打斷了月對她們二人的怒氣,轉移了注意力。
川和月進屋坐下,鄭娜站到鄭宇身旁。月看見了鄭娜一直抑製不住的笑容,道,“為何,這麽開心啊。”
“承蒙大人關照,我叔叔他終於答應了,和我結婚。”
川和月對視一眼,也不敢相信這事。看來是這件事刺激的門外二人的神誌有些不正常。不過月又馬上恢複他那種慣常的壞笑,這不是刻意的,而是一笑就是這種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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