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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敗將定。周圍的竹葉不規則的急速飄動著,像是下了一場竹葉雨,時間過去了很久,竹林的這片空地又比之前暗了幾分。


  馬上要輸了?輸了會如何呢?奇怪!我隻是來找森的,幹嘛要和他在這裏比武?戰和平想到。


  她起身,雙手抱劍,“壯士,我還要去找一個人,不能在繼續陪你打下去了,算你贏。”


  “怎麽能算?本來就是我贏!”他手持劍斜下方四十五度,左手背在身後,繼續擋在他後麵那唯一一條去路上。


  難道輸贏對於她要去的道路會有什麽影響?“你贏了怎樣?”她問道。


  那人笑了一下,笑容中透露出既有麵對弱者的輕蔑,又有沒有對手的孤寂感,“我贏了你,就得原路返回。”白劍再次指向她。


  “什麽?”原路返回?就是不能去圖書館了。這半月圖書館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圖書館,怎麽還會有武士把手?“難道閣下是守衛這座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而且這個圖書館還有一個規定,就是沒有贏過你的人就得原路返回?”戰和平說出了她的猜想。


  “沒錯。”


  這個規定雖然奇葩,但看來是不能輕易撼動的,並且她感覺此規定已經存在很久。


  “那我請問一下,這些天有沒有一個叫森的男孩來過,或者,他的身高和我差不錯,短發有斜劉海,是一個學生,性格很冷漠。請問您有沒有印象。”


  “有。”因為來這裏的人不多,百天內有一人來過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他記憶力很好,所以在一千天內來過的人他都記得,“他原路返回了,不過到現在他還沒有出去。他是十天前來的。”


  “為什麽還沒有出去?我感覺這路雖然遠,但還不至於都十天了還出不去。”


  此人擺出看起來要與她開始長談的架勢,“因為回去的路就不止一條了,有的人終其一生都被困在這裏,這也是人來的較少的原因。”


  “為什麽?請一次性說清楚!”


  “這半月圖書館,之所以建在這一片活竹子裏,是因為裏麵有很多人求之不得的秘籍——提升術力的方法秘籍。之前我是不在這裏的,圖書館隻有竹林守著,隻是我闖過去了,看到了那本書,也掌握了那個秘密,我修習,提升,達到了我的目的後並未離開,而是整個思考了一番,最後——我也算是看破紅塵,圖書館的館長說這裏需要一個守衛,規則由守衛來定,隻是需要攔住闖館的人,於是我就答應留了下來。我在這裏已經五百年了。”


  天黑,夜晚來臨,竹子的下半部分開始發出綠色的光,整個竹子大約有二十多米高,下麵是會發光竹體,上麵卻是陰暗的。


  天色和環境的變化也沒有影響到她,“五百年?可是這裏的人平均壽命不就是五百年嗎?”


  “沒跟你說?我已經掌握了那個修習的秘密,延長了壽命。”


  “嗯嗯,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可是出去的路真的就那麽難找?”


  “我這裏的規矩是,不能用術力,意念,隻能用武力來比試,當然,不會武功的人,寶劍會把自己原有的特能轉化為武力。失敗的人,在原路返回時,竹林會通過他本人的能力來進行相應的變化,簡單的說,越弱的人越難出去。”


  可是森還是來了。他的願望到底有多強烈,才會鋌而走險?孤注一擲?成者王敗者寇!戰和平的心被猛烈的揪著,一陣陣的發痛,眼簾酸楚,隻能低垂下眼睛。


  “十天了,他應該已經落下了很多功課。”戰和平低聲說道,聲音消失在風裏。


  “告辭,我要去找他!”她說著,轉身往回跑。


  那人從上方超過落在她麵前,“還不能去。現在天已經黑了,即使你回去也是絕對找不到他的,不如在這裏暫住一晚。那裏有間木屋。”


  抬手處,竹林移開,果然有一間精致雅觀的林中木屋在那裏,外麵掛著四盞紅色紙燈籠。戰和平本不想住的,因為,還是男女有別,雖然此人不是壞人,但她還是想要快些找到森。可是一看這種木屋,簡直是神話劇中的世外桃源般的隱士之居,好感油然而生,擋不住這種木屋子的誘惑,而且他說的也在理,夜晚找人本就不易,所以就答應了他暫住一晚。


  上了幾級台階,進入室內,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家具牆壁,窗子,一切都是木質的。她坐在屋中的圓桌子上,那人去了另一間房裏,不一會,拿了兩壺酒,一盤牛肉,一疊花生,兩個碗兩雙筷子。


  “這是?”戰和平笑道。


  “請!就當,雅興了。”那人倒了酒,也和她倒上,自己先幹為敬。


  此人,也算是蠻有意思。她想到。隻是喜歡和人打架。戰和平也一飲而盡。


  興酣酒濃,戰和平有些微微醉意,笑問道,“兄台,還不知高姓大名?”


  “飄血。”


  “飄雪?果然和兄台的衣著佩劍很是相符,而且此名甚好,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妙哉!來,在為你的名字幹杯!”


  “彭——”一聲清脆的響音在靜謐的環境裏響起,雙方各飲了一杯。


  飄血說道,“不過我名字的血並不是那個雪,是鮮血的血而不是下雪的雪。”


  戰和平微笑的嘴角止住了,條件反射般的反問道,“為何要用那個血字?那這個名字就完全改變了意義,變得煞氣了許多。聽我的,把鮮血的血改為下雪的雪!以後,你就叫飄雪了,下雪的雪。”在飲一杯。


  “好,就叫飄雪,下雪的雪。”飄雪爽快的答應了,也飲了一杯。


  接著戰和平兀自說道,“我叫戰和平,二百歲了,現在在練習意念……你知道是誰在教我練習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知道小陽吧?沒錯,就是他在教我……”已經完全喝醉的戰和平嘴裏一直喃喃的說個不停,飄雪隻是微笑著默默的聽著她說的一切。


  “這片冷牛肉切的甚好,肉片不薄不厚,大小一口吃下去正合適,肉質也鮮嫩味美,尤其其中凍的程度適中,既不是太硬也不是不冷,肉片上還有冰渣,吃起來清涼可口,實在是冷牛肉中的上上品!而且此種味道鮮,香,辣,酸,甜,幾種口味既不衝突而且互相融合的很均勻,一塊肉片竟然能被你演繹出這麽多種的口感,可見飄兄一定是一位絕世高手,你的廚藝也和你的劍法一樣高超!”


  飄雪早已笑倒在桌上,“戰兄過獎,過獎了!實屬不敢當,不敢當!在下的牛肉再好,也不極戰兄口舌的萬分之一。”


  戰和平雖醉,卻隻是肉體起的自然反應,通過練習意念,她早已能夠控製心神,此時或剛才,以及之後她都是心清神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木屋的燈火外是一片幽暗的綠光,螢火蟲在林中與竹葉共同飛舞,落下的竹葉很快的溶解到泥土裏成為新的養料。而這片竹林深處還有很多人在掙紮著,想要逃出這片變化多端危險詭異的深綠竹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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